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傍晚十分,越顯文從外面回來后,直奔嘉瑩的鶴園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婦人打扮模樣的女人,和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這兩人,就是杜氏和郝俊。
杜氏和郝俊跟在越顯文身后,也只是在剛進(jìn)來的時候,快速的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越府,之后便垂下眼眸,目不斜視的走自己的路。
一旁的冬祿,將杜氏和郝俊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暗暗驚了一下。
冬祿其實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弄明白,自家少爺為何今日一大早就匆匆的趕去資陽,將這跟前的母子倆兒接到府上來是為何?
而且,一開始這對母子顯然是不答應(yīng)跟著少爺回來的,可少爺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他們。
他們看了信后,面色立馬就變了,兩人神色警惕的看向他和少爺,就在冬祿以為接下來會是一場激烈的戰(zhàn)況的時候,他們居然說同意跟少爺走!
簡直是要驚掉了冬祿的下巴,他覺得,自己感覺像做夢一樣,怎么一瞬間就轉(zhuǎn)變了注意要跟著少爺來蜀郡?
冬祿路上悄悄的問了自家少爺,可越顯文只笑了笑,還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佛偈,“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冬祿只覺得險些要噴出一口血來,可誰叫這是自家主子,能怎么辦,也就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默默的一路跟著回來越府。
“妹妹,妹妹,我回來了!”剛一踏進(jìn)嘉瑩的院子,越顯文便開始喊了起來。
正在屋里看著史記的嘉瑩,乍然一聽到自家二哥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書,不用的撫了撫額。
二哥,還真的是自己的親二哥啊!
叫這么大聲,真怕別人聽不見他的話嗎?
“妹妹!”走進(jìn)屋里,越顯文一眼就見到坐在榻上看書的嘉瑩,兩眼立刻放光的奔了過去。
“妹妹,我將人給你帶回來了!”
“聽到了!”嘉瑩無奈的出聲,面上牽起一絲笑意來,將自己面前的糕點推到了他的面前,“二哥辛苦了!”
“妹妹這說的是什么話,哥哥幫妹妹是應(yīng)該的嘛!”越顯文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塊糕點放進(jìn)嘴里吃起來。
福兒端了茶進(jìn)來,見越顯文正高興的吃著糕點,不禁抿嘴輕笑,二少爺和小姐可真不愧是親兄妹,這不愛看書愛美食的性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二少爺,你慢著點吃,當(dāng)心噎著,快喝點茶水吧!”福兒將茶盞放到越顯文的面前,輕聲說道。
“嗯嗯!”越顯文嘴里吃著糕點,點頭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茶,“還是妹妹的丫鬟貼心,哪像冬祿,笨手笨腳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門外剛到門口的冬祿,好巧不巧的就將越顯文這句話,聽到了耳朵里,一瞬間感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自己這是又被二少爺給嫌棄了嗎?
天地良心啊,自己怎么笨手笨腳了,就連二少爺破了的衣服都是自己縫的,哪里就笨手笨腳了?
冬祿在心里默默的流了一把心酸淚,少爺啊,你可有點骨氣好不好,不要每一次小姐給你好吃的,你就把小的給賣了???
跟在冬祿身邊的郝俊,顯然也是聽到了里面越顯文的話,見冬祿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原本他緊張的心,忽的一下就放松了下來。
今日一早,郝俊和杜氏剛剛出攤沒有多久,就來了一個公子和小廝,那公子要了一碗餛飩后,又要了一碗,要不是身邊小廝攔著,只怕那公子還要吃第三碗。
小廝付了餛飩錢后,那公子突然說,自己這餛飩做的實在是好吃,讓他跟著回去給她妹妹做吃的。
對于自己做的吃食,能夠得到客人的認(rèn)可,郝俊心里是很開心的,但是對于那位公子的邀請,他和娘親都謝絕了。
本以為那公子會就此離開,誰想到,他聽了自己和娘的話,并不在意的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開,大咧咧的說道:“這里有一封信,你先看看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回去!”
郝俊雖然覺得有些莫名,但還是將那封信接了過來,卻在拆開信后的一瞬間,怔住了。
信上第一頁只寫了一句話:
若想學(xué)到郝家宮廷菜譜的精髓,就跟眼前的人走。
只這一句話,郝俊就已經(jīng)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封信是誰寫的,又是如何會得知郝家的菜譜是宮廷菜譜?
郝俊將信遞給杜氏,杜氏看后也是一臉震驚的看向越顯文,而后便是警惕的神情。
“先別這么看著我,我不知道信里寫了什么,再說了那么信不是還沒有看完嗎?”越顯文見郝俊和杜氏都十分警惕的看著自己,也不著急,慢悠悠的繼續(xù)說道。
郝俊有才低下頭去,看自己手上的第二頁信紙,“越家祖上,與郝家祖上有舊,當(dāng)年一同在貴人手下做事,不必?fù)?dān)心越家會有所覬覦。若想將郝家的根保住,便無需猶豫!”
郝俊看完信,抬頭看向越顯文,又看了看杜氏,將信遞給杜氏,才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越家人?”
“當(dāng)然,我家少爺是蜀郡越家的二少爺!”冬祿這時候自然而然的將話接了下來。
杜氏看了信后,沉吟了一瞬,看著越顯文說道:“既然公子是越家人,那我們便姑且信你一回,我們跟你走!”
越顯文一聽,臉上的立馬露出笑意來,心里卻對嘉瑩佩服不已,果然還真被妹妹說對了,這兩人看了妹妹給的信后,還真的就答應(yīng)跟自己走了!
郝俊和杜氏收了餛飩攤位,又在家里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跟著越顯文來到了這越府。
原本郝俊和杜氏的心一直都是崩著的,現(xiàn)在在門外聽到越顯文與嘉瑩的對話,又見冬祿欲哭無淚的模樣,兩人神情明顯松了不少。
“二哥,你又瞎說,冬祿多能干啊,你還嫌他,當(dāng)心冬祿聽了哭給你看!”嘉瑩笑著搖搖頭,又轉(zhuǎn)頭看向福兒,“福兒,你去我私庫里取一百兩銀票過來?!?p> “是,奴婢這就去!”福兒行了一禮后,轉(zhuǎn)身就朝內(nèi)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