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不喜歡生人
倪歡正在一點一點把自己收斂下去刺重新豎起來,小白花看久了,沈郅焱也會累。
不如自己給他來點新鮮的。
身后是男人堅硬挺拔的胸膛,隔著兩層布料,肌膚相貼,倪歡感覺整個人被火爐圍著。
尤其是背部那塊,躁得慌。
煙花升空的霎那,周圍光影交錯,熱鬧非凡。
沈郅焱低垂下眼睫,埋首在倪歡頸窩處,盯著她小巧泛紅的耳尖,緩緩舔舐上去。
男人噴灑出的炙熱氣息噴灑在倪歡耳廓。
她身體一震,不明白沈郅焱分明剛才還好好的,這會怎么又像喝了假酒似的,渾身上下寫滿了欲望。
要是換做以前,她肯定會滿臉?gòu)尚叩霓D(zhuǎn)過頭,撲在沈郅焱懷里。
對他說,阿焱,我愛你。
但現(xiàn)在……倪歡翻了個白眼。
她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男人的小腹,提醒道:“這是在外面,大庭廣眾之下,沈少爺注意點分寸?!?p> 言語詞匯之中分明帶著點譴責(zé)和性冷淡。
沈郅焱什么也沒說。
倪歡背對著他,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腰間的大手不斷收緊,像是懲罰般往上移,最后重重握了下。
人群擁擠,沈郅焱和倪歡站在一片開闊地的角落處,燈光忽明忽暗。
倪歡差點痛呼出聲,她從沈郅焱懷里掙脫出來,不可置信的轉(zhuǎn)身望著他。
男人稍稍偏頭,直視著倪歡,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唇角勾起一抹冷謔且惡劣的笑,“跑什么?”
倪歡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跑什么?你說我跑什么?
不跑等著你開現(xiàn)場直播嗎?!
斯文敗類!
她怕再繼續(xù)下去沈郅焱這個瘋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么,只能忍著心底的火,露出討好的笑容,眼睛彎起。
“我身體不太舒服,我們回去吧?!?p> 沈郅焱仍舊直勾勾的盯著她,沒動。
倪歡深吸口氣,上前一步捧住沈郅焱的臉,踮起腳尖,隔著口罩,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男人面色這才放松下來。
這時,一道白光閃了下,倪歡警惕的朝白光閃過的方向看過去。
憑她的經(jīng)驗來說,剛才十有八成是狗仔。
她暗罵了聲,認(rèn)命地看向沈郅焱,張了張嘴:“我們被人偷拍了?!?p> 比起倪歡,沈郅焱的反應(yīng)尤為淡定,他嗯了一聲,從倪歡手里拿出鴨舌帽,扣在倪歡腦袋上,牽住她的手繞過人群朝出口方向走。
倪歡抿起唇瓣,看著她和沈郅焱交握的手,恍惚一瞬。
記憶中,沈郅焱有這樣牽過自己的手嗎?
有嗎?
好像沒有。
沈郅焱從來都是用扯、用拽。
每次都弄得自己特別疼。
——
有沈郅焱在,倪歡就不用擔(dān)心明天會上熱搜,沈郅焱會處理好的。
倪歡在這種事情上對他抱有十二萬分的信任。
車?yán)?p> 倪歡閑著無聊,忍不住多問了句:“那個狗仔……”
你打算怎么辦。
沒等她把完整的一句話問出來,沈郅焱接到通電話。
倪歡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沈郅焱接通電話。
“說?!?p> “少爺,人抓到了?!?p> 電話那邊的人說話,每個字都是一個腔調(diào),像是由機(jī)器人復(fù)述出來,冷得像冰碴。
倪歡耳朵支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
人?
什么人?
她聽到沈郅焱說:“相機(jī)收了,至于人,給筆封口費(fèi),明天再放他走。”
“是?!?p> 電話掛斷。
倪歡傻乎乎的愣了很久。
沈郅焱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攔下人的?
她深思良久,最后想到一種可能。
她問:“阿焱,你在游樂場里安插了保鏢?”
沈郅焱看了她一眼,“沒有,他們原本就是跟著我的,我到哪他們到哪?!?p> 倪歡張著嘴巴:“哦?!?p> 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今天一直有人跟著她和沈郅焱?
賓利車平穩(wěn)的駛向市區(qū),而帝苑在市郊。
倪歡腦袋湊到車窗邊,額頭貼上去又抬起來,打了個哈欠,問:“我們這是去哪?”
“御瀾庭?!?p> 倪歡聞言挑挑眉,御瀾庭,位于市中心。真正的富人區(qū),寸土寸金,沒有資金證明踏進(jìn)去一步都難的地方。
俗話說,狡兔三窟。
不知道沈郅焱這個江城第一集團(tuán)繼承人有多少房產(chǎn)。
明明都那么有錢了。
金錢、女人、地位,什么都不缺,卻還整天一副別人欠他錢不還模樣,拽的要死。
倪歡想著想著垂下眼睫,無聲笑了下,眼眸再度抬起的時候盛了些無奈。
自己現(xiàn)在也不缺錢了,男人么……是江城最尊貴的太子爺,事業(yè)也說得過去。
還不是一樣,放不下過去,既折磨自己,又蹉跎了歲月。
這一刻,倪歡想,她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
放過了他。
卻不放過自己。
——
御瀾庭
在地下車庫停完車出來,兩道并不算陌生的身影闖入倪歡的視線。
兩個人正好走在她和沈郅焱前面。
倪歡蹙眉看著前面男人的身影,以及他身側(cè)巧笑嫣然的女人,確定真的是秦凌周之后,倪歡往下壓了壓帽檐。
拐角處,秦凌周扭頭和林靜柔說笑時,不經(jīng)意往后一掃,這才看到沈郅焱。
他停下,轉(zhuǎn)過身,笑著喊了聲:“三哥?!?p> 林靜柔也跟著回頭,柔美的面容姣好,她率先打量了眼戴著帽子口罩的倪歡,然后才看向沈郅焱,點頭道:“三少?!?p> 乍一看上去,像極了不卑不亢的新時代獨(dú)立女性。
前提是把眼睛里那點高高在上的假清高姿態(tài)再收斂一些。
江城的世家圈里沈郅焱的輩分雖然不是最高,但卻是能力最強(qiáng)的。
對一些像蘇景明、許飏、秦凌周這些從小就和他認(rèn)識甚至可以算得上一起長大的兄弟,從不吝嗇,能幫襯就幫襯。
“三哥,你怎么過來這邊住了,還有這位是……?”
秦凌周上身穿著一件帶帽衛(wèi)衣,下半身一條寬松的牛仔褲,看上去像個還在上學(xué)的年輕大學(xué)生。
他和林靜柔是同一屆,當(dāng)初自己和許櫻上高一的時候,他高三。
算起來,秦凌周今年也不過23。
倪歡本來應(yīng)該默不作聲任由沈郅焱介紹或者不介紹。
可對著秦凌周這張臉,她腦海里涌出的是無數(shù)次許櫻醉酒找自己哭訴,是秦凌周多次利用許櫻對他的感情讓林靜柔吃醋。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替許櫻怪秦凌周,但不代表她能心平氣和的面對他。
倪歡抬手握住沈郅焱的手指,微微用力扯了下。
她篤定沈郅焱這么聰明的一個人一定能猜出她不喜歡秦凌周,也不想和他多說話。
果然,下一刻,倪歡聽到沈郅焱說:“她累了,我們先上去?!?p> 刷卡進(jìn)電梯時,沈郅焱抬起手臂擋了下秦凌周,沒讓他進(jìn)。
秦凌周一臉茫然的站在電梯外面。
沈郅焱把倪歡拽到身旁,手臂自然的放在她的腰身上,掀起眼皮朝秦凌周瞥了眼,語氣冷淡。
“她不喜歡生人,你去坐對面那個電梯?!?p> 秦凌周:“……?”
“我?生人?”
秦凌周不可置信的抬手指了指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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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人
小宋:是啊老秦,你不僅是生人,你還眼瞎(不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