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龍姜將軍,主城龍家來人了!”
一個身穿鐵甲的士兵走進帥帳,恭恭敬敬地給龍姜行了個禮。
龍姜將手中的地圖放下,疑惑的看著士兵。
“主城龍家?他們來這里干什么?”
龍姜起身,身旁的副將附在龍姜耳邊輕聲道:
“在這個關口來,只怕這主城龍家來者不善啊!”
龍姜擺了擺手,讓士兵退下,自己起身整理了一下鎧甲。
“不管是福是禍,總是要面對的,而且我龍姜行得正,坐得直,他能把我怎么辦?”
還沒等龍姜出去,大帳的氈布就被人掀開了。
龍姜瞳孔一縮,進來的是一個淬元大圓滿的求仙者。
龍姜拱了拱手。
“不知主城使者來此有何貴干,龍姜戎裝在身,不方便拜見!”
那人上前一步,大聲喝道。
“有何貴干?龍姜,你可知罪?”
龍姜的心里一驚,不過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使者,我何罪之有?”
“窩藏邪魔,放縱邪魔劫持副家主親孫子,而你自己趁著開天驕大比之際,竟肆意殺戮周邊部落百姓,龍姜,這些罪行難道還不夠嗎?”
那人雖然說話說得很慢,但是卻字字誅心。
龍姜想到了龍蓬,他難道真的劫持了副家主的親孫子嗎?
“胡說,將軍他什么時候窩藏過邪魔,你們這是血口噴人!”
副將站出來,義憤填膺地說道。
那人嘲諷地看著副將,冷冷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龍姜的兒子就是邪魔???”
“你給我......”
就在副將準備解釋的時候,龍姜擺了一下手,輕輕嘆了一口氣。
“的確,他說的是對的!蓬兒他,的確手上有邪魔的印記!”
“但是,我并沒有趁著天驕大比去殺戮百姓,那些部落是反叛者,并且他們先動手,殺死了我們很多士兵?!?p> 龍姜緊緊地盯著那人,語氣一片正派,就宛如頂天立地的孤松那般。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現在那個邪魔已經劫持了副宗主的親孫子,你自己看著辦!“
那人說完,也不等龍姜表態(tài),便翩然而去。
待那人走后,龍姜沉默地看著桌子上的燭火發(fā)呆。
“將軍,我們要不要給少爺報個信,讓他先暫時不要回來......”
副將湊到龍姜耳邊悄悄說道。
“這個逆子,我當初就應該在他生下來時一劍劈了他,他果然——還是魔性不改啊,現在居然連累到整個分城龍家?!?p> 就在這時,帳篷的氈布被掀開了。
晴蘭急沖沖地跑進來,她哭得梨花帶雨,眼里滿是疲憊和焦急。
“夫君,蓬兒他被認成是邪魔了,你快想想辦法去救他!”
“閉嘴!你知道那個逆子干了什么嗎?”
龍姜怒意橫生,他手一揮,燭臺倒在地上,上面的火苗只是顫動了一下便熄滅了。
“他劫持了副家主的兒子,現在,整個北邊分城龍家都可能被他牽連!”
晴蘭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癱軟在地。
“都是你干的好事,他就是個邪魔,死有余辜!”
龍姜背過身去,一肚子怒火卻不知道該向何處釋放。
“可是......蓬兒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龍姜不再看晴蘭,他用元力傳音,整個營區(qū)都能聽到他憤怒的聲音。
“所有人,收拾行囊,班師——回城!”
......
龍蓬看著車廂里的龍駿,自己已經擊中了他的穴道,讓他昏迷了過去。
現在龍駿就是他的保命符,還好他臨近大比時買了許多療傷和恢復的丹藥,現在他的體力也恢復了有七七八八了。
但是他卻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當時龍平原本有能力一巴掌拍死自己,卻沒有動手,反而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逃跑的機會?
他探出頭,由于怕被人追捕,他沒有走在官道上,而是走在旁邊的小路之上。
現在,他該何去何從?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應該去找父親。告訴父親,龍平他們要借著自己對付龍姜。
想到這里,他駕車往北邊分城龍家趕去。
“少爺回來了!”
龍蓬走了大約有兩個時辰,就走到了北邊分成的范圍之內,被正在巡邏的士兵發(fā)現。
“龍蓬少爺,您回來了?”
“父親在那里?”龍蓬焦急地問道。
“老爺正在往分城趕!”士兵恭敬地回答道。
龍蓬二話不說,坐上了馬車向著父親那邊趕去。
大約有半個時辰,龍蓬的天涯鹿忽然受驚似的停下,匍匐在原地不敢動彈。
龍蓬將頭探出車外,發(fā)現了前方有三只鱷虎獸,正攔著他的道路。
來者不善!
龍蓬幾乎都沒有思索,就搖動控妖鏈讓天涯鹿逃跑。
但是天涯鹿已經在高階妖獸面前嚇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它在平時屬于溫和的食草妖獸,遇到這種食肉類妖獸嚇得腿都要軟了。
龍蓬看了天涯鹿一眼,果斷將暈著的龍駿背在身上,棄車逃生。
還好他的身體素質由于長期的鍛煉比較好,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道,他想用雙足跑過鱷虎獸,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三只鱷虎獸在主人的驅趕下,迅速向他爬來,他們之間的距離正在一點點的縮小。
龍蓬打量了一下周圍地形,旁邊是茂密的樹林,右面是陡峭的懸崖絕壁。
龍蓬二話不說背著龍駿就進入了密林,這條路本來就少有人走,并沒有什么人們蹚出的小徑。
無奈之下,龍蓬只能在無數的大樹之間來回穿梭。
身后鱷虎獸一進入密林,果然速度都被降慢了好多。
它們普遍身材龐大,遇到細一些的樹木就是直接撞過去,但是遇到比較大的數木,它們就只能繞路而行。
它們身上的求仙者氣的怒罵,但是卻于事無補。
龍蓬一鼓作氣的跑,終于擺脫了身后追趕的鱷虎獸。
他發(fā)現前面的數木越來越稀疏了,心想這里應該是出口,就趕緊向前跑去。
可是一出密林,他就傻眼了,這里——竟然是一片懸崖。
他探頭看了一下,下面深不見底,摔下去那就是必死無疑。
在周圍看了一圈,發(fā)現根本沒有別的路,離開的路只有面前的密林。
但是密林中的鱷虎獸,又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遠遠的,他似乎能夠聽到鱷虎獸的聲音了。
龍蓬將身上的龍駿解了下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粗重的喘息表明了龍蓬現在十分緊張,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這么刺激過。
近了,近了......
第一個出現在龍蓬面前的,卻是一只望月犀!
而在望月犀上坐著的,正是他的父親——龍姜!
“父親!”
龍蓬差點喜極而泣,可是還沒等他開心多久,父親的身后又出現了幾只鱷虎獸。
為首的正是龍駿的親爺爺——龍平!
龍蓬的臉一點一點沉了下去,他臉上的喜悅仿佛瞬間僵硬。
龍姜開口,一臉嚴肅地看著龍蓬:
“逆子!你為何劫持主城龍家少爺,你終究是......魔性不改嗎?”
看著龍姜悲痛的表情,龍蓬感覺自己的內心像是針扎一樣痛苦。
他想要解釋,可是發(fā)現只是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龍姜看到龍蓬沒有開口,臉上的悲傷一覽無余。
“我真后悔,當初沒有在你出生的時候......一劍殺了你!”
龍蓬沉默不語,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彼岸花,紅的正妖艷。
“龍姜,別說那么多了,你上去將這個邪魔斬了,以表明你與這個邪魔劃清界限的決心!”
龍平捋了捋胡子,一臉微笑地看著龍姜。
其心可誅!他這就是給了龍姜一個選擇題。
要么殺死龍蓬,變成一個虎毒食子的大惡人,要么為了龍蓬反叛,成了與邪魔沆瀣一氣的同伙。
而龍姜此刻,他握劍的手正在微微地顫抖。
他想起來龍蓬小的時侯纏著他學習功法,總是一副害怕地眼神看著自己。
也想起來他幾乎很少給過龍蓬的父愛,自己每次給他的,絕大多數都是冷眼。
他其實一直都因為,龍蓬的邪魔胎記而耿耿于懷。
其實,龍蓬從來沒有怪過他。
生而為人,理當孝順,龍姜給了龍蓬上一輩子沒有得到的父愛。
龍蓬已經很感謝了,能再活一次,龍蓬已經心滿意足了。
龍蓬知道,不論龍姜怎么選擇,他都是一敗涂地。
他知道父親為人正派,兩個選擇都是要他的命。
所以,只能由龍蓬替他做出選擇。
龍蓬站起來,他看向龍姜,微笑道:
“父親,感謝您九年的養(yǎng)育之恩,今天孩兒便將這具身體還給您,恕孩兒從此無法再照顧二老!”
龍姜瞳孔一縮,龍蓬才一個九歲的孩子而已,他會做什么?
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龍蓬凄慘一笑,右手拉住自己的左臂使勁一拽。
“咔咔——”
一個刺耳的骨裂聲響起,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面部表情變得扭曲起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慘烈的氣息。
龍姜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鈍鈍的疼。
“你們不是想讓我當邪魔嗎,那我就當給你們看!”
龍蓬指了指龍平,凄慘的笑了
“你過來!我告訴你我到底是誰!”
龍平站在原地不動,他就這么看著龍蓬。
雖然他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但是他的心里已經被徹底震撼了。
龍蓬還算是個九歲的孩子嗎,自斷一臂,就算死士也不過如此吧?
“呵呵,我都自斷一臂了,你還怕?你這一大把年紀是長到狗身上去了吧?”
龍蓬肆無忌憚地挖苦道。
“你大可在這里說!”龍平絲毫不受他的激將法。
“哦?”龍蓬一挑眉!
“你確定?”
龍平想了想,自己一個筑基初期,怕他一個煉體入門的干什么,自己未免是謹慎過頭了。
待他走到近前,卻不敢太過靠近龍蓬,龍蓬反而笑了。
龍蓬緩慢的,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他正在往懸崖邊上靠近。
“我來告訴你......我是......你爺爺!”
說時遲,那時快,龍蓬直接抱起龍駿就準備往懸崖下跳。
“豎子爾敢!”
龍平驚呼一聲,急忙上前一步阻止。
可是他剛剛扒住龍蓬的肩膀,身體還沒有站穩(wěn)之際,龍蓬反手就抓住了他的手。
龍蓬用力踏地,用盡了畢生氣力,帶著龍平從懸崖墜下。
其實,他從剛開始的目標就是龍平。
這也是他唯一能為父親做的事情了。
不是鷹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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