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一愣,隨即笑起來,
“自然是真的?!?p> “有什么人能入了蠻蠻的眼,改日一定要讓哥哥我仔細(xì)把把關(guān)才是?!?p> 寧述清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寧斯塵,
“二弟,你說是嗎?”
他垂下眉眼,扯出一個笑臉,
“自然?!?p> “在說什么,這樣熱鬧?”
寧彥北從門外進(jìn)來,掃過眾人神色。
“在說蠻蠻的及笄禮呢,順便提一提婚假之事。”
眾人都起身,寧夫人柔柔回話。
寧彥北看向?qū)幬⒑?,那個扎著羊角辮、總要鬧著騎大馬的囡囡,轉(zhuǎn)眼間就這么大了,要嫁人了。
可他情緒一向不外露,
“嗯,是該好好留意著,蠻蠻,爹爹不過多叮囑什么,只一點,皇家子孫嫁不得?!?p> 他未能護(hù)住婉婉,絕不可能再將蠻蠻送入那等無望深淵。
景珩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寧微禾問出口,
“為何?”
是因為姑姑嗎?
可那分明不是皇帝舅舅的錯啊。
一旁的寧夫人見狀急忙接過話來,
“皇家勾心斗角頗多,險惡非常,你爹爹這是怕你吃虧。”
原來如此。
“是,蠻蠻曉得?!?p> ……
用過膳,寧斯塵先一步回了屋里,寧微禾與寧述清在花園走著消食,兄妹兩人邊走邊說,
“蠻蠻飯前說有事要同我講,如今四下無人,可告訴哥哥是什么了?”
“哥哥,你可還記得姑姑?”
“過去了這么多年,蠻蠻還沒忘嗎?”
“如何能忘呢......哥哥你不覺得姑姑的死另有蹊蹺嗎?”
寧述清正了神色,“蹊蹺?”
“對,這幾年我一直悄悄探察......”
省去禾生的部分,寧微禾一五一十地將過程說與寧述清。
“如今事情水落石出,害死姑姑的,就是楊皇后!”
看著自己向來端莊得體的妹妹此刻模樣,寧述清神色凝重,
“蠻蠻......你這幾年竟一直為此事憂心嗎?”
寧微禾笑了笑,抬頭望著月亮,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么多年,我只盼此事能沉冤得雪,姑姑那樣的人,本不該是這樣的結(jié)局啊,若哥哥真的心疼我,便幫幫我,讓姑姑在黃泉之下得以瞑目,可好?”
“此事,父親母親可知道?”
“除了你我,寧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微禾不愿告訴父母親,怕連累他們,至于寧斯塵,最近我們有些不愉快,我找不到機(jī)會和他說?!?p> 寧述清氣笑了,
“那蠻蠻怎么不怕連累我?”
“哥哥你從小穩(wěn)重有智謀,做事十拿九穩(wěn),要扳倒楊皇后絕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及,思來想去也只能求助哥哥,”
寧微禾神色認(rèn)真,寧述清不忍再逗她,
“不逗你了,你我兄妹,本就談不上連累與否,且前皇后也是我的姑姑,此事非同小可,須得從長計議,楊家近年不安分得狠,扳倒楊皇后,不過時間問題。”
“這么說,哥哥同意幫我了!”
“從小到大,你要哥哥干什么我沒答應(yīng)過你?更何況此事危險,更得哥哥在后護(hù)著蠻蠻。”
月色溫柔地灑在兄妹二人身上,寧述清如同小時候那樣揉亂寧微禾的頭發(fā),
“蠻蠻放心,凡事有哥哥在?!?p> 時間一晃眼便過去了好些天,這日,寧述清與寧微禾一同去蘇家拜訪蘇太傅。
一路上,途徑一處小茶樓時,里面的說書人唾沫飛揚地說著什么,
“蔡文杰此人……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縱使家中貧寒交加,憑借著對道義的追求,仍離家千里求學(xué),在京城士子中拔得頭籌……”
寧微禾靜靜聽著,說書人的聲音漸漸模糊。
不久,馬車慢慢停下來,蘇家到了。
兩人下了車,自有管家在門前迎接,見兩人立在府前,他急忙迎上去,
“寧公子,寧小姐,老奴恭候多時了,我家老太傅正在里頭等著,您二位隨我來吧。”
寧述清彬彬有禮,眸光清淺,氣宇不凡,
“勞您久等,請帶路?!?p> 一眾人擁著兩人往里走去,不同于寧府的錦繡繁華,一步一景,蘇府更像是江南水鄉(xiāng)的婉約園林,清的水,白的墻,綠的樹,處處透著清雅。
正走著,從另一條道上竄出一只粉白色的“小兔子”。
“小兔子”風(fēng)一樣地跑到寧微禾身邊,
“姐姐!”
這樣叫她的,除了蘇纓淳,還有誰?
“小姐貴安?!?p> 這下寧述清也知道這是誰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纓淳身上,只見她臉兒紅撲撲的,一臉興奮,
“姐姐快來!我們在比賽踢毽子呢!”
“可我還沒去拜見蘇太傅……”
“哎呀,我爺爺那個老學(xué)究有什么好拜見的,姐姐跟我走吧~”
“小兔子”撒起嬌來,寧微禾實在擋不住,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身后的寧述清。
“咳,”
寧述清輕咳一聲。
“無礙,你們兩個小姑娘去玩吧,蘇太傅那兒我替你說?!?p> “咦?這是……”
一旁的管家可算能插上話了,
“小姐,這是寧家的大公子。”
蘇纓淳眼睛一亮,
“怪不得和姐姐長得一樣好看!”
寧述清啞然失笑,搖搖頭,
“蘇小姐過獎,時間不早了,蘇太傅還在屋內(nèi)等著,述清這便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