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作樂,減肥之說自然是說笑的,玉白書不胖不瘦正好,真瘦了張春眠該心疼了。
只是冬蓮面對昏迷的玉白書蠢蠢欲動,不吃不喝的守著他,張春眠心里一咯噔!她留了個心眼。
她可不會認(rèn)為冬蓮是因?yàn)橥槭軅《^食,她背著玉白書走不快,走了幾里路就停了下來。
“吼!”
狼聲傳來,張春眠眼珠一轉(zhuǎn),抽出腰間的鞭子,卷著玉白書的腰,手臂用上巧勁將玉白書扔到一個大樹叉上,然后收了鞭子,手腳麻利的爬到樹上,屏住呼吸,看著狼嚎之聲傳來的地方。
“爺爺,小寶餓了,”一對爺孫倆路過,小童身旁跟隨著一只銀色巨狼,狼身上趴著一個昏迷的紅衣男子,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狂瀾公子。
“那就停下,休息一會兒再走。”老頭打量著周圍。
銀色巨狼抽動鼻子嗅了嗅,沖著張春眠棲身的樹下嚎叫著。
“吼!”
張春眠看著一人多高的銀色巨狼,臉色發(fā)白。
“嘶!”
多久不動彈的冬蓮像是被挑釁了般,直接沖著樹下落下,化作巨蛇。
銀色巨狼夾著尾巴,低低哀叫著,轉(zhuǎn)身就跑,銀色巨狼身上的紅衣公子掉落。
“爺爺,巨蛇,”小童驚愕地看著冬蓮,老頭傻眼般。
“小虎,可以控制著這巨蛇嗎?”老頭問道。
“不行,這巨蛇靈智如同常人,意志太強(qiáng),我做不到,”小童的眼睛有著綠芒劃過,他和善的看著冬蓮,冬蓮?fù)掏律咝牛焖倩瑒?,看著小童,蛇頭高高揚(yáng)起,呈攻擊狀態(tài)。
“冬蓮,”張春眠暗罵一聲,直接從樹上跳下,冬蓮下意識張嘴接住吞進(jìn)肚子里。
這翻舉動看得爺孫倆傻眼,然后反應(yīng)過來,“快點(diǎn)兒殺蛇,要不然姑娘就沒救了?!?p> “那爺爺你…”小童話還沒說完,冬蓮意識到不到,做出反胃的舉動,將張春眠給吐了出來。
“這蛇居然將吃到嘴的食物給吐了出來,假的吧!”小虎的三觀都顛覆了,在他的認(rèn)知中,蛇可是冷血的動物,可不會和人相處久了有什么感情的說法。
“事實(shí)上我們見到了,”老頭搖搖頭,眼里有著不理解。
“你們是誰?”渾身粘液,滿身腥臭的張春眠看著爺孫倆尖叫著說道。
“?。《?,你果然是想吃我們的吧!你這幾天不吃不喝的為此預(yù)謀已久的吧!”不待爺孫倆說話,她又指著冬蓮直接發(fā)飆。
張春眠雖然不是有著像玉白書那樣有著潔癖,可她作為女孩子還是愛干凈的,被冬蓮?fù)踢M(jìn)肚子里的恐懼,在被冬蓮?fù)鲁鰪埓好叩男膽B(tài)崩了,她看起來有些無理取鬧的模樣,指著冬蓮哭鬧著。
然后渾身警惕的看著這爺孫倆和牢牢守護(hù)他們的銀色巨狼。
“小姑娘,我們這就走,你看我們的同伴,讓我們帶走,別讓你的蛇襲擊我們,可好?”老頭擔(dān)憂的指著冬蓮面前的紅衣公子好言說道。
“嘶!”
冬蓮不理會發(fā)火的張春眠,圍繞著紅衣公子打圈。
“姐姐,你的蛇是不是要吃公子?。俊毙』]那么多心思,直接問道。
“糟糕!”張春眠扯著大腿粗的冬蓮將他拉倒別的地方,冬蓮變化大蛇,力氣很大,冬蓮掙脫張春眠的束縛,就要吃人。
“怎么辦?”張春眠急得不行,餓瘋了的冬蓮?fù)现鴱埓好咭獙⒌厣系募t衣公子吃掉。
“狼牙,快把公子拖走,”銀色巨狼聽從小童的呼喚將冬蓮面前的狂瀾咬著他的肩膀帶走。
“嘶!”
冬蓮?fù)掏轮咝荆幚涞难酆翢o感情的看著小童,蛇的本性在食物離開時,搶走他食物的人就成為了他的食物。
“姐姐,你的蛇餓了,餓瘋了,你不喂食,他遲早會吃掉你的,”小虎臉色難看的看著冬蓮。
“這幾天冬蓮剛褪過皮,我知道他餓了,可他不吃,我信任他不會吃我,可會吃別人,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張春眠說著有些抓狂,依然緊緊拉著冬蓮的尾巴,冬蓮巨大的力道還是拖著她慢慢滑行著,向著小虎接近。
“那就殺了他,是讓他吃人,成長為只為溫飽殺戮的野獸,還是你吃了他,戰(zhàn)勝他的野性,得到無可匹敵的力量,你盡管做個選擇。”
小虎說完,示意爺爺爬到銀色巨狼身上坐著,老頭麻利的爬到銀色巨狼身上。
“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對朋友出手?”張春眠不贊同的連連搖頭。
“這種妖蛇是上古比之荒獸還要古老的存在,以天地靈氣吸收而進(jìn)階,吞噬靈脈是最好的辦法,現(xiàn)在靈氣枯竭,他最為原始的本能就是吃人修煉,人可謂是先天道體,天地寵兒,他還想活只能吃人?!?p> 小虎看著逐漸接近,蛇頭高高揚(yáng)起,呈攻擊狀態(tài)的冬蓮,輕手拍拍巨狼然,巨狼掉頭就跑,小虎從容跟上巨狼的步伐,他們很快就跑的不見蹤影。
冬蓮因?yàn)閺埓好叩耐侠?,咬了一個空,他生氣的尾巴狠狠抽打在張春眠身上,盡管冬蓮收斂了力道,可張春眠還是被抽飛狠狠地摔在樹上,然后落下地。
冬蓮?fù)鶚渖吓廊?,就要吃掉玉白書?p> “冬蓮不可以,”張春眠嘴角溢血,想起身,卻怎么也起不來。
“嘶!”
轟!
冬蓮驚叫著,被突然從天而降出現(xiàn)的玉求書一腳踢落在地上。
“咳!!”
塵土飛揚(yáng),張春眠難免咳嗽著,她看著被砸落在地的冬蓮眼中滿是復(fù)雜,若非是有人阻止,可能冬蓮就要吃掉玉白書了,那時,她該怎么做?現(xiàn)在,似乎不需要她做選擇,張春眠逃避現(xiàn)實(shí)的想著。
這就和溫水煮青蛙的道理是一樣的,冬蓮要吃人,只要留著他,還是要吃人,早一天晚一天沒有區(qū)別,只要冬蓮還活著。
張春眠明智的選擇是冬蓮留不得了,該殺了。感情的羈絆最是復(fù)雜,能留一天是一天的想法讓她很樂意的裝傻,想繼續(xù)養(yǎng)著冬蓮,可惜別人不給她機(jī)會。
“春眠姑娘,你沒事吧!”玉求書強(qiáng)健有力的胳膊下夾著一個穿著華衣的七八歲左右的孩童。
“撲通!”一聲,他隨手扔到地上,張春眠嘴角抽搐著,她能感覺到那孩童一定摔得很疼。
“我沒事,”張春眠搖頭說道,玉求書訝異地看著她,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你是誰?怎知我的名字?”
“這蛇吃你?你對他這般好,竟然噬主?!?p> 兩人同時開口說道。
張春眠茫然這個從天而降的謫仙男子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玉求書擰著眉在思索著如何處置冬蓮,“冬蓮噬主?按說不應(yīng)該啊!”玉求書心里想著,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蜷縮成一團(tuán),已經(jīng)變成手指粗細(xì)的冬蓮。
“嘶!”
冬蓮?fù)掏律咝?,戒備的看著玉求書?p> “春眠姑娘,我時誰并不重要,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怎么幫?”張春眠蹙著眉頭,她并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她現(xiàn)在煩惱的是冬蓮吃人的事情,若是冬蓮控制不住吃了人,這種事情一旦發(fā)生,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冬蓮只要吃過人就不會停止吃人,這點(diǎn)張春眠是可以預(yù)料的。
“春眠姑娘,這個孩童已經(jīng)失了魂,你可能救?”玉求書并不回應(yīng)她的話,反而指著地上的孩童。
“我看看,”看到病人,張春眠被轉(zhuǎn)移的注意力。
指尖星光燦爛,一指點(diǎn)點(diǎn)在孩童的額頭上。
“不行,他的魂魄已經(jīng)離體太久,喚不回他的魂,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具軀殼。”張春眠搖頭說道。
看著閉著眼睛,安然睡著的可愛孩童,張春眠十分不忍,“就當(dāng)他死了吧,請節(jié)哀?!?p> “沒什么可節(jié)哀的,他是我仇人之子,本來他昏迷后,妹妹抓他回家給我看,我想交給弟弟出氣的,現(xiàn)在看來剛好可以給冬蓮?!?p> “不可以,我不管他是誰所害,冬蓮絕對不能吃人,”張春眠抓起地上的冬蓮戒備的看著玉求書。
“冬蓮,現(xiàn)在你有倆個選擇,這副軀殼可以給你,不過是你被他吃下,舍了蛇身將他取而代之,二是我殺了你,我不會給機(jī)會讓你吃人?!庇癜讜淮罾韽埓好?,直接冷聲說道。
“嘶!”
冬蓮動了,他吞吐著蛇芯,順著張春眠的手腕爬到她的肩膀上。
“冬蓮,你要干什么?”張春眠若有所覺的看著冬蓮。
冬蓮和張春眠相處久了,張春眠對冬蓮所知所感很是深刻,只見冬蓮的小腦袋依賴的蹭了蹭張春眠的臉頰,然后毅然的咬在張春眠的手上。
“嘶!”冬蓮?fù)轮咝居行┥得让鹊膿纹鹕碜?,他赤紅的瞳孔滿是不解的看著張春眠。
“春眠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玉求書搖頭說道。
卻是冬蓮咬向自己的要害七寸,張春眠直接一把抓在冬蓮的七寸,所以冬蓮直接咬在張春眠的手背上,冬蓮自殺失敗。
手上鮮血肆意流著,深可見骨,張春眠冷冷看著玉求書,毫不理會受傷的手。
“雖然我不是太明白,不過大意是懂了,冬蓮是最為古老的存在,需要的食物是靈氣,靈氣不存需要以人為食。
那我就以功德喂養(yǎng),每救一人全舍了功德給冬蓮,功德不行,就去效勞大周皇朝,進(jìn)宮做個大夫,分享大周國運(yùn),讓冬蓮?fù)淌?,再不行就將冬蓮冰封雪山之中,千百年后,靈氣復(fù)蘇,冬蓮那時再出來,一定可以快樂的長大。”
張春眠的想法有些天真,玉求書卻是笑了,“哈?。∧蔷腿缒闼?,讓冬蓮健康快樂的長大。”
玉求書哈哈大笑的走近張春眠,張春眠沒感覺危險,直覺告訴她玉求書的心情非常不錯,她不明白玉求書再高興什么?
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看著玉求書有些熟悉的眉眼,恍惚的想著,“這人好像在哪里見過來著?”
玉求書一指點(diǎn)在冬蓮的腦袋上,純白的光暈籠罩著冬蓮,冬蓮化作一道紅芒直接從張春眠的手上彈起,射向樹上的玉白書,他和玉白書融為一體了。
張春眠看著冬蓮從玉白書的眉心劃過,玉白書的眉心出現(xiàn)一個紅色的蛇形印記。
“告訴我,這是怎么了?是好是壞?”張春眠捂著胸口,一臉的接受不能,她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太過傳奇了。
“好事,從此冬蓮在玉白書的身子里安睡,你放心吧!一心睡覺的冬蓮大概是沒機(jī)會吃人了,只要他不餓著就是。”
“就是說,冬蓮把白書當(dāng)做了窩,我知道了,他是應(yīng)該好好休息的,我也會讓冬蓮吃得飽飽的,就是你下手也太狠了,冬蓮都被你一腳踢出血了?!睆埓好咝奶鄱?,責(zé)怪了一句。
玉求書無語,護(hù)短的女人傷不起,為什么不問問他交給冬蓮咒語的事情,反而去關(guān)注這無傷大雅的事?
也不看看自己,也受傷了,知道和張春眠辯解不清,玉求書從新將地上的孩童夾在胳膊上,嘴里念念有詞,念著咒語。
天上烏云匯聚,雷雨來鳴,澆頭兜臉的沖張春眠落下來,然后張春眠看著玉求書帶著一個孩童只是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