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后花園。
看著張然那呆呆的樣子,李蘭就感覺滿嘴的銀牙都要咬碎。但是看著緊緊跟在張桓身后的周媽,她卻不能有絲毫發(fā)作。
因?yàn)橹軏屖歉S大娘一起從娘家來的,根本就不在乎李府所謂的規(guī)矩。她只是聽從大娘她們娘倆的吩咐,別人的話她一概不停,有時甚至連爹爹的話都不管用。
自己如果被他抓住把柄,那么事情不會輕易結(jié)束的,鬧大了連娘都護(hù)不住自己。
想起自己和姐姐李婉之間的斗爭,她就氣的渾身發(fā)抖。自己這次一定要勝過李婉,不然這次被她掌管了家里的大權(quán),自己就會徹底被她壓的抬不起頭來了。
姜小白慢慢的消化著這具身體的記憶,已經(jīng)慢慢明白了現(xiàn)在所要面對的一切。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張然,是李府家的大小姐李婉的表哥。張然從小就喜歡李婉,但李婉對他卻模棱兩可,但張然卻不在乎,一直舔。
張然這個人雖然是個舔狗,但是非常聰明,特變擅長觀察,對于破案更是手到擒來。
而李府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從上個月開始就有人不斷的失蹤,雖然失蹤的都是一些下人,但也搞得都人心惶惶。
其間李府也找人處理過,捕快、和尚、道士都試過,但沒有絲毫作用,人還是繼續(xù)失蹤。
這種事本來只要找人處理就可以了,沒有什么。但誰讓兩位小姐要摻和呢,那麻煩可就大了。
李家的老爺李鐸雖然不好色,但也有兩個老婆。而且每一個老婆都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大小姐李婉和二小姐李蘭。
兩位夫人的爭斗,也蔓延到了兩位小姐的身上。
大夫人漂亮高貴,家世顯赫,她的父親雖然已經(jīng)退出官場,但人脈俱在。而且她的大哥也是官運(yùn)亨通,已經(jīng)在京城有著不小的權(quán)勢了。
奈何大夫人不理俗物,整日里待在閨房,就連大小姐都不怎么管。
二夫人年輕貌美,出身商賈之家。雖然出身比不上大夫人,但她懂得左右逢源,搞得整個李家所有人都很佩服她。
而家里的老太太年紀(jì)已大,片刻不離佛堂。男主人李鐸整日醉醺醺的,大夫人不用說。所以最后整個李家就都交給了她打理,而且也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
李蘭特別看不起大娘,特別替母親打抱不平。憑什么她樣樣都不如自己娘親,卻處處高娘親一頭,所以就經(jīng)常和姐姐李婉較勁。
李婉不是其母,沒有一絲母親的溫柔,非常嬌蠻。
這就造成了兩人時時刻刻的斗爭,家里還沒人管。
不用說,這次又斗上了。
張然是李婉找來處理這事的幫手,李蘭怕她獨(dú)占功勞,也毫不示弱,直接從京城的司天監(jiān)找來了大高手。
這可是時時刻刻都關(guān)系著李家將來誰做主的,她不敢放松警惕。
但為了預(yù)防萬一她還是準(zhǔn)備買張然,讓他暗中搗亂??墒菑埲皇抢钔竦奶蚬钒。≡谔蚬返难劾锲渌磺卸际歉≡?,所以收買肯定不成啊。
姜小白慢慢的消化著這具身體的記憶,大體已經(jīng)明白他將要做的事情了。
不就是幫這家伙完成愿望嘛!
不過他發(fā)現(xiàn)一個好玩的東西:這個世界也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力層次也不低的。
其實(shí)他前世強(qiáng)者們所定的境界都是有依據(jù)的,比如練氣,就是說從天地或食物中攝取精華,然后把它導(dǎo)入經(jīng)脈,慢慢的沿著經(jīng)脈循環(huán)。
練氣的境界就是貫通經(jīng)脈的數(shù)量,剛開始練氣那是一條經(jīng)脈都貫通不了的,而練氣大圓滿是貫通全身經(jīng)脈,徹底打通天地橋的。
這氣有的人稱為真氣,有的人稱為內(nèi)力,其實(shí)都是一個東西。
既然這樣,小白就決定試試能不能把這個世界的武功帶出去,不要老是依靠能量換取武功。剩下的能量可以全部用來提升境界嘛!境界才是是根本啊。
而李家正有一門神功:金鐘罩!
這門神功是防御的,自己正好需要。
想到這里,姜小白決定可以和李蘭合作一下。
李蘭看著沉默的姜小白:“張公子想好了沒有?我的條件可以嗎?”
李蘭不敢把事情說的太明,怕不遠(yuǎn)處的周媽聽明白。
姜小白已經(jīng)回過神來了,他笑了笑:“錢對于我來說是身外之物,我不是奢侈的人?!?p> “況且……我家里也不缺錢?!?p> 張然的父親雖然是個小官,但他的母親出身大族,外祖父只有母親一個兒女,所以家里的財(cái)產(chǎn)將來都會屬于她,也就是屬于自己。
所以對于對方出的五百兩銀子,張然沒在乎,姜小白更不會在乎。
李蘭也知道這點(diǎn),所以她繼續(xù)道:“什么條件?你說吧!”
姜小白緩緩的走到石桌前,慢慢的坐下,左手食指輕輕敲了下石桌:“金鐘罩?!?p> 李蘭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把身邊的茶杯打碎一地,但她根本沒有顧忌這些,連向這邊張望的周媽都沒顧忌。
“絕無可能!”
“癡心妄想!”
……
姜小白無視她恨恨的望著自己的雙眼,只是手指慢慢的敲擊著桌面。
已經(jīng)發(fā)完脾氣的李蘭慢慢冷靜下來。
“金鐘罩是李家的立身之本,根本不可能傳給外人?!?p> “況且少林寺也不允許金鐘罩外傳的,我李家先祖是因?yàn)槌錾砩倭?,才被允許修煉的。”
“而且也只允許李家人自己練……”
姜小白只是靜靜的聽著,卻沒說話。
少林已經(jīng)封山多年,流傳出去的武功很多。但根本不見對方收回,所以這只是借口。
李蘭見對方不說話,知道靠軟的根本不可能了。
李蘭慢慢的坐了回去:“張公子既然來自京城,想必一定聽說過王青吧?”
“三個月前我和他一起在酒樓聚了一聚,既然張公子也是京城人,那么我給你們介紹介紹?”李蘭語氣忽然變得冷冷的說道。
姜小白一聽王青,腦海里立即浮出對方的資料。
王青京城有名的混混,人送外號“愣頭青”。但沒有人真敢這么叫他,這家伙打架不要命,手下眾多,而且這家伙還會一門十分難纏的武功,所以大家都不愿惹他。
姜小白一聽她提王青,就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玩橫的!
嚇唬誰呢?
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張然,即使她立即動手也不怕。因?yàn)檫@個舔狗早就叫了李婉過來,此時或許已經(jīng)在過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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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李婉還真的在來的路上。
此時李婉提著月白色長裙裙擺,正急急地朝后花園趕。
她一邊走想著昨天張然給她的囑托:“讓他務(wù)必在今天中午去花園見他,不然事情可能控制不住?!?p> 她就不由得再次加快了步伐。
李婉不用猜就知道是李蘭又想?;ㄕ?,想到表哥那傻傻的樣子,她更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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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白好似沒聽懂:“知道??!京城有名的青爺嘛!”
王青喜歡被人叫青爺,大家當(dāng)著他的面也這么叫他。
“二小姐居然認(rèn)識王青?這個潑皮雖然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其實(shí)是欺軟怕硬?!?p> “對于京城真正的公子哥,可是絲毫不敢擺譜的,而且恭敬的狠。順天府尹家的趙公子知道嗎?去年上元節(jié)時他因?yàn)樗M,破壞了趙公子的興致,被趙公子連煽三個大嘴巴,最后一句狠話都不敢說,還不停道歉。”
姜白絲毫不懼,還有說有笑。
李蘭聽了臉色更是陰沉:“這么說張公子也不怕他了?”
姜小白卻一副害怕的樣子:“怕!我當(dāng)然怕?。 ?p> 不待李蘭說話,他又繼續(xù)道:“不過我更怕和他牽扯上!”
李蘭驚愕:“你什么意思?”
“二小姐不知道?以前被王青欺負(fù)的李大人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了,重新掌握了五城兵馬司的他,正準(zhǔn)備拿王青開刀呢!這要是被牽扯進(jìn)去,那可就慘了!”
李蘭臉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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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李婉可能由于太過著急,沒有看清路,所以一下子就撞在了一個人的懷里。
李婉連忙道歉,只是當(dāng)她抬頭一看,就知道壞了。
是二娘!
不會這么巧吧?
不可能!肯定是李蘭察覺了,所以故意讓二娘來攔截她的。
想到這里她不由大急,想要快點(diǎn)趕去。
只是還不等她動身,對面李二夫人攔住了她:“這么慌慌張的干什么去?!?p> 一身暗綠色衣服,頭上插滿了各種釵子的李二夫人,一邊揉著被撞了的肩膀,一邊沒好氣的說。
李婉看到對方的樣子就來氣,沒好氣的道:“要你管!趕緊讓開?!?p> 二夫人身邊的管家張口:“哎呀!大小姐你怎么和夫人說話呢?”
李婉瞪他:“是二夫人!最多是二夫人!”
“我娘還沒死呢!就是我娘不在了,也輪不到她!”
管家趕緊閉嘴。
二夫人被氣的要死:“臭丫頭!怎么說話呢!還有沒有家法啊?”
雖然李婉根本就不怕二夫人,但她還是被二夫人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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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駭,但馬上恢復(fù)了正常。面色卻是更加的陰沉:“是嗎?我就說他那么大的名頭,怎么那么的廢物?在我手下走不過兩招?”
“我一掌打出他兩丈遠(yuǎn)!”
李蘭冷冰冰的看著張桓,仿佛要試一試張桓能被煽多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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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dāng)二夫人打算繼續(xù)糾纏李婉的時候,忽然后面慌慌忙忙的跑來一個家丁,告訴他老爺回來了。
二夫人看了看李蘭,然后恨恨的說道:“臭丫頭,算你運(yùn)氣好。”
然后她就匆匆的離去了。
而也李婉趕緊朝后花園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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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忽然站了起來,慢慢的朝姜小白走去,到的離姜小白不到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然后她那本是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張公子猜猜我這一掌……?”
然而不等姜小白說什么,就聽不遠(yuǎn)處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白知道李婉來了。
李蘭放下舉起的手掌,恨恨的說道:“算你狠!你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p> 不待姜小白說什么,就快速的離去了。
仿佛害怕見到李婉似的。
而姜小白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露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