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場爛劇
“帥哥第一次來?”
何致見他坐著不喝酒,一直在觀察周圍,一副很拘謹(jǐn)?shù)臉幼樱滩蛔柕馈?p> 李君緣點頭。
“的確是第一次來魔都的夜店,氛圍比江城那邊的要好。”
“那是必然的。這邊人多設(shè)備好,很多年輕人愛泡吧??上切瞧谔欤乔皟商?,氣氛更熱烈?!?p> 何致有意無意的抬起手腕,動作夸張的握著酒杯,生怕他看不見手腕上的情人橋。
“帥哥,喝一杯!”
剛才落座時,李君緣就注意到她手腕上的表,當(dāng)時還在想這款表買的人挺多。
現(xiàn)在看她的樣子,這塊表說不定是中午自己送給檀歌的那塊。
李君緣舉起酒瓶,露出自己戴的情人橋,道:“一杯有什么意思,先吹一瓶??!?p> 在酒吧喝啤酒,只要稍微有點量的人都不會喝醉。
加之是小瓶裝,吹一瓶不難。
李君緣說自己酒量不好,那要看和什么人比。
上次在家里喝了半斤53度的五糧液還沒醉,說明他的酒量并不是真的很差,相比與大多數(shù)人,屬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好啊?!?p> 何致痛快答應(yīng),喝完酒拉著李君緣的手腕,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帥哥,梵克雅寶的手表,有錢人呀!”何致抬起自己的手腕,“這是你送給檀歌的,她送我了,咱們倆現(xiàn)在是一對?!?p> 李君緣瞟了一眼正注視兩人的檀歌,見她面無表情,不由在心里哂笑。
敢情自己送的腕表被人家當(dāng)成假貨,隨手送給朋友。
不論是真是假,就算只是幾塊錢的小禮物,于情于理都不應(yīng)再贈送給他人。
禮物只是自己表達(dá)心意的一種載體,除了其本身的價值,其中蘊含的情誼才是最重要的。
李君緣有點悵然,但他不是那種將心事寫在臉上的人,只是平靜地再次拿起一瓶酒。
“那今晚我們就湊一對,不醉不歸!”
“喲嚯,就喜歡和你這樣的爽快人喝酒。”何致靠得更近,“再來,姐喝酒沒怕過誰?!?p> 喝了一會兒,李君緣除了感覺肚子漲,只有一絲微醺的感覺。
靠在沙發(fā)上,觀察兩邊卡座上的人。
此時坐在他身邊的人變成秦千繪,檀歌和她朋友去另一邊玩小游戲。
“李少,我們喝一杯?”
聽到身邊溫柔悅耳的聲音,李君緣坐直身體舉杯相碰:“秦小姐隨意?!?p> 說完一口灌下去。
“聽檀歌說你們是一個高中的,現(xiàn)在還能相遇真是一種緣分。”秦千繪撩了撩頭發(fā)說道。
本來無緣,全靠他一個人在撐。
當(dāng)看見何致手腕上的情人橋時,他與檀歌的緣分已盡。
那么多好看的腕表為什么偏偏送情人橋,是因為他看到過一句話。
緣分是一道橋。
他剛踏上橋,對面的人已經(jīng)選擇走向相反的方向。
對此,他并不強求,所謂的美好,還是停留在心里比較好。
“有緣無分,一廂情愿而已。”
李君緣吐出心里的不快。
“天涯何處無芳草,檀歌未必是你想的那樣好?!?p> 李君緣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的對上她無辜的眼神。
這算不算背著朋友說朋友的壞話?
“我只是為你感到不值,一番好意,有人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還偏偏拿出來炫耀羞辱人,過分?!鼻厍ЮL沒有躲避,直視過來。
“你呢?你是她朋友,這樣說不是更過分?!?p> 秦千繪莞爾一笑,沒有回答。
直到此時,李君緣才正眼看到她身上。
精致的容貌比檀歌更甚幾分,光潔細(xì)膩的皮膚仿佛能掐出水,加上高挑的身材,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
只可惜是個心機girl。
李君緣有一些惋惜,他以前對這樣的女生向來是敬而遠(yuǎn)之。
看過手表,在這里浪費了一個多小時,該回去了。
“梵克雅寶的情人橋,你這款至少要百萬吧?”秦千繪好奇的看著他的腕表。
“假的,網(wǎng)上幾十塊錢就能買到。”
他隨意應(yīng)付過去,準(zhǔn)備起身離開。
這時,何致在另一邊卡座站起身,示意他過去。
“哎,帥哥,過來下?!?p> 李君緣走過去,疑惑地問:“什么事?”
何致將他拉著坐下來,道:“我朋友們想見識一下你那塊情人橋?!?p> “有什么好看的,你手上的一樣,只是表帶顏色不一樣?!?p> 男款的表帶是黑色皮質(zhì),女款是白色。
因為都是日款,表盤主體是藍(lán)白粉色的絢麗街道,一道白色的橋架在兩邊。
有情人站在橋上緩緩靠近。
“別小氣嘛,就看一下,長見識。”
李君緣點頭:“可以,不過等你們看完我就要回去了?!?p> “哇,真的一樣誒,真好看!”幾個女生對比兩塊表,發(fā)出夸張的聲音。
“我看看?!币粋€男生伸手過來搶。
“等會,我們還沒看完?!?p> 但是男生并不沒有住手,依然將手支過來。
咚!
手表掉入裝滿香檳的高腳杯。
“哎呀,不好意思,沒事吧?!焙沃录泵Φ狼?,但是絲毫沒有將表拿出來的意向。
檀歌與旁邊的女生低頭淺笑,似乎身邊發(fā)生的事情,與她們毫無關(guān)系。
“沒事,這表防水,只要不一直泡著就沒事?!?p> 李君緣將腕表倒出來,然后用紙巾擦干凈表面殘留的酒,隨后放入口袋。
“表看完,我先回去了?!?p> “你這塊表要好幾十萬呢,我看著都心疼,要不我們賠你一塊?!焙沃碌奶嶙h立馬引起其余人的附和。
李君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的表演。
演技可真夠爛的,估計去演國產(chǎn)恐怖片都沒人要。
像一群小丑。
“你們過分了啊,他怎么說也是檀歌的朋友。既然把人叫過來就應(yīng)該認(rèn)真對待,有你們這樣欺負(fù)人的?”
秦千繪走過來說道。
見她幫忙說話,先前搶腕表的男生臉上笑意瞬間收斂。
“你要幫他出頭?”
“白疆,我勸你別太過分,等會勝哥上來大家都不好交代?!?p> “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你算老幾?就算勝哥上來也不會幫一個外人?!?p> 男生說著,將自己的腕表取下來,扔進(jìn)一個酒杯。
“大家都看見了,他將我的表丟進(jìn)酒里面。”
李君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要臉的人,有點意思。
原本準(zhǔn)備起身的動作停下,換個舒服的姿勢看他表演。
“朋友,我不欺負(fù)你。這塊綠水鬼我拿到手也就八萬塊,你賠五萬我讓你走。”
“李少,我?guī)愠鋈?,他不敢怎么樣?!?p> 秦千繪跨過幾人來到他身邊,想要將他拉起來。
但是李君緣坐著紋絲不動,她的力氣根本拉不動。
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就連檀歌都不例外,只是她不敢看李君緣的眼神。
“好說?!?p> 李君緣將綠水鬼撈出來,仔細(xì)擦拭干凈。
動作輕柔,宛如對待稀釋珍寶一般。
其他人看見他的行為,忍不住露出輕蔑的神情。
李少?
就這?
嘭!
表面與桌面清脆而鳴亮的撞擊聲讓周圍人心臟隨之一跳,臉上的表情從輕蔑變成驚訝然后變成玩味。
“好膽!那今天的事就不是五萬能善了的了?!?p> 白疆微微一愣,隨后笑出聲,似乎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要怎樣?”
李君緣平靜的看著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朋友,混哪里的?”
他的鎮(zhèn)定不免讓白疆有些舉棋不定,向檀歌投去詢問的眼神。
只是事態(tài)的發(fā)展明顯超出了檀歌的預(yù)料,她低著頭不說話。
“我哪里都不混,你要怎么辦,趕緊說,我還要回去睡覺?!崩罹壊荒蜔┑臄[擺手。
“你特么的裝什么裝!”一個男生忍不住,抓起酒瓶就要砸在李君緣頭上。
不過被立馬被身邊的人抱住。
“李君緣,你還是走吧?!碧锤杼痤^,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行,我走。那個,”李君緣指著白疆,“錢還要不要?”
“錢的問題再說。這樣吧,你破壞了我們聚會的氣氛,只要你把這兩瓶香檳當(dāng)場喝完,我讓你走?!?p> “李少,我?guī)湍愫?。?p> 秦千繪走過去,拿起750ml的香檳開始往嘴里灌。
無聊!
李君緣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