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
“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后已經(jīng)打開天窗說亮話,一句醉生夢死承認(rèn)老皇帝身上的毒是她的手筆,同時威脅了南煙珩,皇帝她都能毒,更不要說一個將軍。
“殿下可記得你小時候問過本宮一個問題,你問......鴛兒死了本宮難過嗎?”皇后勾起紅唇,妖艷得不可方物,“本宮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毒殺你的母妃,你明知道兇手是本宮,卻還得跪在地上喚本宮一聲母后,你難過嗎?”
“周蕊!”南煙珩怒吼,猛地站起,速度極快地捏住皇后的脖子。
像被激怒的小獅子一樣掀起尖牙,將獵物按在爪下,只需輕輕一下,便能結(jié)果了她的性命。
“你會武功。”皇后被掐住脖子,艱難道,“來人!快來人!”
南煙珩的手越發(fā)用力,馬上......能擰斷皇后的脖子。
千鈞一發(fā)之際,大門被人踹開,大量禁衛(wèi)軍涌入,南煙珩松手慢慢站起,一雙桃花眼猩紅可怕,“想清楚了嗎?”
是要跟皇后,還是跟太子?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他給我抓??!”皇后大口喘息。
“我是未來的皇帝!”
“這......”禁軍交流眼神,躊躇著不敢上前。
“本宮現(xiàn)在還是皇后,皇上還沒死呢!”皇后怒道。
禁衛(wèi)軍是直轄屬于帝王的......再說皇后的勢力已經(jīng)遠(yuǎn)超太子,他能不能坐上皇位可不好說。
“太子南煙珩謀害皇后,意圖謀反,還不快將他拿下!”皇后起身,衣袍鋪散開,細(xì)長的脖頸上有一圈血紅的淤點。
“周蕊!”南煙珩咬牙,她才不要什么皇位,她只想周皇后死!
禁軍權(quán)衡后上前,將南煙珩雙手反壓在腰上。
“怎么大家都看見了,難不成太子想抵賴不成?”皇后冷笑道,任你本事再大,能敵得過千軍萬馬?
“此事我會稟明皇上,等皇上決斷,再此期間太子殿下就待在浮云殿,少往外走動了吧?!被屎筠D(zhuǎn)身,背后金絲繡的鳳凰展翅欲飛。
“周蕊!”南煙珩咬牙,氣得渾身發(fā)抖,奈何被人擒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皇后已經(jīng)走遠(yuǎn),禁軍終于松開鉗制,“殿下得罪了?!?p> 禁軍退出浮云殿,卻留了一支隊伍守在門口。
“哈哈哈哈哈哈。”南煙珩大笑著癱坐在地,經(jīng)過方才那一番,她的發(fā)絲已經(jīng)凌亂,幾縷青絲在臉前飄蕩,顯得異常凄涼。
笑著,笑著,眼中居然含了淚。
胸口處密密麻麻的疼痛襲來,這毒早不發(fā)作,晚不發(fā)作,偏偏這個時候發(fā)作。
許是心中傷感,這次比往常要疼得多,南煙珩捂著胸口,弓起脊背,調(diào)整呼吸。
竟一點用也沒有,南煙珩自曝自棄地倒在地上。
或許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朦朧間,她好似看到母妃朝她走來。
生在帝王家,何其悲哀。
......
“太子殿下?!?p> “殿下醒醒,殿下?!?p> 南煙珩費(fèi)力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進(jìn)入視線的是李郁。
“老天保佑,殿下你可算醒了?!笨吹侥蠠熺癖犙?,李郁總算松了口氣。
南煙珩可不能死,她要是死了,皇后不就得嘗所愿了?攝政王也會消沉下去,他的仇還怎么報。
“我怎么在這?”南煙珩扶住額頭,太陽穴鉆心地疼,好難受。
“殿下還說呢,方才奴才來給殿下送吃的,才發(fā)現(xiàn)殿下暈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殿下在地上躺了多久了。”李郁將旁邊的藥碗端到南煙珩面前,“這是太醫(yī)給殿下開的藥,殿下快趁熱喝了吧?!?p> 李郁語氣柔緩,眼神卻十分泠冽。
南煙珩低頭,將藥碗輕磕在嘴邊。抬眸便看見李郁用張嘴但未出聲,說的是———有毒。
南煙珩斜睨,果然見窗外有一個暗影。
抬頭,嘴唇閉緊,黑色的藥汁順著脖頸流向衣領(lǐng),融進(jìn)衣衫。
倒了一點點衣領(lǐng)處已經(jīng)潤了,南煙珩將身子后縮,讓藥滴落到被子上,剛好是深色的被子。
控制好量,不會被人發(fā)覺的。
南煙珩解決掉半碗,剩下一半交到李郁手中。
李郁心領(lǐng)神會地借端碗的動作,將藥分倒進(jìn)兩袖中和衣領(lǐng)里。
還好藥只有一小碗,但這樣總不是個辦法。
“既然殿下藥喝完了,我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李郁轉(zhuǎn)身,窗外的黑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