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查漏補缺,新舊之爭
就在眾人還在收拾三方混戰(zhàn)遺留下來的爛攤子的時候,而這一切的幕后主使姬旦,卻在這琉璃鏡中一路潛水,最后在一僻靜之地悄悄上岸。
深吸一口氣,思緒回到前天晚上的城南典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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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已經(jīng)暴露真實身份的姬旦,本想借費仲尤渾二人之手,神不知鬼不覺秘密前往媧皇宮,卻不料在一番旁敲側(cè)擊之下,得知此次盛會因有帝辛子受參與,媧皇宮方面早在半月之前便謝絕任何香客前來進香祈福。
起初,姬旦還以為這費仲是在搪塞自己,對此說法半信半疑。
隨后,秘密拜會完王叔子干的姬鮮武吉二人來到城南典獄,想要帶自己離開。
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姬旦索性借此事暫退幕后,遙控指揮起了武吉,讓他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早晨,武吉帶來的情報,果然印證了費仲的說法。
“若不知輕重貿(mào)然闖入,勢必會引起諸多有心之人的窺探與猜忌,單單一個王叔子干我們就難以應(yīng)付!”聽完消息的姬旦沉吟良久:“眼下還沒有什么萬無一失的辦法,你先回館驛等我消息,切記不要向任何人聲張!”
“那公子你呢?”武吉心中仍有擔(dān)憂。
“放心,眼下日子越來越近,我拖得起,他們可拖不起!”對此姬旦胸有成竹:“最遲今天晚上,就會有人來請我離開這城南典獄!”
果不其然當(dāng)天晚上,嫂子商邑姜與子干府邸管家魏貫道二人聯(lián)袂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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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回到昨天晚上。
參加演練結(jié)束的姬旦坐上馬車,因“享受享受”和“放松放松”這兩個選擇之間與武吉產(chǎn)生了分歧。
感覺這鐵了心要帶自己返回館驛的武吉,就像茅坑里邊的石頭是又臭又硬。
不得已光著腳的姬旦從車廂當(dāng)中走出,拍著胸脯開始了自己的夸夸其談。
可說著說著聲音突然變低:“明天,每位諸侯代表人可選十位使者一同參加進香一事,除卻你和三哥之外,私底下再挑選幾個絕對能靠得住的兄弟!”
武吉聞言手中韁繩一緊,馬車速度隨即放緩:“公子,你這是要······”
“噓!”姬旦環(huán)顧四周一圈:“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繼續(xù)趕路!”
隨后,將自己在城南典獄這一天一夜時間,想出來的瞞天過海暗渡陳倉之計,大致說了出來。
“如此一來,公子勢必會得罪另一方諸侯使團?!敝朗虑檩p重緩急的武吉,一邊假裝驅(qū)車趕路,一邊低聲問向姬旦:“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
“沒有辦法,現(xiàn)在只能出此下下之策,方能有一線成功的機率。”說到這里姬旦咧嘴一笑:“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手中的韁繩給我!”
武吉不疑有他把韁繩遞了過去,隨即又問向姬旦:“那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接下來我需要你暫時睡著,等你睡醒之后,悄悄去遴選可靠人手!”
“啊?”
武吉話音未落,便被姬旦一手刀砍暈過去。
駕著馬車屁顛屁顛向風(fēng)滿樓趕去的姬旦,心中還在不斷盤算。
明天進香之行,四大諸侯使團按“東南西北”的次序進行排隊,到時候先和北恒幽州挑起事端。
而北恒幽州與南楚江州不合,到時候再將戰(zhàn)火引到后者身上,拖他們下水!
因為在七年前,帝辛子受登基之時,四方諸侯曾一齊進朝歌拜謁新王。
靠著大批河海雙鮮,珍珠珊瑚與朝歌王公貴族大小官員都有著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南伯侯鄂崇禹,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際,已經(jīng)是醉眼朦朧的他,那顆本就飄飄然的心,在酒精的麻痹與放大之下,開始說起些不著邊際的醉話來。
諸如什么:在這四大諸侯當(dāng)中,我鄂崇禹若是認第三,誰敢說自己是第二?
只可惜我鄂崇禹生的都是些胯下帶槍,長大都是舞棍弄棒的野小子,若是生出那么一兩個嬌滴滴的姑娘,哪兒還有東伯侯姜桓楚的雞毛事。
再說這西伯侯姬昌,這個老小子可不是個好東西,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是粗茶淡飯,可誰不知道靠著那沃野千里的陜原是一個勁兒的拓土開荒,據(jù)說那糧倉里邊的栗、粟堆起來,都能把天捅出個窟窿!
最后再說說這北伯侯崇侯虎,靠著鹽鐵礦藏賺的是盆滿缽滿富甲天下,可你再有錢能比得過我?
一個個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下礦掘?qū)毘槐O?,要么曬得跟田里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在太陽底下苦兮兮的篩鹽,那都是下層人玩兒的東西。
再看看我手底下出產(chǎn)的那些個寶貝,哪個不是上流社會的心頭好?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能異軍突起,成為繼老姜之后,第二個被朝歌官員奉為座上賓的原因所在!
其余你們幾個啊,我看還得再繼續(xù)練練!
瞧著眼前喝高了,在這慷慨激昂指點江山的鄂崇禹,脾氣最為火爆的北伯侯崇侯虎可不慣著你的毛?。?p> “你可拉倒吧,喝點貓尿在這里放什么狗屁!”
當(dāng)年大商建國按功分封,你們祖上被封到了那遍地瘴氣泥沼吞人的南楚江州,一天不劃著艘小破船張網(wǎng)捕魚,全家人可都得跟著挨餓!
咋啦,現(xiàn)在到你這里。
吃咸魚吃的是把你腦子給堵住啦?
不知道天高地厚,分不清東南西北啦?
“再看看我!”崇侯虎拍著胸脯斜睨一眼滿臉漲紅,不知道是酒勁上頭,還是羞臊難堪的鄂崇禹:“當(dāng)年還沒接過我爹位置的時候,只要我一天不去上班點卯,下午那兩座礦山三處鹽田,就劃到了我的名下!”
“呸!”崇侯虎重重磕下酒杯“跟我比,你也配!”
這一場新晉暴發(fā)戶與老牌貴族之間的冷嘲熱諷刺唇槍舌劍,頗似后世“New Money”和“Old Money”之間曠日持久的Battle。
最后說急眼的兩個人不顧形象,公然扭打在一起。
最后還是身為老牌貴族”O(jiān)ld Money”的崇侯虎更勝一籌,憑借著自己臃腫的體型,將身體較為孱弱新晉暴發(fā)戶“New money”的鄂崇禹,壓在身下飽以老拳!
最后在黑著臉的姜桓楚和姬昌勸阻下,將滾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分開。
自此,南楚江州和北恒幽州兩方勢力互不順眼,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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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如此大費周折,卻因姬旦自身問題而起。
自己丹田受損已經(jīng)無法修行,可呼吸吐納之間如靈蛇般游走于丹田當(dāng)中的氣機感應(yīng),卻是清清楚楚?
之后在鎖兒郎與馬怨纏斗,千刀鋒所指長夜一刀,殺的后者落花流水,遠非人力所能造成,那又是什么原因?
幻象當(dāng)中那半根無邊無際,滿是凄涼滄桑,又帶著驚人壓迫感的手指又屬于何人?
眼下亂世將起強者為尊,修煉之道,功法等級修為高低,又該如何劃分?
諸如馬怨、南芥還有張奎此等修煉中人已經(jīng)上了高速一路狂飆,而自己卻還還是一頭霧水?dāng)R這兒瑪卡巴卡······
而這諸多問題與疑惑,都會在今天得到一個答案!
上了岸的姬旦雙袖振衣獵獵作響,渾身水珠飛濺而去,不消片刻功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
然后畢恭畢敬的站在了門前!
門匾之上僅有三字,筆走龍蛇鐵畫銀鉤。
伏羲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