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人心難測
“小言,你要一起去突焰山?”雖然馬上明白了意思,但仍舊有些不敢相信。他這個女兒打小內(nèi)向喜靜,何故忽要去突焰山此等危險之地?
這讓現(xiàn)場再度沸騰了起來。
他們無法理解,靈盛派百年難遇的修煉廢柴竟然……妄圖去突焰山?還未等琴俞擎說話,底下便有人強出了頭。
“我靈盛派立派多年,出過不少天縱奇才。慕黎、蘇子陌等去突焰山是應(yīng)該的。可琴小師妹就……不太合適了吧?”
若不是因為掌門在場,他絕不會羞辱琴言羞辱得這么含蓄。此話外之音,懂的自然懂,也正和大家的心意,底下的弟子全都附和了起來。
眾人的反應(yīng)也全部都在琴言的預(yù)料當(dāng)中,她就知道會受阻攔。
但是平日里這些閑到長毛的凡人倒是說對了一句話,琴俞擎琴掌門視她這個廢柴女兒為稀世珍物。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她想去,那誰都攔不住。
“好了?!背雎曋浦沟牟皇钦崎T,竟是四長老,他搶在掌門前面,示意眾弟子保持安靜,
“你們琴小師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打小有多頑劣貪玩我當(dāng)然知曉。雖然闖禍無數(shù),可這回啊,也只是看別人都去她想湊個熱鬧而已,”四張老笑了笑,狐貍般的眼睛看向琴俞擎,故意拖長尾音,“你說是吧~掌門?”
四長老很是聰明,一舉把矛頭,拋回了琴俞擎的身上。他就不相信了,這種整派興衰的關(guān)鍵時刻,掌門那個頑固不化的還能偏向自己的白癡女兒?
“看來四長老還是不了解小言!如此就不要假惺惺地說看著她長大這種荒謬之言!讓人作嘔!”琴俞擎近乎咬著牙說完了這句話,心有不爽。
“你!”四長老瞪大了眼睛,似欲撕破臉,“你們琴家生了個連個靈根都沒有的啞巴,修為如何就更不用提!讓我靈盛派丟盡了臉面,多少年來他派不知在背后嘲笑過多少回!”
“這種廢物,也想去突焰山?她能做什么?是趕著送死吧我看!”
四長老的一字一句皆說在眾人心里,附和聲依舊。
“還請掌門三思!”聲震整座靈盛山。
琴俞擎本想痛罵四長老一場,奈何聽見了門派弟子一齊請命的聲音,仿佛……今日他護(hù)了琴言便立于靈盛派對立面一般。
不說別的,琴俞擎頓時有些心寒。
一旁的琴言看著琴俞擎的勢單力薄、四長老的肆意羞辱以及旁人的虛情假意,她終意識到何為人心難測。
前一刻捧你尊你的,就是下一刻逼你亦或是害你的。
未等琴俞擎再次動怒,琴言直接嘲諷道:
“長老的話無需說得太滿?!?p> 四長老本都已經(jīng)想好了應(yīng)對掌門的方法,卻聽到這道很是陌生的聲音,立即向四周都仔細(xì)排查一番,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
“是誰在說話?立馬給我出來!”四長老高吼一通,且拔出了隨身佩劍,“莫要等我捉住你!不然定無你好果子吃!”
如若有外派人混進(jìn)來聽墻角,那之前的一切都白費了!他今日勢必要捉出這個奸細(xì)!
琴言冷冷地看著四長老,覺著對方的戲未免有些過了。
“怎么,四長老就這點本事?”琴言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出來,毫無畏懼,“你說若人人都可抉出身,那大陸之上便全為九天境強者,豈有弱者?”聲音的冷冽夾雜著怒意。
這一下,徹底叫現(xiàn)場炸開了鍋!
“你竟……”許多人包括四長老一時愣住了,啞了這么些年的小啞巴竟然會說話!
當(dāng)然最震驚的,必當(dāng)屬琴俞擎。
“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不敢相信,連忙迎上前,已然忘了方才還與某人吵得熱火朝天,
“哈哈哈!可算是恢復(fù)了!老天眷顧老天眷顧啊!”琴俞擎變得滿面激動起來,高興的語無倫次。
多少年請遍名醫(yī)求神拜祖的,今天可終于遂愿了!
對比琴俞擎的激動,琴言倒是無動于衷,僅淡淡地嗯了一聲。要知道,她可還在氣頭上。
她氣琴俞擎做事不考慮后果,更氣滿派內(nèi)都知道他們要去突焰山喚醒神獸,而她,卻是最后一個知曉的!
如今既然她知道了,那必然想盡辦法阻止了。
“還記得四長老方質(zhì)問我能做什么,”琴言轉(zhuǎn)而凝向琴俞擎手里的昆侖盞,“我想問,這東西,我會用,夠不夠?”
“就憑你?”四長老這邊很快便恢復(fù)了往日的神態(tài),嘲諷道:“這剛學(xué)會說幾句人話,口氣反倒不小。昆侖盞乃神界之物,你一都沒有靈力榜身的黃毛丫頭怎么能操縱?”他以及其余長老多日來研究透了,卻毫無進(jìn)展昆侖盞無論如何都沒有半點變動,這樣又豈會輕信一個廢柴的瘋言瘋語?
琴言聞言不由冷笑一聲,似在嘲笑四長老的愚蠢。
“我們打個賭如何?若事成,今日我便一同前往突焰山,你們,也不可阻攔?!?p> “誰給你的自信?”四長老嘲諷意圖很是明顯,“若事敗了呢?”
“既然說了是賭局,那么你來定?!鼻傺约?xì)眉微挑,冷凝著四長老,靜待他一步一步跳入自己織好的大網(wǎng)當(dāng)中。
四長老見此意味深長一笑,他早就看這個廢柴不爽了,正好借著今日,徹底斷了她的后路。
“呵,我定便我定,若你弄虛作假,今日便順從大家的意思,將你逐出靈盛派,永生不得再回來!也免得再給靈盛派丟人?!毙⊙绢^,這可是你自己硬要撞上來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賭約明顯嚴(yán)重的不均衡。一輸便會輸個徹底代價過大。
一旁的琴俞擎直接瞪向四長老,
“林三鞭!”琴俞擎惱怒得是多惡毒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你就這么容不下小言?她還只是個孩子!”
“掌門師兄,莫急?!彼拈L老不怒反笑道,“你就對你的女兒一點信心都沒有么?說不定她還真的有開啟昆侖盞的本事呢!再說,她如今也大了,總該對自己放出的話負(fù)責(zé)。”
四長老將重心又引到了琴言的身上,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光隨之投了過去,根據(jù)往日印象,猜想今日她大概率會臨陣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