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客套著,小舞帶著張春眠的大夫找來。
“城主大人,這人吵著要見你,”小舞額頭上帶血,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半夏見過城主大人,”這人不是別人,他就是張春眠的病人,他一見城主文少離,就跪下了。
“半夏,你是藥時鋪的半夏?”這滿臉的濃包的男子已經(jīng)看不出模樣了,文少離看著他滿是驚愕。
“正是,紅衣公子中的毒太過詭異,除了我遇到張姑娘得救,其余的五名大夫都死了?!卑胂牡穆曇羯硢е鴤?,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不能流淚,”張春眠看了,直接拿了手帕將半夏的眼睛捂著。
“張姑娘,這是何意?”半夏不解。
“你臉上的濃包遇水很難痊愈,不留心會毀容。”張春眠解釋說道。
半夏:“我不在意?!?p> 張春眠:“那你哭吧!”張春眠說著拿開手帕隨手扔到地上了。
紫苑:“…”
文少離:“…”
文少宇:“…”
本是傷感的事情,被張春眠這么一弄,都沒有感覺了。
“半夏快些起來,張姑娘你也累了,你們都去休息吧!稍后我會派人去五位大夫家里送去補償,就每月五兩銀子,時常年節(jié)有米面肉之類的送去?!?p> “多謝城主大人,”半夏很是感激的說道。
“半夏大夫是在城主府養(yǎng)病,還是回藥時鋪?”細心的紫苑問道。
“小人想呆在城主府,小人這不人不鬼的模樣怕將師妹嚇著?!卑胂牟缓靡馑嫉恼f道。
“半夏大夫盡管安心居住,小環(huán)你帶張姑娘去休息。”
“可否安排在我隔壁居?。俊辈淮…h(huán)應(yīng)答,張春眠忽然說道。
“可,微安,照顧好半夏大夫?!弊显氛愿乐?,文少宇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
“哦,小舞,還是你來照顧張姑娘,張姑娘,若是小舞伺候不周到,要殺要剮,可悉聽尊便?!弊显仿犕旮绺绲脑?,作出這樣的決定。
“張姑娘饒命,”小舞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你起來,我又累又餓,沒力氣與你計較,你還是想想,該怎么取得你家夫人的諒解,你的所作所為一點兒都不像是個丫鬟。”
張春眠說完就走了。
“半夏大夫,小的扶著你,”紫苑安排一個小廝照顧半夏,微安很是上道的就扶著半夏。
小舞站起,她緊握著自己的拳頭,俏麗的臉上滿是不服。
等回到自己的住處,小舞已經(jīng)早早回來,燒好了熱水讓張春眠沐浴,等張春眠穿好衣服,好吃可口的飯菜就擺在桌上,張春眠吃著遲到的午餐,小舞為她絞著頭發(fā),等頭發(fā)擦干,張春眠直接爬到床上睡覺,她真的累了。
連連趕路,背著玉白書走了很長的路,又遇冬蓮想吃人,張春眠阻止冬蓮吃人,被冬蓮打傷,張春眠和玉白書走到黑水城還又是一番折騰,張春眠在是年輕,身體安康她也是受不住了。
夜來花香撲鼻,千萬雙眼睛閃爍著幽暗綠芒,原始的叢林,盤根虬龍的大樹遮天蔽日,一群穿著獸皮赤著雙腳,身材壯碩的男男女女圍著火焰載歌載舞。
“嘰里呱啦啦啦…?!惫爬系拿苷Z,充斥在耳邊。
那些男男女女在圍著火焰跳舞,也有人念著咒語,在祭臺上跳著舞。
祭臺上,頭戴翎羽,跪在地上跳著祈福舞的少年,他的身形消瘦,臉上畫著花花綠綠的汁液,白皙光滑的皮膚像上好的綢緞。
張春眠想看清楚他的臉,可是他跳著舞,離火焰很遠,只能看到他臉上不時閃過的油彩,他隱藏在黑暗之中,他最后念完咒語,和祭臺下一起跳著舞的人跪在地上。
手中捏著的針飛出,帶著五顏六色的絲線,煞是好看。
祭臺下整整奇奇排在第一位的美麗女人笑著,帶著絲線的針直直地扎在她的喉嚨上。
女人笑著倒下,其余的人也隨著她倒下,他們整整齊齊的向著一個方向倒在地上,擺著一個花型的圖案。
天空暴雷鳴音傳開來,雨滴落下,火焰熄滅,一道閃電降落劈在少年身上,他全身焦黑,冒著黑煙,張春眠隱隱聞到肉香。
“吼!”
野獸嘶吼,叢林不缺獵手,天降異像,必生妖孽,不管是敵對的動物,還是身為獵手與獵物,它們都向著祭臺上的少年沖了過去。
嗚!
一個穿著獸皮衣,臉皮耷拉的老者吹響了號角。
嗚!
號角聲響起,張春眠頭疼欲裂,然后在漆黑的夜里,張春眠渾身冒著冷汗清醒過來。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夢?
醒來時,張春眠盡是全然想不起來了。
“張姑娘,你醒了嗎?晚宴要開始了?!遍T外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輕聲呼喚著。
“進來,”張春眠柔聲說道。
“張姑娘,好似聽到你在呼喊?你的衣服都打濕了,可是做了噩夢了?”
“是一個很奇怪的夢,倒不是很害怕,可否備著熱水?我想沐浴?!?p> “好的,張姑娘,你稍等,把衣服披上,莫要著涼了?!毙⊙诀呓o張春眠披上外衣就走出房門。
張春眠沒讓眾人等多久,稍微清洗一下,就穿著一身粉色碎花長裙走出房間。
“張姑娘,這邊請,”小丫鬟在前面引路,叫小舞的丫鬟不知所蹤,張春眠現(xiàn)在注意尊卑有別了,她不在關(guān)注城主府里的丫鬟。
城主大人的宴席布置在一個精致的翹腳涼亭之中,周圍有粉色的紗幔遮擋,有時風起,吹得紗幔飄飛。
林中霧氣蒙蒙,城主府若隱若現(xiàn),蛙鳴聲,魚兒戲水聲響起,顯得童趣。
水里有蓮花蓮藕,寬大的荷葉上有點點水珠滑動。
“城主大人,紫苑姑娘,少宇公子,春眠貪睡,讓你們久等了?!睆埓好卟缓靡馑嫉恼f道。
文少離:“那里,那里,張姑娘來的剛剛好,這些佳肴剛出鍋張姑娘就來了,到是巧妙。”
“是?。埞媚锬憧催@些菜都是熱的?!?p> “張姑娘穿這一身很好看,本來就年紀輕輕的,以后穿衣可別穿那么成熟的衣服?!?p> 幾人客套一番,就開開心心的入坐。
張春眠左右看看,不見玉白書。
“白書呢?”
“玩呢,玩瘋了,把我養(yǎng)的寵物都給吃了?!蔽纳匐x沒好氣的說道。
“哈!”張春眠吃驚的看著他,一臉的疑惑,眼神閃躲,腦子里有多的腦補。
“莫不是冬蓮的原因?”張春眠想著。
“倒是我的不是,把玉公子給忘了。”文少離聽文少宇這么說,他笑了,笑容不及眼底,文少宇臭著臉。
“白書吃了二公子的寵物?”張春眠眨著迷茫的眼。這越聽,越像是冬蓮才會做的事兒,難不成白書被冬蓮帶偏了。
“是?。∩儆罡绺缥沟挠吧哂羞@么粗,玉公子可會吃了,找一個未開刃的劍燒紅了,就直接從蛇口穿進蛇的肚子里攪拌,最后破開蛇腹,那白花花的蛇肉已經(jīng)熟了,味道不錯?!?p> 紫苑比劃著她哥哥影蛇的大小,還回味的眨巴著嘴巴,看來她是吃過蛇肉了。
“還有我喂的魚,也被玉公子從水里撈起,切成薄片吃掉,有玉公子做的蘸水,不是很習(xí)慣,可味道鮮美?!弊显愤€是一副回味的表情,文少離忍著笑,文少宇氣得不想說話了。
“白書在哪里?我去叫他。”看沒有眼色的紫苑還在氣哥哥,張春眠連忙轉(zhuǎn)開話題。
“他早就來了,白書,別玩了,快來吃飯了?!弊显反舐暫傲艘痪洌雌淠右呀?jīng)成為玉白書的小迷妹了。
“來了,紫苑,我還摘了蓮子,你要吃嗎?”玉白書笑著說道,他劃著小船在蓮花叢里穿梭而過。
停船靠岸,玉白書摘了一大捧蓮蓬,正剝著蓮子,吃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