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折的疼痛,絕非常人可忍受,孟凡塵也忍不住,疼的面目猙獰,可被綁到了杳無人跡之地,想要自救,他只能想盡辦法逃離這里。
如何逃離?
是他當下要考慮的問題。
手機沒了,身上沒有電子設(shè)備能報警,四周荒蕪一片,就算他喊破喉嚨,也不見得有人能聽到。
可腿折了,自然走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趴。
沒錯,趴。
幸好這不是濕漉漉的田埂,不然爬起來,就夠嗆了,不過,趴在地上,拖著斷腿,由于孟凡塵不斷拖動雙腿的原因,牽扯到傷口,自然疼的他滿臉猙獰,全身繃緊。
這種痛苦,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刻苦銘心,痛入骨髓。
趴,匍匐在地上不斷蠕動式爬動。
孟凡塵從沒吃過這種苦,受過這種磨難,他很想哭,眼睛都紅透了,可最終都被咬著牙齒忍下來了。
他要報仇。
今天就算拖著傷軀,他也要回到市區(qū),要報這個仇。
他不管傅天天,是不是老丈人的侄子,妻子傅韻芊的堂弟,這個仇結(jié)下來了,孟凡塵不把他跟他的馬仔送進監(jiān)獄,他就不叫孟凡塵。
趴,忍著疼,不斷往前爬。
疼,疼到最后,孟凡塵感覺像是被挖肉剔骨般,滿頭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三公里的距離,孟凡塵趴了足足四個小時,才爬到了一條鄉(xiāng)間小路的路邊。
這時候,他已經(jīng)精疲力盡,幾乎要虛弱了。
不過幸好,這條路并不是一條荒路,孟凡塵躺在路邊休息了半個小時,一輛摩托車路過,頓時被孟凡塵給喊住。
“大叔,幫忙報個警,我被人綁架,打斷了雙腿。”聽到摩托車聲時,孟凡塵就已經(jīng)奮力的坐起來,這時候的他,感覺快死了一樣,全身無力,面色蒼白,望著停在眼前的摩托車。
騎摩托車的是一位大叔。
他住在這附近五公里處,這條路平常沒什么人來往。
一聽孟凡塵這樣說,這位大叔駭然無比,立刻熄火下車,走到孟凡塵身邊,看到孟凡塵滿頭大汗,疼的臉都猙獰了,全身都是泥巴,衣服在地上匍匐趴動的時候被磨破了,頓時知道孟凡塵不是在說謊。
“你從哪里爬過來的?”大叔不敢遲疑,立刻拿起手機撥打報警電話,然后又給120打了個電話,才放下手機,轉(zhuǎn)身從摩托車的后備箱里,拿出買來得一些水果給孟凡塵吃。
孟凡塵早就餓的饑腸轆轆,拿起水果,咔嘰咔嘰的啃了下去。
連吃了兩個蘋果,才感覺有些力氣,他轉(zhuǎn)頭看向背后的路,指向前方,“我從那地方爬過來了,三公里,趴了四個多小時吧。”
“嘶。”
此言一出,摩托車大叔瞪眼,露出驚駭之色。
“你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如此狠毒,把你的雙腿打斷,還把你丟在這地方。”摩托車大叔冷冷道:“這地方很偏,距離市區(qū)很遠,那破舊的廢棄廠房,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倒閉了,里面住滿了毒蛇。就連我們村里的一些老村民,都不敢隨意在破廠房走動,怕遇到毒蛇?!?p> 孟凡塵能從哪里爬到這里,實在不容易。
求生欲望驚人。
難以想象。
“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泵戏矇m目光陰沉了下來,冷冷道:“大叔,謝謝你,能接你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嗎?”
“可以的?!蹦ν熊嚧笫鍥]猶豫,掏出手機遞給孟凡塵。
“芊芊嗎?我今晚,可能有晚一點才回去,你就不愿管我了。”孟凡塵給傅韻芊打電話,并沒告訴他,他被傅天天綁架,打斷了雙腿這事。
他要先把傅天天,送到公安局里,定死了他的罪行,才告訴傅天天,告訴老丈人一家。
傅天天敢這樣對他,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事情到了這一步,什么親戚關(guān)系,都是扯淡。他跟傅天天,可不是什么親戚,毛關(guān)系都沒有。
如今,有的只是仇人關(guān)系。
“哦,那你別太晚,工作永遠是忙不完的?!备淀嵻逢P(guān)心道,以為孟凡塵要在公司里加班呢!
“知道,你放心好吧,你要是困了,就早點睡,不用等我的。”孟凡塵低沉道。
“嗯。”傅韻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