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找到的
丟下這句話,傅承北扣好襯衫的扣子,撫平衣服上的每一處褶皺,優(yōu)雅矜貴如同十九世紀的貴族。
他邁開長腿,連一個眼風都沒給宋星晚,徑直離開了宋星晚的房間。
宋星晚眼神空洞,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戒指取出來了就好,畢竟傅承北說的,要是惹怒了他,就讓戒指永遠留在她的身體里,絕對不是戲談。
只是想起男人離開之前的話,她的心,再一次沉入了谷底。
這樣的日子,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到頭?
她無聲的留著眼淚,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勉強爬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浴室洗了個澡。
等會還要吃晚飯,她絕對不能被傅家的人,包括曲佳佳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不然的話,她絕對活不下去。
才洗完澡,門外就傳來了保姆阿姨的聲音:“小姐,吃飯了?!?p> 宋星晚急匆匆的擦干了眼角的淚水,穿上了一件高領毛衣,將脖子上曖昧的紅痕遮掩住,出去了。
好在現(xiàn)在是冬天,她穿這件毛衣,也沒人在意。
飯桌上,傅老爺子和傅老夫人坐在一起,傅承北坐在另一邊的位置,曲佳佳不知道去哪了,還沒出現(xiàn)。
她正準備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傅承北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來我這邊坐?!?p> 傅承北嘴角的弧度看的宋星晚頭皮一陣發(fā)麻。
她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在他身邊落了座。
要是不順著這個男人的意思的話,指不定他會做出什么不可抗逆的事情來。
就在她的屁股剛剛挨到凳子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你怎么坐在他身邊?”
宋星晚身子一僵,回頭就看見曲佳佳真面色不善的站在不遠處。
她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連忙站了起來,道,“小嬸嬸,你坐在這里,我去旁邊就好?!?p> 豈料她才起身,就被一只大手給捏住了手腕。
男人四平八穩(wěn)的聲音傳來:“坐在這里?!?p> 一時之間,餐廳的氣氛有些詭異。
曲佳佳看著宋星晚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人。
就連傅老爺子和傅老夫人的眼神也是十分陰沉。
宋星晚尷尬的站在那里,走也走不得,坐又不敢坐。
曲佳佳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剛才在房間里,她穿著蕾絲內(nèi)衣,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等著他,沒想到傅承北進來之后,竟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就連她主動上去勾引,也被男人冷冷的推開。
“臟?!?p> 傅承北總共就說了這么一個字,卻讓曲佳佳如墜冰窖。
再之后,就是出來吃飯。
“承北,你怎么能讓她一個野種坐在這里?還不讓她滾到一邊去,讓佳佳坐過來?她怎么說現(xiàn)在都是你的未婚妻?!备道蠣斪訚M目陰鷙的看了一眼宋星晚,說道。
宋星晚哀求的看了傅承北一眼。
傅承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既然宋星晚這么想要逃離他的身邊,那他偏偏不讓。
“未婚妻而已,又沒結(jié)婚,座位哪里不是一樣?又不是什么風水寶座。”他嘴角諷刺的弧度逐漸擴大,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宋星晚。
傅老爺子張嘴,還想要說什么,卻被迅速整理好情緒的曲佳佳給打斷了。
“沒事,我怎么說也是星晚的小嬸嬸,還能跟一個小輩搶座位嗎?”曲佳佳臉上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撩了撩長發(fā),坐在了傅承北對面的位置,“更何況這里,一抬頭就能看見承北,我覺得挺好的?!?p> 她猜測是剛才的勾引,引起了傅承北的反感。
看樣子,還是她太心急了。
最終,宋星晚也只好悶悶的坐了下來。
傅老爺子冷哼一聲,道,“也就你這么慣著他?!?p>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狠狠的剜了一眼宋星晚。
“上菜吧?!备党斜钡曊f道。
飯菜很快就上來,宋星晚低著頭,悶聲吃飯。
哪怕只是坐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都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更遑論還有其他三人時不時投來的眼刀。
在傅家,她從來都是最多余的那一個。
“吃這個?!?p> 偏偏這個時候,傅承北還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曲佳佳收斂起心中瘋狂的嫉妒和恨意,視線落在傅承北左手的戒指上。
“呀,承北,你的戒指找到了?”
“嗯,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找到的?!备党斜钡墓雌鸫浇?,右手輕輕的摩挲著戒指,“找了很長時間?!?p> 宋星晚身子一僵,看著傅承北手上摩挲戒指的動作,又見他手指輕輕的敲擊著,一瞬間臉色爆紅。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枚戒指的位置,以及傅承北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只是在場的其他三人并不知道兩人之間的貓膩。
曲佳佳聞言,小臉上露出一絲羞赧的笑意:“原來你剛才不在,是去找戒指了嗎?”
“嗯?!?p> “這戒指你可不許弄丟了,畢竟是我們的訂婚戒指?!鼻鸭褘舌恋溃е亓恕坝喕椤边@兩個字,還示威性的看了一眼宋星晚。
宋星晚全程一言不發(fā),權(quán)當沒聽見。
只是低下的通紅的小臉,以及黑發(fā)間藏著的通紅的耳尖,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緊接著,曲佳佳的眼神又落在了傅承北卷起來的袖子下,帶著幾條紅痕的手臂上:“你這手臂是怎么了?怎么有這么多傷?”
傅承北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痕,這是宋星晚之前在掙扎的時候留下來的。
他輕嘖一聲:“嘖,那只不聽話的小母貓撓的,脾氣還不小?!?p> 聞言,曲佳佳立刻就緊張了起來:“哪里來的野貓,該不會有什么細菌病毒吧?我現(xiàn)在給醫(yī)院打電話,預約一下狂犬疫苗。”
“不必了,那只小母貓我知道的,干凈的很?!?p> 說著,傅承北的視線,有意無意在宋星晚的耳朵上劃過。
“我吃完了?!?p> 匆匆的扒完碗里最后的兩口飯,宋星晚不想再聽傅承北隱隱約約的暗示,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她站起來之后,眾人才看見她臉上還沒來得及消散下去的紅暈。
“星晚,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臉這么紅?是有哪里不舒服嗎?”曲佳佳故作關(guān)心的問道。
雖然嫉妒宋星晚能夠得到傅承北的關(guān)注,但是畢竟他們還是名義上的叔侄,宋星晚的存在對于她宋太太的位置,暫時沒有很大的威脅。
既然宋星晚能得到傅承北的關(guān)注,那她不若也試著從宋星晚的身上下手,說不定能得到傅承北的垂青也說不定?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宋星晚的身上。
宋星晚漂亮的剪水秋瞳里閃過一絲慌亂。
她飛快的說道:“可能是這屋子里暖氣開的太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