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地。
一間帳篷內(nèi),張齊和老宋面對面坐下。
宋老率先說道:“就這半天不見,你竟然成了進(jìn)化者,真是沒想到啊。”
張齊聞言詫異一下也沒在意,這件事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于是回道:“嗯,剛成為進(jìn)化者,沒想到宋老眼力這么好?!?p> 宋老聽張齊這樣說,微微一笑。
“被城里驅(qū)逐還能成為進(jìn)化者,如果不是天賦異稟,那就是有不錯的機緣,老頭子我在這里先恭喜你,終于不用再城外受苦了?!?p> 張齊聞言謝了一聲,想起老宋叫自己的來意,于是問道:“宋老叫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宋老笑容依舊,開口說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有一個問題想聽聽你的看法?!?p> 只是問一個問題,張齊自然不會拒絕。
“可以,什么問題您說?!?p> 見張齊答應(yīng),宋老笑著問道:“人類想要長久生存,最不可缺少的是什么?”
“?。俊?p> 張齊愣住了,聚集地的人基本都處于朝不保夕的狀態(tài),他實在是不明白宋老為什么問出這樣的問題,仔細(xì)打量老宋的表情,沒發(fā)現(xiàn)對方有開玩笑的意思,這才開始思考他的問題。
見張齊在思考,宋老也不急,靜靜坐著等待。
半晌,張齊思考完畢,目光重新落在宋老身上。
“我覺得應(yīng)該是責(zé)任?!?p> 宋老聞言點了點頭沒說話,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張齊,示意他解釋一下。
張齊見狀解釋道:“我的理解很簡單,責(zé)任是指一個人該做和不該做的事情。
一個種族的每個個體都能肩負(fù)起自己的責(zé)任,不管到了什么時候,什么樣的境地,他都不會滅亡,只要將責(zé)任繼承下去,希望永遠(yuǎn)都不會破滅?!?p> 之所以說出這樣的答案,是因為張齊從小長大的教育環(huán)境和和畢業(yè)以后的工作環(huán)境。
張齊慢慢將自己的觀點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宋老,發(fā)現(xiàn)他正低頭出神,等了半晌也不見其有反應(yīng),方才輕聲叫了一句。
“宋老?”
聽到張齊的叫自己,老宋回過神來,面帶歉意的笑道:“老了,老了,注意了總是不集中,不過你說的我都記下了?!?p> 對此張齊也沒在意,接著與宋老聊了很多其他問題,發(fā)現(xiàn)二人越聊越投緣,直至夜深張齊這才起身說道: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宋老休息了?!?p> “稍等一下?!彼卫蠑r住張齊說道。
張齊疑惑的看著宋老,只見他起身走到一個舊木箱里翻找著什么,張齊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耐心等待。
過了一會,宋老從箱子里找出一本冊子后,方才停止翻找。
吹了吹上面的塵土,簡單的擦拭幾下,宋老將冊子遞到了張齊手上。
冊子樣式古樸,由粗線裝訂而成,表皮布滿劃痕,冊名只能依稀看到“破金”二字,張齊好奇翻開看了幾頁,發(fā)現(xiàn)每頁都是一套拳法的招式動作圖譜。
“這是以前一位朋友落在我這里的,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現(xiàn)在我把它送給你,一是答謝你來我回答問題的,二來也是讓它發(fā)揮出該有的作用,三嘛,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看你順眼,聊得投緣?!?p> “這是您老的朋友,我不能收?!睆堼R拒絕道。
“沒事?!彼卫下勓詳[了擺手,“你就收著吧,再放我這里估計就得發(fā)霉了?!?p> 張齊本欲再拒絕,可見到宋老一副“你不收我就生氣了”的樣子,他也只好收下。
收下拳法之后,張齊告辭離開,重新找了一個新的帳篷便閉目睡下。
次日,破曉。
張齊幽幽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天色還早,閑來無事之下,他便想起昨晚拿宋老給他的那套拳法,于是便拿出來翻閱起來。
因為這套拳法表皮密布劃痕,拳法名稱只剩下模糊的“破金”二字,所以張齊暫時將它命名為“破金拳”。
破金拳一共有十八式,每個招式都有各自的特點,有的靈動而飄逸,變幻莫測之間給人以致命一擊,有的迅猛而狂暴,爆發(fā)之下盡顯雷霆萬鈞之勢……
張齊在警校時經(jīng)常練習(xí)散打,接觸了不少各式拳法,雖沒有練到什么樣的地步,但眼力還是多少練出來一些。
所以他很快便看出,這套拳法絕對不簡單!
欣喜得了一個寶貝的同時,張齊不免對宋老和他的那位朋友起了一點好奇心,直覺告訴自己,他們都不是一般人。
過了一陣,張齊將破金拳的招式動作熟記于心,便將拳法圖冊收了收了起來,現(xiàn)在還不是練習(xí)拳法的時候。
“時間差不多了,該進(jìn)城了。”
張齊呢喃一句,起身離開帳篷,原本準(zhǔn)備先到宋老那里道別后,可沒想到半路便遇到了他。
“你這是準(zhǔn)備走嗎?”宋老笑道。
“嗯?!睆堼R應(yīng)了一聲,看見宋老扛著的一大一小兩個布袋問道,“您這是?”
“袋子里是無望森林的土特產(chǎn),城里每個星期都會有商人以生活用品來收購這些土特產(chǎn)?!彼卫险f道。
張齊聞言點了點頭,笑道:“我們順路,幫您拿一個?!?p> 說著張齊便接過大布袋扛在肩上,這幾十斤的東西對他而言,輕若無誤,絲毫不礙事。
見張齊如此熱心,宋老凝視良久,說了一句讓張齊大吃一驚的話。
“你真不像這個世界的人?!?p> 聽到這話,張齊心中吃驚,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好奇的問道:“宋老為何這么說呢?”
宋老沉吟片刻,笑著說道:“我問你人類長久生存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的回答是責(zé)任,這是我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
如今這個世界到處都以利益為先,上層者壓榨下層者,下層者不斷壓榨最底層者,層層壓榨下來是大多數(shù)人變得麻木不仁,責(zé)任二字,誰還記得,誰能記得。
像我們這樣被驅(qū)逐的人基本都是這個世界的最底層,責(zé)任二字早已被麻木的生活磨滅干凈,而你卻完全沒有,你說你像不像是其他世界來的?”
張齊聽完若有所思,他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現(xiàn)狀,所以他的行事風(fēng)格多以前世為準(zhǔn),沒想他這一點卻讓宋老看出了一些端倪出來。
得早點進(jìn)城,好好了解這個世界百年來發(fā)生的變化才行,張齊心中如此盤算,笑著向宋老說了一句。
“宋老,人是會變的?!?p> 宋老聞言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張齊,也沒再說什么,扛著小布袋和張齊一起向聚集地外走去。
聚集地和城門大概兩里左右,兩人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到達(dá)了距城門口兩百米的位置,張齊這才近距離看到城墻的樣子。
城高五六十米,整體呈暗灰色,看著極為厚重,城頂架設(shè)巨型炮塔,即使張齊自幼喜愛軍械設(shè)備,也從未見過的這種類型的炮塔,四門并排炮管足有十幾米長,每兩百米便架設(shè)一座,看城墻的長度,張齊很難想象到底架設(shè)了多少這樣的炮塔。
從城墻上收回目光,張齊又看向了城門,十幾米高的方形城門下幾乎看不到人影,清一色的各種越野相繼駛出,揚起黃塵向遠(yuǎn)方駛?cè)ァ?p> “飛車?”張齊輕咦一聲。
此時在排排越野車上方,出現(xiàn)了一輛炫目華麗的飛車,那種東西他只在科幻電影中看到過,如今親眼所見,不由感到新奇。
宋老聽到張齊輕咦一聲,順著張齊的是目光看了一眼,隨后笑著說道:“無望森林有很多地方徒步難以跨越,所以有些冒險小隊經(jīng)常使用浮空車代步。
不過你別看它樣子好看,其實就是個華而不實的東西,外出狩獵如果發(fā)生損壞,獵殺一趟所掙的都不夠維修估它的費用,所以一般能用得起的都是一些有名氣的冒險小隊。”
宋老說完掃了眼空蕩蕩的城門兩側(cè),將肩上的布袋放下,對張齊說道:“再往前走就會被驅(qū)逐,你先進(jìn)去吧,我在這里等收貨的人出來。”
張齊聞言也將布袋放下,笑著說道:“那我就進(jìn)去了,抽時間我就看您,到時候再和您好好聊聊?!?p> 投緣這種東西很奇妙,它能讓兩個本來很陌生的人相談甚歡,彼此用心交流,無形中便能成好朋友。
眼下張齊和宋老便是這樣的狀態(tài),他們互相投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用心交流。
“到時候可得給我多拿幾瓶子酒,到這里來交易的人心黑的很,我都有些日子沒喝過了?!彼卫虾俸傩Φ馈?p> “好。”
張齊笑著答應(yīng),隨后向城門口走去。
城門口附近此時有很多身著銀色機甲的士兵把手,當(dāng)看到張齊向他們走進(jìn)的時,很快便分出一人攔在張齊面前。
“站住,說明來意。”
“我要入城?!睆堼R說道。
銀甲士兵聞言抬起手臂,一塊全息屏幕從手腕處彈射而出,將屏幕對準(zhǔn)張齊,很快便出現(xiàn)了很多一些信息。
銀甲士兵在上面掃了一眼,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編號:J-0542668,處于驅(qū)逐期內(nèi)禁止入城,請馬上離開?!?p> 對此張齊早有預(yù)料,說道:“我要進(jìn)行進(jìn)化者考核?!?p> 銀甲士兵收起全息屏幕,依舊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若未通過考核,將終身禁止入城?!?p> “我知道?!睆堼R說道。
“跟我來?!?p> 銀甲士兵說著便帶路領(lǐng)著張齊向城門內(nèi)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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