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天臺的鐵門被用力的踹來,發(fā)出鐵銹的沉吟。
周韞書拉著賀苒星進入天臺。
刺骨的寒風(fēng)沖二人席卷而來,但周韞書絲毫沒有覺得冷,而是清爽暢快。
“說吧,你有什么事情讓我?guī)兔???p> 周韞書雙臂交疊在胸前,恢復(fù)了不可一世的樣子。
“這個,請問怎么做?”
賀苒星舉起一直抱在懷里的數(shù)學(xué)試卷,點了點其中一道幾何大題,問道。
“就,就這?”
周韞書輕微的掃了一眼,這個題目的解法就在腦海中形成。
這個不是最基礎(chǔ)簡單的求余弦值的問題嗎?
因為平時做慣了奧數(shù)和高數(shù)那種題型,突然碰到這種“簡單”的,倒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賀苒星卻波瀾不驚的點點頭:“對,就是這個?!?p> 周韞書扶了扶額,感覺一陣頭疼:“你這個題都不會,當初還說要考年級前十?”
“嗯,從頭開始吧?!?p> “你知不知道末考的題目比這個難上百倍,還有3個月,你就這個水平,最多就拿到你們藝術(shù)班前十?!?p> 周韞書質(zhì)疑的看著賀苒星,想知道她是不是瘋了。
但賀苒星的眼神清明,看得出來她意識非常清醒。
“放心,我會拼命的學(xué)的?!?p> 屋頂上的風(fēng)很大,女孩細軟的發(fā)絲,在風(fēng)的掠奪中有些許凌亂。她的氣質(zhì)清冷,但眼睛卻出奇的亮。
那種拼搏和堅定的感覺,讓瞧不起學(xué)渣的周韞書,都不得不有些動容。
不愧是體育生,那種熱血感就是與眾不同。
周韞書嘆了口氣,妥協(xié)了:“看在你今天幫了我的份上,本學(xué)霸就破例教你一回。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就這一回,下不為例。”
說著,她清了清喉嚨,給賀苒星講了起來。
周韞書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講的語速也很快。
不過她的思維清晰,每一句話都說在點子上,所以三言兩語,就讓賀苒星豁然開朗。
“所以由余弦定理可得,a=1或3?!?p> 一兩分鐘,就把困擾了賀苒星一上午的題目給破了。
“原來是這樣……”
賀苒星捧著練習(xí)冊回味著,只覺得周韞書好像一個武功高強的前輩,在運功之中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讓她一下就能理解過來。
“沒錯了,而且這個思路可以用在類似的問題上,比如……”
提起學(xué)習(xí),周韞書還是挺來勁的。
舉一反三,滔滔不絕的給賀苒星列舉了好幾個相似的題型。
她的講解非常簡潔,將提煉出來的精華一股腦灌給了賀苒星。
雖然沒有用紙筆,但在周韞書繪聲繪色的講解中,賀苒星腦中卻像有一臺高清顯示屏一樣,自動播放著圖像、線條和公式。
“以上,你聽明白了嗎?”
在周韞書感覺口干舌燥之時,正好講完了最后一個公式。
眼睛從練習(xí)冊上抬起,她正好迎向賀苒星的臉。
只見一向清冷的少女,紅唇輕啟,秀麗的臉頰上,浮現(xiàn)一絲紅暈。
而一貫如皓月般淡淡的眼睛,此刻卻如剛剛睡醒的小奶貓,迷糊中帶著一絲呆萌。
“時,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周韞書看到賀苒星這幅模樣,饒同樣是女生,也不免感覺心漏跳了一秒。
理智告訴她,她要馬上離開。
和學(xué)渣在一起,有可能被沾染上變笨細胞。
于是,她故作高深的清了清嗓子,嘴角勾起,假裝傲慢的一笑:“怎么樣,是不是很佩服本學(xué)霸?!?p> “嗯?!辟R苒星想都不想都點點頭。
果然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就像她對藝術(shù)體操輕車熟路一樣,周韞書在學(xué)習(xí)方面,稱得上是骨灰級,令她不得不敬佩。
如果周韞書能當她的老師就好了,末考還能有勝算。
但她也知道不可能……
雖然遺憾,但賀苒星還是很看得清現(xiàn)實的。
“周韞書,謝謝你?!?p> 賀苒星雖然沒有表現(xiàn)的很激動,但眼神中裝滿了沉甸甸的感謝。
“你知道就好,那我走了?!?p> 看到賀苒星感激的神情,周韞書突然從心底升起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高興之感。
取得好成績受到嘉獎時,她當然也會很高興。
但這種感覺卻不同。是一種像在寒冷的冬天,被軟滑舒適的羽毛包裹住的感覺。
溫暖,熨帖。
打??!
周韞書在心中提醒自己,保持自己高貴的學(xué)霸形象!
可她卻控制不住,連臉上的假笑,也隨著這個高興感覺,綻放出真正和煦的微笑。
她揮揮手,自己要走了。
但此時,賀苒星卻再次叫住了她。
“請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