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眠是一個好的大夫,她救治了很多人。
常州多雨,氣候多變,常年霧雨皚皚,那里山民兇狠,難以教化。
破廟一別,文漠然對張春眠念念不忘,這個女子濟世懸壺,見傷救醫(yī),祛病本善,四處奔波,自由灑脫,文漠然有些羨慕。
處廟堂之遠,則憂其民。
常州河道被雨水沖毀,山民來不及逃脫,兩個村子,一萬多人死亡,常州知府阻攔消息,終于爆發(fā)瘟疫,文漠然不顧君上阻攔,匆匆請旨去了常州。
出發(fā)之前,常州,陌城等地,皆被封城,為平百姓嘩然暴亂,必須有一個身份貴重的人物作為吉祥物呆在常州,出于這種考慮,文漠然才毅然去往常州。
真要派兵屠城,文漠然做不到,自從和張春眠相遇相知,他已經(jīng)做不到冷漠自私,獨善其身,享受高官厚祿自然是好,張春眠改變了他,文漠然他想做一個好官,他多了一個叫做良知的東西。
“大人,救救我們,給點兒吃的吧,”瘦弱的災(zāi)民往京城匯聚,在陌城就被封了去路,百姓被困,無形的死亡在威脅,糧食也沒得吃了,真要是有多絕望?。?p> 年老的,年小的,都哭成一團,像無助的孩子,讓人揪心。
看著一雙雙失望的眼睛,向文漠然伸出的雙手,文漠然閉著眼睛,雙手握拳,他的馬車不敢停留,衛(wèi)兵著甲,長矛對外,牢牢守護著文漠然。
“快走,”文漠然閉著眼,他快到常州了,一路上的風景格外的美,霧雨茫茫,大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的,似美人穿著薄紗,讓人欲探究竟。
文漠然實在沒心情欣賞常州陌城等風光,看衣裳襤褸的人,似皮包著骨頭,雙眼幽綠的看著,拔樹皮吃,吃一起能吃的。
“我是丞相文漠然,本官愿意和常州百姓共存亡?!?p> 文漠然大聲說道,他帶著一車車的藥材和糧食,隨行有十多人太醫(yī)來到常州,這讓常州和陌城的百姓升起了一絲希望。
貴人來到常州與他們共存亡,貴人都不怕,肯定有辦法救他們,抱著這樣想法的人太多,很快百姓鎮(zhèn)定下來。
文漠然水也來不及喝上一口,安排人施粥救民,富商宅院被征用,生病的百姓都被帶到院中,太醫(yī)忙著救治病人,城門有粥喝,一切似乎都有希望。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了,文漠然染上了瘟疫,不過他面色不變,每天都會到城樓上站一站。
“咳!還沒有制出能治瘟疫的方子嗎?”文漠然問道。
上吐下瀉,他面色發(fā)紅,被人扶著,艱難的站在城樓上。
“大人,下官等無能,還沒有研制出治瘟疫的方子,藥材有很多都沒了,下官只有將剩下的藥材煮一煮糊弄百姓,你喝藥吧,能讓你少受些罪,這碗藥配制的齊全,和糊弄百姓的不一樣?!?p> 太醫(yī)看著侍女手中的一碗湯藥,神情疲憊,有些恍惚,無奈說道,他的眼里絕望,大概是太過悲觀,太醫(yī)都自暴自棄了,所以敢這么對文漠然說話,帶著怨言,若不是文漠然非要來常州,說不定這些太醫(yī)也不用死了。
正在文漠然和太醫(yī)僵持時。
“大人,有人說能治瘟疫,她還帶著十多車的糧食,三車的藥材,”一個年輕小將上來稟告。
“把人帶上來,”文漠然立刻說道。
“是,”小將下去了,不過一會兒,一個白色碎花長裙,面色憔悴,眼中有紅血絲的溫婉女子跟著上了城樓。
“民婦見過大人,”來人輯身行禮,她依然溫婉,眉宇和善。
“春眠,你怎么來這里了,這不是胡鬧嗎?夫人沒有感染瘟疫,立刻送夫人出城,”文漠然緊張說道。
“大人莫急,民婦研讀醫(yī)學(xué)圣典,在常州城外正好遇到三位染上瘟疫的病人,民婦不眠不休,兩個多月的時間,配制上千種藥方,死了一位病人,如此試驗,已經(jīng)將剩下的兩位病人治好,這是藥方?!?p> “就憑你?如何能確定?別是誤打誤撞才將人治好的吧,”太醫(yī)懷疑的看著她。
“咳!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春眠,我相信你,”文漠然打斷太醫(yī)的話。
侍女拿過張春眠的藥方去抓藥,等文漠然吃過藥后,安然入睡,只是兩天時間,文漠然就精神許多。
張春眠的藥方被太醫(yī)接受,災(zāi)民得到救治。
常州有了戰(zhàn)勝病魔的希望,天子高興,下令全國收集糧食和藥材不斷地送往常州和陌城。
藥方也被傳揚開來,有些離常州近的人,身上有瘟疫的苗頭,就去抓藥來吃上一副,不管是不是,總之是吃不壞肚子的。
“圣旨到,張春眠接旨,”天使帶著圣上的善意而來。
“張春眠接旨,”張春眠跪在地上,圣旨大意是說,皇上封她為郡主,福康郡主。
“謝謝你春眠,”文漠然為她感到驕傲,只是她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
“大人,春眠當不得謝,醫(yī)者仁心,這是春眠該做的,倒是大人仁慈,謝謝大人愿意來常州安撫百姓,給了春眠時間,要不然春眠專職的醫(yī)術(shù),可治不了瘟疫,”張春眠真誠說道。
“嗯!春眠郡主該回家了,你的家人會擔心的,”文漠然點點頭,目送春眠坐著郡主儀仗離開。
他不敢挽留,怕舍不得,他做不出搶奪他人妻子的事情,真把春眠搶來,春眠也不會高興。
原以為張春眠能平安喜樂順心如意,結(jié)果春眠死了,被人謀害,文漠然查個底朝天,只知是與夫家有關(guān)。
具體的,文漠然什么也查不出來,就連春眠的女兒嘉兒,文漠然也找不到了。
文漠然的時間還來不及感傷,他見到了張春眠口中的友人,蛇妖冬蓮因為張春眠的死,為害一方。
蛇妖冬蓮,有時人形,有時蛇形,可大可小,平時寸長,就縮成一團,被張春眠或是嘉兒當成鐲子,戴在手腕上。
“春眠,如果我不做官,去學(xué)武,保護你,愛你,娶你為妻,你是不是就能約束冬蓮,讓他不再為害人間,以人為食了?
窗外,皚皚白雪之下,是累累白骨。
老人文漠然做了一個夢。
俊美如妖的少年常年掛著冷笑的模樣,他懷里抱著一個憔悴的溫婉婦人,婦人嘴角滴血,胸口被短劍刺穿。
“哈哈!張春眠,老子從此以后和你永不分離,”他化成一條赤紅,披著菱雪星光的大蛇,一口將女子吞下。
“真美味,”大蛇化作人型,他的肚子鼓脹,如十月懷胎婦人。
“其實,人挺好吃的,張春眠,你坑老子,特么老子為了遵守承諾,餓了那么多年的肚子,”他氣急跳腳。
“沒想到第一次吃這么飽,是你添作了美食,”冬蓮?fù)弁鄞罂拗駛€受欺負的小媳婦,中年的文丞相漠然站在一旁瑟瑟發(fā)抖。
冬蓮嘲諷的看著他,挺著大肚子走了,十年時間,各地發(fā)生巨蛇吃人事件,直到有一次,驚世巨蛇一口吞食掉一個小國,災(zāi)難從此降生。
在這個靈氣枯竭,修士落寞,仙道不存,妖族靈智難開,無法成妖的世界。
冬蓮很幸運的成為了全天下唯一的妖,冬蓮餓了就吃,吃了就睡,他越來越龐大,龐大的身軀并不臃腫,反而很是靈活,眾多手段試了,他依然還活的好好的,人類似乎被他圈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