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肖宇梁,是個糊的不行的十八線小演員,這是我第二次飾演張起靈。
馬上就要殺青了,這三個月差點沒把我熱死,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可能是樂極生悲,我轉(zhuǎn)刀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手給劃了。
“醫(yī)生,你可得給我好好縫,我是演員,我以后還要用手拍戲的……”我聲淚俱下(劃掉)情真意切(bushi)地向醫(yī)生表達「我不想留疤」的中心思想。
“行了,”那醫(yī)生心里估計已經(jīng)在問候我祖宗了,“你看看縫的咋樣?!?p> “謝謝醫(yī)生!”看起來縫的還不錯,就是不能上鏡,看來傷好前別想殺青了,唉。
我回到房間,開始睡覺式養(yǎng)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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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怎么這么暈?昨天睡覺空調(diào)開太低了感冒了?不會這么倒霉吧?我睜開眼睛,看見一只輸液瓶。
臥槽?這么嚴重,都被送醫(yī)院了?我霍地坐起身,果然床變成了醫(yī)院的病床,低頭一看,上衣沒了,身上還多了一只麒麟。
神馬情況?導演什么時候這么沒天理了病號也要拉來工作?不對啊這場戲不是拍過了嗎?剪輯師把網(wǎng)劇帶子泡水里了?重拍?
病房里一個人也沒有,估計是攝影機還沒運過來,我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不對勁的感覺是從蓋著的被單下面?zhèn)鱽淼模衣崎_被單……?。。?p> 我褲子呢?!那根管子是什么東西?!尿管???!還原小說也不能侵犯演員隱私吧!話說小說里有尿管這東西嗎?!不是這過不了審的能拍嗎???!
不行我要冷靜,這東西非專業(yè)人士不能亂碰的吧,快來個醫(yī)生護士幫我拔了吧……
咔噠門開了,我趕緊蓋好被單假裝研究麒麟紋身。
進來的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和一個胖子:“小哥你終于醒啦?!?p> 我:……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不是我想的那個小哥吧……
“小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兩個人關(guān)切的湊上來,你們是誰啊?
我用平生最好的張起靈演技問:“你是誰?!?p> “小哥,我是吳邪啊。”
“小哥,我~胖爺,王胖子?!?p> 我從吳邪眼里看見了一張滿是迷茫比我還帥的臉,W-T-F!
我慢慢舉起右手,食指中指比正常人長一截,我動了動手指,不是接的道具。
艸(一種植物)
這特喵的不是我的身體!
吳邪:“我感覺小哥有點不對勁?!?p> “之前不是還能想起來點什么,”胖子憂心忡忡,“現(xiàn)在怎么連你也不認識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肯定是劇本看入迷了,夢醒了就正常了,我準備再睡一覺,不過睡覺前得把尿管解決了。
我拉住吳邪,指指塑料管延伸出被單外的部分:“不舒服?!眳切靶念I(lǐng)神會,給我叫了個護士,我終于可以好好睡覺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我還是在病床上醒過來的,我當即懵逼。
“你醒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年輕人對我招呼道,“我叫汪小柴,是負責照顧你的護工,叫我阿柴就行?!?p> 我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如果是劇本引發(fā)的夢境,我夢見的應該是頂著小晞的臉的吳邪和成哥的胖子,但是那兩個人我根本不認識。
我問阿柴:“吳邪和胖子呢?”
“張先生說的是你的兩個朋友吧,”阿柴遞過一只泡沫飯盒和一雙一次性筷子,“他們有事回家了,這是今天的早飯?!?p> 艸,竟然都走了,把小哥一個人丟醫(yī)院里,說好的鐵三角呢?我心不在焉的接過筷子,掰開。
咔——筷子斷了。
阿柴臉色復雜:“你等一下我再去拿一雙?!?p> 飯盒有點燙,我想換只手拿,結(jié)果泡沫盒不僅被我捏變形還戳了倆手指形的窟窿……還好我眼疾手快抄起床頭柜上的大搪瓷缸給早飯換了個容器才避免了飯撒地上的杯具。
我看著雙手陷入了沉思:“小哥這么牛批?”我明明沒使勁啊?是我對小哥的理解不到位嗎?哦對了,小哥的黑金古刀老沉了,他力大無窮似乎沒毛病。
“張先生,你的筷子。”阿柴拿著兩根新筷子回來了。
“謝謝,”有了心理準備的我非常小心,果然筷子沒有斷,現(xiàn)在應該是2004年,翻蓋手機都不一定有,更別說上網(wǎng)了,我該怎么打發(fā)住院時間呢,“阿柴?!?p> “在。”阿柴答的仿佛上課被老師提問的學生,不知為什么我好像看見了二狗子。
“你能幫我買幾本漫畫嗎?!蔽冶M量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阿柴:“汪?”
靠著阿柴買來的黑白漫畫我這個老二次元撐過了七天,第八天裘德考來了。
往枕頭下藏漫畫有損小哥的形象,我只能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看。
他等了半天,沉不住氣了:“張先生?”
我繼續(xù)看漫畫,這貨應該算反派吧,雖然沒到勢不兩立的地步但是不搭理丫才符合小哥的行為邏輯,不過他為什么到醫(yī)院里?來給阿寧討說法?
“張先生,我們合作吧?!?p> 合什么作?我從漫畫書上抬起眼睛。
裘德考只字不提阿寧:“有了張先生的幫助,我才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報酬好商量?!?p> 我把目光重新落回漫畫上:“我需要一張真的身份證。”有了身份證,我去影視城門口蹲著當群演也餓不死好吧。
“?。俊憋@然對于一個歪果仁來說,讓他搞一個大陸戶籍是在強人所難。
“七天之內(nèi)拿不到證件,合作取消?!蔽覇畏矫嫦逻_逐客令,他悻悻地離開了。
七天后我沒有收到證件,跑路當群演的路看來走不通。
期間我的失憶癥一直沒有好轉(zhuǎn),醫(yī)生都束手無策,胖子只好給我辦了出院,帶我們辦出院手續(xù)的是個叫梁灣的實習生,我記得劇本上寫的她是主治醫(yī)生,是我記錯了嗎?一個實習生每晚九點還準時查房,未免太辛苦了點。
阿柴對我的出院非常惋惜,這年頭生活可以自理還請護工的病人實屬鳳毛麟角,他表示下次住院還可以雇他做看護,我和胖子都沒有理他。
胖子把我接到了他的堂口,然后連夜把吳邪call到BJ,共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