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白骨
眉宇間是說不出來的溫柔。
神情是說不出來的專注。
原來執(zhí)劍殺人的手,也可以溫柔到極致,只因?qū)Ψ绞撬膼鄣呐印?p> 撥完細(xì)葉,太子爺才看著凹槽詢問道:“你覺得這凹槽看起來像什么?”
聞言,白悠然才細(xì)細(xì)觀察起來這凹槽。
不看不覺得,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她驚呼一聲:“像祠堂!”
太子爺莞爾一笑:“正是。”
“這凹槽呈階梯狀,上面還有一些多年留下來的痕跡?!?p> “且就如你所說的,這凹槽擺放蠟燭,根本照不到別處,那擺在這兒不就多此一舉了?”
太子爺負(fù)手而立,眉眼含笑,“但這燭臺就放在這兒了,所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這兒就是供奉牌位的。”
他腰桿筆直,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神采煥發(fā),將這陰暗潮濕的屋子里都渡上了一層光芒。
如那鮮衣怒馬,策馬揚鞭的少年,眉眼肆虐,身軀挺拔,巍然屹立在驕陽之中,恍若神人,讓人看了便離不開眼。
他這人素來放肆、囂張,做事隨心所欲,從不看人臉色行事,也無須看人臉色行事。
他有這個資格!
也有這份傲氣!
就如現(xiàn)在這般自信張揚的他,單憑著一些痕跡,便可斷定這里是擺放什么的。
這般睿智,這般縝密。
如何不讓白悠然喜愛呢?
太子爺又轉(zhuǎn)身走到了別處,他如玉的手先是在墻上敲了敲,聽到回音后,他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然后開始在墻上摸索,他的動作很慢,不放過墻面的每一處。
白悠然明白他此舉之意,也走了過去,跟他做一樣的動作。
忽而,太子爺?shù)氖滞A讼聛怼?p> 只聽“咔嚓”一聲,那面墻便打開了。
二人又是對視一眼,都能從雙方的眼里看出興奮。
太子爺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又欠扁的笑容:“這機關(guān)也不過如此?!?p> 白悠然失笑。
墻的另一邊擺放著一個鐵籠。
與這間陰暗潮濕的屋子不同,這個鐵籠向陽,斜頂處還有一扇窗戶。
此時月色柔美,從窗口斜斜灑灑進來,給二人的身上渡上了一層淡白色的光芒。
因為角度的問題,月色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映在地上,像是一對相互依偎的璧人。
太子爺見此,嘴角的幅度加深。
鐵籠沒鎖,白悠然推開了鐵門,踏步走了進去,太子爺緊跟其后。
鐵籠里最明顯的就是一堆森森白骨紅骨,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個角落。
白骨一看就是堆放了很長時間的,而紅骨嘛,自然就是帶血的骨頭了。
許是還未來得及吃,就急于轉(zhuǎn)移陣地了。
所以這堆東西已經(jīng)來不及處理了。
他們速度倒是快,一看就是今天晚上逃的,也不知逃去了哪。
白悠然隨意的走到了一堆白骨面前,而太子爺卻走到了別處。
白悠然蹲了下去,右手拿起了一截骨頭,翻來覆去的觀察著。
太子爺走到的地方有四條又粗又長的鐵鏈。
鐵鏈上有著早已凝固的血跡,血跡混合著鐵銹,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