此事最后的結(jié)果為姬玉不愿意委屈了風(fēng)清然沒同意與她結(jié)婚卻兩人先換了庚帖寫了婚書此為前言不提,在姬玉離開第三天,風(fēng)清然也起身去外地視察了。
“阿繾”風(fēng)清然臨走前特意在門口等著剛從景云君那回來的陸繾道:“我要去巡視了,這段時間郢都這邊的清風(fēng)樓你是老大了,不要太想我哦~”
“又是我?”陸繾驚道:“當(dāng)年你出外巡游的時候就是我,怎么現(xiàn)在人手足夠了還是我!”
“怎么了”風(fēng)清然沒好氣的白了陸繾一眼道:“你好歹也是二當(dāng)家的,我姑且也算你老板,我不在,你難道不該干點什么嗎?”
“是是是,回頭記得給我漲工資啊老板,畢竟把鬧事的人送怡紅院點最貴的姑娘還大張旗鼓的讓人老婆來付錢這事還是很耗費體力與腦力的”
一聽好友變著法坑自己,陸繾假模假樣的應(yīng)了一句,又調(diào)侃道:“風(fēng)樓主當(dāng)真干練,我還以為你會在郢都等你的小情人回來呢!”
“去你的”
風(fēng)清然笑罵一句,錘了陸繾一拳道:
“姐可是要當(dāng)一方商會會長的人,愛情事業(yè)兩手抓才是,要不我怎么養(yǎng)得起你們?尤其是你和姬玉,一個個都是花錢的祖宗,沒錢怎么能行?”
“好吧風(fēng)會長,”陸繾笑道:“您老人家放心大膽去吧,小的自然會乖乖在家,守好家業(yè)等您回來的?!?p> “乖乖在家?就你?別回頭直接跟著某個男人跑了就行。”
風(fēng)清然哼了一聲,又認真道:“陸繾,雖然咱們說話不插手對方的情感問題,可你記得,你是我的娘家,我也是你的娘家,什么事回清風(fēng)樓來,咱們姐妹一起面對,你記住沒?”
“好好好,我記得了”陸繾假模假樣的應(yīng)下,又催促道:“你還走不走了?事情沒搞明白前,我晚上一定回清風(fēng)樓住還不成?快上路吧,一會兒天黑了路怕是不好走?!?p> 風(fēng)清然笑罵了句什么翻身上馬也不回頭,一揚馬鞭道了句走了瀟瀟灑灑離開,陸繾站在門口看了很久,輕輕嘆了一句:“走這一趟,所有人都長大了啊。”
“可不是”站在一旁的李掌柜算是少數(shù)幾個知道陸繾真實身份的,抬起袖口擦了擦眼睛道:
“這三年多啊,小姐將清風(fēng)樓做大了不算,還接手了原本風(fēng)家半數(shù)以上的產(chǎn)業(yè),若是老爺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切還不知道有多欣慰呢!”
“李叔”陸繾往前走了幾步,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您是跟著風(fēng)老的老人,三年前我便想問了,這玉當(dāng)真存在嗎?為何如此多年都沒人找到過?”
“陸先生”李叔嘆了口氣又笑道:“您是聰明人,小姐都不在乎您又何必揪著不放?這個問題,我只能說確實存在,可如何找到如何用卻要靠您與小姐這些年輕人自己解決了。我們都老了,很多事要靠你們自己慢慢悟了?!?p> 說罷,自己搖搖頭咳嗽兩聲進屋了。
看著老李離去的背影,陸繾無端覺得當(dāng)年在籍昭時風(fēng)老爺子與他的背影慢慢重疊,又好像那年劉夫子、顓頊子、老楚王、白先生這許許多多陸繾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慢慢成了一個蒼老的背影慢慢走著,消失在時間盡頭,變得逐漸模糊不清,又見那快要消失的人影似乎漸漸分裂開來,變成裴遠曦、變成何若、變成云朗、變成風(fēng)清然、變成裴遠晨、變成顧林……甚至,甚至變成陸繾自己。
不知怎么的,心頭忽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想明白。
“先……南潯姑娘,您怎么哭了?”
陸繾愣神的當(dāng),一個聲音響起,一回頭,見澹臺澤一臉交集的站著自己身后輕輕搖了搖頭收拾好情緒笑道:
“沒事,估計是風(fēng)沙迷了眼,你今日在景云君那不是見到我了嗎?怎么又來清風(fēng)樓報道了?”
自從那次在清風(fēng)樓遇見澹臺澤后,這群孩子也不知是怕陸繾跑了還是怎么的,三天兩頭來清風(fēng)樓報道不說還一個個來了只要看不見她就一個個跟餓了百八十年般敞開了肚皮吃,也不知究竟圖個什么。
陸繾無法,只得告訴小廝讓這幾位來了直接上來找自己就是,如此才勉強保住了樓里的正常菜量供應(yīng)。
“先生”澹臺澤看了眼自家先生確定她當(dāng)真只是風(fēng)沙迷了眼,這才道:“先生,剛接到消息,大君他們預(yù)計后日進城,正康他們讓我問問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陸繾一想,估計這幾個孩子怕是覺得自己這些年向來都是率領(lǐng)百官迎接大君那一個,可自己如今并非是令尹的身份,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這才商量半晌推了慣常會撒嬌賣萌的小弟子來問問自己的想法,笑道:
“你告訴他們不必糾結(jié)我,該怎么辦便照舊。我如今不過是景云君府上一個幕僚,如何能率領(lǐng)百官?典禮我便不去了,等你們忙完咱們私下再聚便是?!?p> “先生”
一聽這話澹臺澤不知怎么就急了,拉住陸繾的衣角道:“先生之前說的好好的會回來輔佐大君的,怎么大君這一回來就說話不算話了呢?您,您不愿意露面,難道是又要走了嗎?”
“阿澤”
陸繾看著澹臺澤水汪汪的大眼睛,只覺得一陣頭疼,忙哄孩子道:
“阿澤乖啊,我沒說我要走,只是我現(xiàn)在的身份去了站在哪都確實尷尬。我與景云君商量過了,待大典結(jié)束,景云君會將我以幕僚的身份推薦給大君做右尹,入政事閣理政,咱們不急于一時啊?!?p> “先生當(dāng)真不走?”澹臺澤眼淚含眼眶問。
“真的不走”陸繾無奈的嘆了口氣,掀了衣袖露出被層層疊疊紗布包裹著的手臂道:“你看,我這胳膊還沒好,身上也還有內(nèi)傷受不得長途奔波,我又能走到哪里去?”
“那先生傷好了是不是就要走了?”澹臺澤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這孩子怎么又哭了?
陸繾無奈的嘆了口氣,剛想掏出手絹給孩子擦一擦,只見后者微微仰頭,眨了眨眼睛將淚水硬收了回去,又死死咬著嘴唇用紅彤彤的眼睛看著自己,頗為善解人意道:“沒,沒關(guān)系的先生,您開心就夠了,我們會好好的?!?p> 那委委屈屈的神情,陸繾只覺得自己似乎犯了滔天大罪,忙抱了抱澹臺澤道:“不哭啊,我傷好了也不會走,就好好的活一輩子,看著你們一個個結(jié)婚生子,兒孫繞膝好不好?”
澹臺澤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了陸繾半晌,似乎確定了她說的是真的,這才底底的嗯了一聲,又搖了搖頭,拉著陸繾的衣袖道:“不,不行,不光是我們,先生也要兒孫繞孫,與一人相攜白首?!?p> 這,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啊。
陸繾默默吐槽了一句,點了點頭繼續(xù)哄孩子道:“好好好,我答應(yīng)了。”
唉,現(xiàn)在的孩子啊,咋這么能說呢?
陸繾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