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彥慌忙跑回船艙,一陣搖晃過后徐容彥拖著一個人出來了,那人一路被拖著踉踉蹌蹌,一只手還在胸前攥著一件男子外衣,果然不時露出來的衣衫不整,和葉伊瀾相同的紅衣,只是依然成了布條.看不太清楚面容,濕漉漉的頭發(fā)凌亂的遮在臉上.后面緊跟著的是一臉著急的男子,男子衣衫少了外衣,看配色應該是那女子手里抓著的那件.
“說,你是誰?”徐容彥一甩手,那女子跌倒在甲板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彥兒,不可無禮.”徐展慌忙附身查看女子是否受傷.
徐容彥怒氣充滿臉龐,她和娘精心布置的一切居然救得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怎不叫她生氣,剛才大庭廣眾她都說出去了船內(nèi)是葉家小姐,這現(xiàn)在葉小姐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人家船上,她之前說的那些一瞬間成了污蔑將軍府,不說計劃失敗,這如何面對將軍府如何面對定國王府.
容曦和葉伊瀾交換一個眼神,容曦和徐容嫻說同意之后就和葉伊瀾商議了,特意找人調(diào)查了這個徐府唯一的男子,沒想到卻查出一段少年公子青樓女子之間的真情故事來,徐展自小活在王氏的手心里,在王氏那樣的教養(yǎng)下,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倒是把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學了個透徹,從小王氏又安排了一種丫鬟服侍,身邊除了親娘就是丫鬟,都是女子,徐展的個性少了很多陽剛之氣,小小年紀就對閨房之事特別熱衷,身邊那些丫鬟但凡有些姿色的就難逃他的手心.
就這樣一個風流成性的徐展不想也有真心實意的一天,當然容曦也不知道他這真心會有多久,畢竟當年他們相同的爹那個徐大人對原配也是真心實意的.這徐展現(xiàn)在和一個青樓女子是情深義重,情意綿綿,居然許諾要娶這女子為妻,自然是讓王氏捶胸頓足啦.
王氏辛辛苦苦努力爭寵還不都是為了徐展,望著徐展有朝一日等夠給她臉上帶來光輝,可她一心算計定國王府將軍府,徐展自己卻淪落到一心要娶青樓妓子,王氏用她一貫的鐵腕手段迅速斬斷兩人的聯(lián)系,將徐展禁在府里不讓出門.
不想那女子雖身在煙花地,卻也是個烈性的,一心一意要等著徐展,王氏又用了曾經(jīng)對付容曦那樣的表面友好背后算計的手段,那女子被關(guān)在一處民居還以為會順利嫁給徐展,容曦和葉伊瀾知道了這段故事,自然是要出手撮合這對苦命鴛鴦了.
是以其實徐展不情愿下水后,就知道救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徐容彥有一種自己被人當猴耍的感覺,她在家里一向都橫行霸道慣了,還沒有人敢這樣戲耍她呢,葉伊瀾她不敢惹,本來還有容曦可以任由她打罵,可想起上次酒樓那一巴掌,臉上還隱隱作痛,轉(zhuǎn)頭看去,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更讓她胸中怒火中燒.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為何會是你?”徐容彥一把掀開女子臉上的發(fā)絲,正是那個勾引徐展的女子.
“三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勾引我哥,我娘心好才讓同意將來給你留一個身份,你居然在這毀我哥名聲,壞了我的大事,你還有臉讓我放過你,你以為葉家會放過你嗎?”
“你冒充三小姐讓我誤會,你居心何在?”徐容彥很快轉(zhuǎn)了思想,不如讓葉家來收拾這個女子,這樣徐展也沒話說,將來還是有機會和定國王府將軍府結(jié)親.
“沒,我沒有,三小姐,我真的沒有.公子,救救我.”那女子本就出身青樓,自然知道怎樣會惹人憐愛,這樣苦苦哀求,身上衣衫不整,發(fā)絲散亂,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身體還在瑟瑟發(fā)抖,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彥兒,不關(guān)綠玉的事,我和綠玉是真心要在一起的.”徐展攔住綠玉的身體.
“哥,這個青樓女子怎配得上你?你被她騙了,”
“公子,是綠玉高攀了,綠玉一介青樓女子,不值得公子為我如此,還是讓我死了吧.”那綠玉說完就向湖里跳去,徐展驚慌之下急忙一把抱住.
“不,綠玉,我徐展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鑒,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公子.”
容曦手里端著一杯茶,這出戲可比那些戲班子好看多了,而且這其中還有她的策劃,自是更加好看.
“你.你..你們..哥,你忘記娘說的了?她,她一個青樓妓子是進不了怎么家的,你就不怕爹回來生氣嗎?你這個賤人,我今天非得撕爛你的嘴.”
“我讓你敗壞徐家名聲,我讓你對我哥有非分之想,剛才就應該讓你淹死在湖里,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徐容彥,不得無禮.”徐展看到徐容彥要打綠玉,一把推開徐容彥,后者被推的腳步不穩(wěn)倒退幾步身形搖晃中墜落船下掉入湖里.
“啊…救..我…我不會…”幾聲呼救后,徐容彥蒼白的面容消失在水面.
徐家的人立刻就跳下去救人,徐容彥渾身濕透被抬入船艙,想來她也沒有力氣再出來了,周圍各家游船紛紛離開.
容曦她們也緩緩向岸邊靠去,這一趟折騰下來,日頭已經(jīng)開始西斜,容曦和葉伊瀾換了馬車開始往回路走去.
“沒想到徐家還有個癡情的人.”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長久,也不知王氏會如何處置?”
“我倒是好奇你那個后娘是讓她入府呢還是暗自處置?”
容曦偏頭想想,王氏怕是不會輕易讓綠玉入府吧,最多安排個妾室的身份以安撫徐展,她一心要為徐展尋一門好親事,怎么會讓一個綠玉毀了自己的計劃.
“那綠玉可不是輕易被拿捏的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在徐家后院活下來?”
“那就看她的手段了,我們能幫的已經(jīng)都幫過了,你是不是剛才出手了?”容曦想到徐容彥落水,戲虐的看著葉伊瀾.
“呵呵,被你猜到了,讓她下水好好喝個飽.”
“你呀.”葉伊瀾出身江門之家,從小習武,剛才徐容彥腳步不穩(wěn),她順手就彈過去一顆石子打在徐容彥小腿上.
“哈哈…”
馬車內(nèi)一片歡笑,王氏應該更加恨死她了,反正她們之間也不是什么親密關(guān)系,容曦可以對曾經(jīng)那些過往不追究,但是王氏居然還在利用算計她,她怎么可能還讓她如意.
回到劉府,容曦睡的很是香甜,夢里似乎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照耀身邊,溫暖了身旁,沖散了黑暗,她睡得很踏實.
轉(zhuǎn)眼間她在劉府已經(jīng)住了一個多月,這天和劉夫人告辭后回到了京郊的田莊,天地里的莊稼已經(jīng)長出了一尺多長綠油油的嫩苗,樹上也掛滿了翠綠的葉子,春天開的花已經(jīng)落了下來,海棠順手從田埂上采了各色花朵編織花環(huán).
“小姐,給.”
“真好看,手真巧.”容曦把玩著手里的花環(huán),淡淡的花香環(huán)繞在鼻間.
李義早已帶著一大家子在莊外等候.
“小小姐,老爺來信了.”坐在干凈的花廳,李義送上一封信,容曦接過,是李家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