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風凜冽,顧穗歲莫名有點煩躁,凌風透過窗戶縫隙發(fā)出嗚嗚的響聲,好似在哭泣。聲音敲擊在顧穗歲的耳畔,似乎在預示著什么。
冬荷雙膝跪地,恭敬的望向蘇澈之,面帶驚恐,惴惴不安道。
“少爺。丹城在今日丑時三刻,被破城了?!?p> “什么!丹城被破城?”
顧穗歲疾步越過湘繡雙鳳掛簾,她大腦瞬間空白,身體如雷擊一般,全身發(fā)抖,小臉煞白,雙眸惶恐,失魂落魄的望向冬荷。
“姑娘,真的。樓下早已人仰馬翻。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忙著逃命呢。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冬荷帶著哭腔回道。
冬荷的肯定,擊破了她最后的倔強,恐慌籠罩著顧穗歲,她直接嚇得癱軟倒地,嘴角喃喃自語。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這個不可能,明明歷史記載破城不是今日……”
“姑娘~您這是怎么了?!?p> 冬荷驚呼,跪著爬向顧穗歲。
顧穗歲的突然倒地,驚得蘇澈之焦灼地打翻了一套青花瓷茶具。他遑急走到顧穗歲跟前,溫柔地抱起顧穗歲,輕聲安慰。
“穗歲。不要害怕,還有哥哥。膽小鬼,這么不禁嚇。不就破城。大昌國早就氣數(shù)已盡。別說破城,這破國的事都是早晚的。”
“阿澈,我怕?!?p> 顧穗歲雙手死死環(huán)抱住蘇澈之,頭深深地埋入蘇澈之懷中,因為驚慌,聲音帶著顫抖。
“穗歲,不怕?!?p> 蘇澈之抱著顧穗歲的雙手,輕柔地撫拍著顧穗歲后背。
隨即轉(zhuǎn)過臉頰,面向清風,平靜道。
“你出去再打探一下。我們見機行事?!?p> “是,主子?!?p> 清風接到蘇澈之命令,便向客房外走去。
蘇澈之又轉(zhuǎn)過頭,看向正跪在地上哭泣的冬荷。
“冬荷,你去和李仁看牢馬車。保護好馬車里的物資。穗歲有我。這把匕首給你防身,如果有人敢搶馬車,直接給我砍。出事,我善后。”
“是,少爺。奴婢這去辦。”
冬荷快速擦去眼淚,眼神堅定,賣力的點了點頭,她恭敬的接過蘇澈之給她的匕首,隨即起身快步向門外走去。
蘇澈之聽著四周的嘈雜聲,眉頭緊鎖,鳳眼望向離他不遠處的湘繡雙鳳掛簾。
顧穗歲此時內(nèi)心極度恐慌,這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代價也太大,是整整一座城池提前十年被滅,這個變數(shù)使得顧穗歲心臟久久無法平靜。
就因她顧穗歲私自改變個人命運軌跡,所以歷史不允許?丹城被提前滅城,這是警示嗎?
也許她根本就改變不了自己命運,也許怎么改都不會變,最后都會回到原點。
顧穗歲越想越煩,越想越怕。
抱著蘇澈之腰部的雙臂,不經(jīng)意緊了緊,頭埋得更深了些。
蘇澈之衣服上特質(zhì)的松木香漸漸包裹住顧穗歲,味道淡雅舒逸,安神醒腦,顧穗歲腦袋瞬間清醒。
她怎么就差點忘記,這未來開元皇帝不就在她旁邊。顧穗歲那顆惶惶不安的心臟霎時得以安撫。
她不慌,有天道親兒子在身旁,如此大氣運之子,她定能逢兇化吉。
只要她拼命抓住蘇澈之這顆參天大樹,天道再怎么想謀殺她,看到親兒子面上,最起碼能給幾分薄面不是嗎?
她要攻略蘇澈之。
有他,她才能在這古代好好活下去,以后蘇澈之做什么,她忍著就是,不能因小失大。
…………
過了片刻。
清風推門而入,面向蘇澈之淡定的匯報道。
“主子,屬下打聽到。穹蒼國大軍沒有向丹城四周擴散,攻破丹城后直接向南,看這架勢,屬下猜測,他們應該想直搗黃龍?!?p> “知道了。你去換冬荷。讓冬荷過來簡單收拾一下。還有半個時辰就是未時,未時一到我們就走?!?p> “是。屬下這就去喚冬荷?!?p> 蘇澈之吩咐完清風,意味不明的看向顧穗歲,思量片刻后,溫聲細語道。
“穗歲,我?guī)闳ヱ飞n國。你覺得如何?!?p> “我們不去穹蒼國。阿澈,我們?nèi)ソ獓??!?p> 顧穗歲聞聲而起,雙手使勁的抓住蘇澈之雙肩,眼神篤定,斬釘截鐵道。
“穗歲為何選擇姜國。穹蒼國雖滅了西涼國,但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p> 蘇澈之眼眸深邃,直逼顧穗歲的心臟,故意不明所以問道。
“因為~,沒有為何。真是的,阿澈既然不信穗歲,干嘛還問穗歲?!?p> 顧穗歲松開抓住蘇澈之肩膀的雙手,側(cè)身低頭,語氣故作撒嬌。
顧穗歲被蘇澈之那高深莫測的眼神看的心里直發(fā)涼,這蘇澈之小小年紀就這么老謀深算,長大了還得了。
“我如何不信穗歲。既然穗歲選擇去姜國,那么我們就去姜國。我們的國已經(jīng)破,去哪都行?!?p> 蘇澈之看著顧穗歲的側(cè)臉,嘴角微翹,神色莫測不可捉摸。
“我就知道,阿澈最好,最疼我,穗歲最喜歡阿澈。”
顧穗歲穩(wěn)了穩(wěn)神情,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向蘇澈之,笑魘如花,賣萌發(fā)嗲。
冬荷才推開門,就聽到自家姑娘那發(fā)嗲膩歪的聲音,內(nèi)心不自覺偷笑,姑娘和少爺這是和好了。
“少爺,奴婢來收拾了?!?p> 蘇澈之擺了擺手,示意冬荷不用下跪,動作快點。隨即撇開臉不去看顧穗歲,起身假意去收拾。
蘇澈之是被顧穗歲那撒嬌膩歪的神情給雷到了,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味一下,長相絕美的顧穗歲,雖還沒長開,但這么一發(fā)嗲,他還真有那么點把持不住。他心軟了。
“別怵在那了。額頭起了那么大塊包,起身去擦點藥。如果破相了,以后有你哭的?!?p> 蘇澈之眼帶微笑,瞥了一眼顧穗歲,假作嚴厲。
“知道了。沒心疼人家就算了。還吼人家。阿澈討厭?!?p> “穗歲變得真快,這么快又不喜歡阿澈了。就你嘴貧,快去擦藥?!?p> 顧穗歲撇過臉,欲哭無淚,她好不甘心。
一個幾十歲老阿姨,被一個毛頭小子教導訓斥,她真臊的慌。
得,天道的親兒子不能得罪,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