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蓬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罪碑的外面,但是待他回頭看,卻不知道鎮(zhèn)罪碑去了何方。
遍地的尸骨似乎完全沒有改變,這里因該就是大妖們當年作戰(zhàn)的古戰(zhàn)場吧。
他握緊了拳頭,就仿佛蘊含著磅礴的力量,他現(xiàn)在就是一具人形妖獸。
據(jù)白狼說,他的身體由于是創(chuàng)造出來的,所以還保留著人類的經(jīng)脈。
按照龍蓬的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一個擁有者妖獸體魄的人類。
龍蓬看了一眼周圍,黃沙滾滾,完全沒有他當時掉下懸崖時的那座龐大的山體。
這里,似乎是個平原。
龍蓬有點懵,這明明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為什么忽然變成平原了。
走在這一片尸骨鋪成的大地,龍蓬就算是常年與尸骨打交道,也覺得頭皮發(fā)麻。
就在這時,龍蓬好像看見前面有一個身影在動。
想了想,龍蓬還是走了過去,卻看到一個老人。
老人的脊背已經(jīng)深深的彎了下去,歲月在他的臉上烙下了深深的刻痕,一頭白發(fā)隨風凌亂。他的眼睛有些渾濁,只是自顧自的撿著地上沒有腐朽的兵器鎧甲。
他穿著一身粗布長褂,身體有些佝僂,感覺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到。
龍蓬看著這老人,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像是一個撿垃圾的。
“這位老人家,您好!”
龍蓬很是尷尬地打了個招呼,兩只眼睛卻在偷偷地打量著老人,似乎在確定他是人是鬼。
“咳咳......”
老人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讓人都害怕他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
“那個.....老人家,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龍蓬試探著問道。
“這里?”
老人頭也不抬地說道。
“這里只是一片古戰(zhàn)場罷了,普通的很!”
“老人家,您也是求仙者嗎,為什么能在這種地方來回走動???”
龍蓬看著老人雖然身體佝僂,但是腳下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龍蓬費力去追,而老人動作雖然緩慢,卻始終領(lǐng)先他一步。
這讓龍蓬有些詫異,自己的普通速度在地球上都能超過百米冠軍了。再加上自己剛剛經(jīng)歷過妖族的強化,現(xiàn)在他的速度已經(jīng)到達了一種駭人聽聞的地步。
可是,不論他怎么努力,永遠都和老人只差一步。
“老朽可不是什么求仙者,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拾荒老頭罷了!”
老人依舊自顧自的撿著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就放到身后的麻袋里。
龍蓬越想越覺得詭異,他就放慢了腳步。
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老人離自己仍然是一步之遠。
龍蓬的速度越來越慢,可是不論他什么速度,老人卻始終與他一步之遙。
要不是周圍的場景迅速變化,龍蓬真的以為自己在原地踏步呢。
龍蓬索性停了下來,仔細觀看著老人的步伐。
老人也不管他,仍然是距他一步之遠的距離,自顧自地撿東西。
龍蓬感覺老人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神奇,一眼看過去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細看卻有些怪異。
龍蓬嘗試著學習老人的步伐,但是他剛走了兩步,就一個跟頭把自己絆倒了。
老人倒是沒有管他,依舊自己干自己的事,就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影響他一樣。
龍蓬接著試,卻發(fā)現(xiàn)他越走越難受,就好像每塊肌肉都在向他抗議。
”這簡直是違反人類的身體本能嘛!“
龍蓬恨恨的想,但是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老人。、
模仿著他的步伐,但是卻總是走不出他的神韻,龍蓬試了好久,發(fā)現(xiàn)除了能把自己絆倒,一點用處都沒有。
直到日落西山,殘陽如血,將最后縷殷洪灑向大地的那一刻,老人終于動了起來。
龍蓬還在那里學,完全沒發(fā)現(xiàn)老人已近起身。
“年輕人,晚上古戰(zhàn)場不安全,你還不走嗎?”
老人淡淡地開口說道。
“嗯,不安全......不安全?”
龍蓬這才回過神來,眼睛怔怔看著老人,一臉懵懂。
他剛才剛感覺自己抓住了一點神韻,但是被老人這么一說給打斷了。
這周圍除了尸體什么都沒有,有什么不安全的?
但是老人既然這么說了,應(yīng)該是真的有什么東西吧。
“老朽看你無家可歸,要不今夜先去老朽家歇息吧!”
老人似乎知道龍蓬所想,轉(zhuǎn)身拿起旁邊的麻袋,開口說道。
“多謝老人家,那就麻煩了!”
龍蓬欣喜若狂,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啊。
老人依然平靜,緩步向前走去,龍蓬緊緊跟在他身后,幾乎都快用上跑步了。
老人猶如閑庭漫步,龍蓬差點累成狗。
還好他常年鍛煉,再加上妖獸體質(zhì),才能勉強跟上老人的速度。
龍蓬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剛獲得妖獸之體而開心,就被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人打擊的體無完膚。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老人把龍蓬帶到了一個小茅草屋里。
龍蓬打量著這個茅草屋,就這樣矗立在荒野戈壁,離古戰(zhàn)場都沒有多遠。
茅草屋很小很破舊,讓人感覺它仿佛一股風就能被吹倒。
泥土夯起的墻壁被風劃出道道淺紋,誰也不知道它到底在這里存在了多久。
龍蓬看向穿著打扮都很普通的老人,真的沒有一絲出奇的地方。
龍蓬都不知道老人是如何在這種死人扎堆,活人勿近的地方活下來的。
這周圍是廣袤的平原,除了遍地黃沙,毫無人煙可言。
這老人的茅草屋就這么突兀的立在這里,給人的感覺也是分外詭異。
龍蓬心想,自己反正也不是人,有啥好怕的,就果斷地踏入了茅草屋。
推開吱嘎作響的木門,屋里的陳設(shè)也非常簡單。
只有一個火爐,一張掉了漆的木桌,兩把破舊的椅子。
房間的左邊還有兩個木門,似乎是老人的住所。
“那個......老人家,這周圍就住著你一個人嗎?”
龍蓬想了想,覺得還是問一下的比較好。
龍蓬細細地打量著周圍,發(fā)現(xiàn)這個茅草屋都搖搖欲墜了。
“對!這周圍百里荒無人煙,的確就我老頭子一個!”
老人將麻袋卸下,堆放在了門后的墻角。
“那您平時怎么生活呀?在這荒漠里里去種糧食?”
“呵呵呵!往西走一百多里有一個小鎮(zhèn),我一般都在那里換一些生活物資!”
老人笑了,龍蓬也為自己的無知汗顏。
的確,這黃沙里那里種糧食能活啊?
過不了多久,老人給龍蓬端上來了一碗稀粥,而盛稀粥的居然還是一個石碗。
這時候龍蓬倒是不怎么嫌棄條件艱苦了,一天粒米未進的肚子正在和他抗議呢。
不過說實話,這不知道什么米做的稀粥是真的好吃。
也許是自己太餓了吧,竟然覺得這普通的稀粥勝過他吃過的所有山珍海味。
“年輕人,你就早點休息吧!”
老人收拾了一下床鋪,丟下這么一句話,而后就獨自離開了。
龍蓬躺下時有些懵逼,這是個什么情況?
龍蓬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老人居然一句話都不準備和他說,就這么放心讓一個陌生人呆在他的家里嗎?
如此詭異的地方,和老人詭異的身法,讓龍蓬還是放不下心。
他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
龍蓬躺在床上,看著漆黑的夜空,心卻不知道飄到了何方。
自己來到了這片屬于大荒的世界,有了疼愛自己的母親和嚴厲的父親,也感受到了以前從未感受過的親情。
講真的,他現(xiàn)在對于地球只剩下了一個遙遠的懷念,已經(jīng)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
父母應(yīng)該以為自己死了吧?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正在為自己的離去而傷心?
但是龍蓬卻知道,那是那種情況下最好的結(jié)果。
能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一個筑基初期,這筆買賣穩(wěn)賺不虧。
龍蓬想到這里,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那個玉佩中間裂了一道大縫,早已暗淡無光。
應(yīng)該是多虧這塊玉佩救了自己一命。
他緊緊握著玉佩,有些想念母親了呢。
可是,他現(xiàn)在不能回去。
先不說自己害死了一名筑基的副宗主,就單論自己邪魔的身份,也會讓父母非常難做。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靠自己闖蕩出一片天地。
等到自己強的不懼怕任何人的時候,他就可以真正的榮歸故里,成為父母的驕傲。
龍蓬想到這里,忽然有了前進的動力,他要變強啊,變得比所有人都強。
想到這里,龍蓬翻看起了白色巨狼最后給自己腦海放下的光團。
《天穹九變》為龍城守衛(wèi)軍統(tǒng)帥鯤鵬創(chuàng)造的煉體功法,共分為九變,剛好對應(yīng)妖族修行的九大枷鎖。
龍蓬想了想從父親書房看到的境界介紹,莫非筑基之上還有境界?
但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里,都從來沒有提到過筑基之上的境界是什么。
看來這片大陸,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這么簡單??!
龍蓬想著想著,竟然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此刻,外面的夜已深,唯有大風攜起的沙礫敲打房檐發(fā)出輕輕的聲音。
也許有人抬頭就會看到,月光慢慢融入了夜空......
不是鷹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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