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笫虏缓昧?!冬叔被殺啦!”
之前四散奔逃開的丫鬟侍女,有幾個像是失了神一般,在村里走街串巷,不停的四處叫喊。
“住口!你在胡說什么!”
一個扛著鋤頭的中年男子,被其中一個丫鬟的叫喊聲引來,接著一把抓住一個丫鬟的手,大聲斥問道。
“我沒有胡說!沒有胡說!冬叔真的……真的被人殺了!”
女子手被抓得生疼,但卻忘記了反抗,臉上只有驚恐的木訥。
面對男人的質(zhì)問,她不停的搖著頭,失魂落魄的回答著,就連嘴角流著口水也渾然不覺。
“你說的是真的?大家伙抄家伙!冬叔可能被暗算了!”
這男子也是被嚇到了,如果這是真的,那可是大事,因此他也不敢怠慢。
連忙大聲呼喊,召集著村里人。
“大膽,帶人去把村民安撫下來,按計劃行事,不要造成恐慌。”
站在樓閣上,灰叔平靜的看著眼前,已經(jīng)開始騷亂起來的踏摘村。
一副早有預(yù)料的神態(tài),輕描淡寫的開口吩咐道。
“對了,記得手段溫和一點,一定要溫和!”
對牛大膽吩咐完,灰叔又想起凌辰幾人的手段,連忙囑咐了一句。
只是這一句囑咐,卻沒有了前面的平淡,也不再是輕描淡寫,反而極其鄭重。
“好的灰叔,我明白!”
牛大膽也聽出來,灰叔言語中藏著的顧忌。
但他也沒有多言,只是懂事的開口應(yīng)答一句,便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凌辰與王欣月那里,趁著混亂還未波及到任務(wù)目標(biāo),干凈利落的解決完最后一人。
對付最后的兩個目標(biāo),王欣月的出手,已經(jīng)有些行云流水。
至少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只會不斷揮劍劈刺,并且還失誤連連。
解決完最后的兩個人,凌辰帶著王欣月飛上高空,低頭俯視著腳下,混亂開始擴散的踏摘村。
“少爺,清月那里為了調(diào)查,與牛冬正面交談后才動手?!?p> 已經(jīng)將任務(wù)目標(biāo)全部擊殺,凌霜兒循著感知,回到了凌辰身邊。
“由于當(dāng)時周圍人多眼雜,清月也不可能將那些人,全部殺完。”
通過靈識的感知,木清言那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她全都知曉。
“而那些逃跑了的丫鬟們,現(xiàn)在有不少都在奔走相告,牛冬被殺的事?!?p> 于是在解決完,自己目標(biāo)的最后一個人后,凌霜兒便第一時間,來到凌辰身邊匯報。
“知道了,清言丫頭沒事吧?”
得知木清言導(dǎo)致事情暴露,凌辰也沒有過多在意,反而關(guān)切的問道。
雖然他知道有馬公公在,木清言不可能出什么事。
但木清言畢竟是第一次殺人,他怕木清言會有什么不適應(yīng)。
“少爺,清月沒事的?!?p> “除了牛冬之外,其他的幾個目標(biāo),清月都是干凈利落的解決,做得很好!”
凌霜兒對凌辰很是了解,哪怕只是后者,一個簡短的問句。
她也能清楚的明白,凌辰擔(dān)心的、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而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決完最后一個人了。”
甚至在給凌辰匯報的同時,凌霜兒的靈識,依舊關(guān)注著木清言的情況。
“嗯,那就好,霜兒姐你去接下清言丫頭?!?p> 得知木清言那里,終究還是沒什么大問題,凌辰這才放下心來。
“接到清言丫頭后,我們就在灰叔家匯合?!?p> 吩咐完凌霜兒去接木清言的事,凌辰又定好了碰面地點。
“賤奴遵命,少爺。”
對于凌辰的命令或者說要求,凌霜兒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抵觸。
乖巧的點頭欠身領(lǐng)命后,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片刻后,踏摘村,灰叔家。
凌辰帶著王欣月回來時,凌霜兒與木清言已經(jīng)先一步到達。
“灰叔,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我們可以等你確認(rèn)了再離開。”
等凌辰走進屋內(nèi),木清言也沒有多寒暄。
直接對著灰叔,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必不必,多謝幾位少俠,剩下的事,交給我們自行處理就好?!?p> 聽到木清言的話,雖然灰叔知道是客氣,但還是連忙擺手拒絕。
他既怕開罪于凌辰幾人,也怕凌辰他們留下,他很多事會不方便做。
“另外,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可能入不了幾位的眼,但還是希望幾位少俠能夠笑納?!?p> 灰叔說著,拿出準(zhǔn)備好的一個精致木盒,遞給了凌辰幾人。
“這個不必……”
凌辰家大業(yè)大,完全不在乎什么酬勞不酬勞的,何況夏皓然也說過,開始的單子基本都是無償?shù)摹?p> 因此,凌辰擺了擺手,正欲拒絕。
“那就多謝灰叔了。”
但凌辰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木清言,微笑著打斷。
而后木清言上前一禮,接過那精致的木盒。
察覺到凌辰疑惑的眼神,木清言也沒有當(dāng)著灰叔的面多言語,只是沖凌辰傻乎乎的笑了一下。
“對了灰叔,我這里還有件事,需要您幫幫忙。”
凌辰并沒有在此事上繼續(xù)糾結(jié),轉(zhuǎn)而對灰叔開口。
“哦?什么事?少俠但說無妨,只要我能辦到,必然在所不辭!”
沒想到凌辰有求于自己,灰叔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張。
但也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并且明面表現(xiàn)得極其堅定。
“是這樣的,灰叔。這村子里,所有不愿意留下的女子,我需要帶走安頓?!?p> 想起凌霜兒跟自己說的,那些女子的遭遇和想法,凌辰改變了主意。
他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將這踏摘村的女子,全數(shù)救下。
“此事,還需要麻煩灰叔安排一下。”
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之前的想法,對那些女子來說,可能也并不算好事。
因此,凌辰特地對灰叔拜托道。
“嗯,此事的確不難。只是眼下惡人剛除,整頓村子需要些時間?!?p> 雖然沒想到,凌辰的要求居然是這個,但灰叔仔細(xì)一想,反而又覺得合理了。
畢竟眼前的這幾個少年,是連暗殺目標(biāo),都要去調(diào)查清楚好壞,才決定是否行動的‘殺手’。
“這樣吧,少俠一個月后再來村子。”
沉吟了一下,灰叔一口給出了確切時間。
“我會組織好那些,不想留下的女子,恭候少俠。”
灰叔在確定了時間后,接著就言辭誠懇的,答應(yīng)了凌辰所求。
“能遇到少俠搭救,也是她們?nèi)行伊?。?p> 在他想來,只需要忍耐一個月,再送出幾個,心并不在踏摘村的女人。
僅僅這樣,就可以完美的解決所有事,這是非常劃算的。
“好,那就多謝灰叔了,踏摘村有灰叔,才是她們的幸運。”
沒有在意灰叔的恭維,凌辰抱拳拱手致謝道,順便恭維了回去。
“少俠不必言謝,此事本就是少俠們的義舉。”
對于凌辰的致謝和恭維,灰叔十分和善客氣的回應(yīng)著。
“我一介俗人,不過是做了點舉手之勞,又怎么敢與少俠們爭功呢?”
灰叔雖然忌憚凌辰,但他此刻所言,也的確是發(fā)自肺腑。
畢竟忌憚是一回事,可如果能給凌辰等人,留下個好印象,甚至借此結(jié)交上凌辰他們。
那么對灰叔而言,他此刻所忌憚的對象,甚至也可能轉(zhuǎn)化為,一座強大的靠山。
“灰叔,你剛才說話的時候,可一點也不俗……”
但面對灰叔所言,凌辰卻敏感的察覺到,灰叔的語態(tài)有些異樣。
于是他在說話回答時,有意無意的看了灰叔兩眼。
而后者面對凌辰的目光,雖然明面沒表現(xiàn)出什么,但手心卻已經(jīng)浸出了汗。
“少俠說笑了,我這些年,也跟著村里的先生,念過兩年書?!?p> 即使緊張無比,但灰叔還是禮貌的笑了笑。
盡可能讓自己表現(xiàn)得自然,并且為自己的話語,找了合適的理由。
似乎生怕凌辰發(fā)現(xiàn)什么。
“好了灰叔,任務(wù)完成,我們也該回去了?!?p> 不過凌辰并沒有理解到,灰叔的解釋。
反而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正常的拱手道別。
“那就不留幾位少俠了,只是不知,幾位少俠可愿留下名號?”
同樣的,灰叔也沒有再繼續(xù)談及,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
他也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反而正常的,問詢著凌辰等人的名號。
此刻他也反應(yīng)過來,剛才是他自己,有些神經(jīng)過激了。
“這有啥不愿的,叫我黑月就可以。”
起身就快走到門口的凌辰,率先出口回答。
“灰叔叫我清月就好?!?p> 緊接著,木清言將木盒收好,禮貌的回答道。
“霜月。”
再然后是凌霜兒,她雖然欠身一禮,但回答卻簡潔、清冷。
“欣……欣月。”
最后一個,是支支吾吾的王欣月。
她好像有些怕生,捏著凌辰的衣角,才把自己的名號吐完。
“看來是個以月為名的組織啊……”
等到凌辰幾人已經(jīng)離去,灰叔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喃喃了一句,額頭開始有汗珠溢出。
“吩咐下去,從今以后,蜀醴的人絕不能惹!”
灰叔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與氣息,重新站起身來,走到院內(nèi)。
看著自己這一脈的嫡親,嚴(yán)肅的開口囑咐道。
“知道了,灰叔?!?p> 眾人異口同聲的應(yīng)答,他們也都知道,今日村里發(fā)生的大事,就是剛才幾個少年所為。
灰叔看著眾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欲轉(zhuǎn)身回屋,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轉(zhuǎn)身開口:
“不僅如此,只要名號里帶有月字的,都得給我謹(jǐn)慎對待!”

吃書人子夜
昨天有急事,沒來得及請假就只更了一章。 今天周末,本來是單更的,但由于昨天只更新了一章,因此這一章就當(dāng)做補償了。 明天開始,大概一直到二十一號,都沒辦法在家用電腦碼字,還要走親訪友啥的,子夜盡量保持一更。 萬望各位書友理解,感謝大家的支持。 子夜百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