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恍如白晝。
李家寨血流成河。
“爹,娘,啊叔,啊嬸,族長爺爺,你們走好。”
美麗的姑娘,穿著紅嫁衣,她的眼淚泛紅順著眼角滴落,落進了費河之中。
“死吧!死了就都死了吧!”她神情癲狂而猙獰,她是李家寨的姑娘,是即將嫁入莊家寨的媳婦。
手里捧著一個紅泥小罐,姑娘往罐子里放著草藥。
“哈哈!”她狂聲大笑著,笑聲傳的很遠,很遠。
“姑娘,算了吧!人本來就有一死,他們只是早些去往極樂了。”
“算了,他們說不,我說不甘,不愿意,我就偏要報復(fù)。”姑娘張狂的哈哈大笑著,可眼淚一直流著,傷到極致,就笑得有多悲傷。
“好,惡果將由你背負(fù),你好自為之?!崩钌倬行┎蝗蹋植辉盖f家寨這么多人送命,可任務(wù)必須完成,他煩躁地閉上眼,躺在一葉星舟上,單薄精致的一葉小舟直飛云端。
李少君走了,匆忙的走了,迫不及待的走了,像是逃命般的存在。
他是眼不見,心不煩,逃避的匆匆離開那個可憐的姑娘。
姑娘家,尤其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李少君對她心生憐憫,想要幫助她,可這位姑娘總是哭起來沒完沒了的,最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的李少君怕了,所以他直接逃了。
“若說早些去往極樂,我就算是做善事了,對不對啊!爹娘,哈哈!”姑娘輕聲問了一句,又癲狂的笑了。
小罐里的草藥被姑娘依次放入,她嘴里念念有詞,念著咒語,神秘而又危險。
輕輕將小罐放在地上,姑娘繼續(xù)念著繞舌難懂的咒語。
蟲子,很多的蟲子涌入小罐之中,各種各樣的蟲子,顏色越來越鮮艷。
半個時辰之后,咒語停頓,姑娘停止了念咒,小罐里只有一只蟲繭,很快從繭里鉆出一只白白胖胖的蟲子。
“是怪物呢,怪物好啊!殺光所有的人吧!”姑娘找來嫩綠的青草喂養(yǎng)蟲子。
“小怪物,快長大,長得漂漂亮亮的,殺光所有的人,”姑娘念著咒語,咬破食指,滴血喂養(yǎng)蟲子,期待地看著,她的眼淚怎么都停止不了。
“張大夫,你們?nèi)ツ膬??我載你們吧!”
泛舟而上的張春眠遠遠地聽到李少君的聲音,抬起頭來看,這人乘舟而起,飄在天上,順著風(fēng)尖飛著。
“是李少俠吶?你的朋友好些了嗎?”大夫的本能讓張春眠關(guān)切問道。
“她好了很多,我的朋友都在照顧她,張大夫要去哪兒?我送你們。”
“不用你送,那樣太麻煩你了,”玉白書不好意思說道。
“不會的,你們救了我朋友,應(yīng)該的?!?p> “還是覺得太麻煩你了,你不如把這一點星芒送…借給我們。”玉白書癡迷的看著這能飛的一點星芒,被張春眠打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
“嗯!送給你們?”李少君摸著下巴,一臉?biāo)妓鞯哪?,“好吧!”最后他點點頭,同意了。
“李少俠,你別聽他瞎說,這太貴重了,我們不需要?!睆埓好哌B忙拒絕。
“沒關(guān)系,你們收下吧!張大夫可是我們紅葉樓的寶貝,容不得損失,這一點星芒就給你們了。”
李少君倒是沒有將自己的星舟讓給張春眠,而是從袖子里摸出一枚珠子,這珠子是琉璃色,閃耀著耀眼的白芒,像是掛在天上的星星,難怪叫作一點星芒。
小小的,眼珠子大小的一點星芒被送到玉白書面前,玉白書一揮手就收到了戒子空間里。
“謝了??!”玉白書收的心安理得,委實不客氣。
“不用謝,告辭。”李少君揮手就要離開。
“對了,李少俠,你這次是來做任務(wù)的嗎?”玉白書忽然問道。
“是?!?p> “能透露一下,你來做什么嗎?”
“這就無可奉告了,可以的話,玉護法可以直接去查?!崩钌倬πφf道。
“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嘛,不用我再跑一趟的。”
“規(guī)矩是要遵守的,告辭。”
“沒想到是個守規(guī)矩的,真是個老古板,和李紅樓有的一拼了?!庇癜讜⌒〉谋г怪?p> “白書,我們這樣太過分了,我是救了那位姑娘,可是我們怎能收下人家這么貴重的飛行法器呢,以后你去一回紅葉樓就還回去吧。”張春眠溫柔勸道。
“還什么還?這本來就應(yīng)該是我得的,以我護法身份,有這一點星芒是遲早的事,只是以前我不會法術(shù),又沒本事護住它,現(xiàn)在借住冬蓮的力量,我能做很多事了?!?p> “是這樣啊!”張春眠被他說服了,“那你剛才為什么要打聽李少俠的任務(wù)?”
“你也不想想?那位李家寨的姑娘是為什么能殺死那些莊家寨的人?該是李少君幫了她。”
“我們在這里猜測,還不如直接去看看?!睆埓好哒f道。
“說的也是,起,”玉白書直接放出這一點星芒,星芒在他們眼前變大,變成和李少君一模一樣的一葉星舟,玉白書和張春眠相視一笑,兩人直接跳上去,乘舟而上,御風(fēng)而行。
飛上天空是人類做不到的事情,現(xiàn)在能飛了,張春眠高興的星舟上走來走去。
“白書,你看,大雁,我們快降下星舟,他們注意到我們了?!?p> “來不及了,殺?!庇癜讜壑行敲⒁缓?,直接呈蛇形瞳孔,眼前變得模糊,蛇的眼睛本來就不好。
可是蛇與鳥本來就是天敵,大雁的鱗狀利爪能抓蛇為食,上古冬蓮大妖可不在大雁的食譜上。
雁翼遮天,兩只五彩斑斕的大鳥緩緩飛來,看似緩慢的速度,實則羽翅一扇快如閃電。
“張春眠坐下,坐穩(wěn)了,”玉白書開始施法讓星舟加速了,看著大雁飛來玉白書隱隱的有著期待,和張春眠一起游歷,他們遇到過危險,可難逢敵手。
“嚶!”
大雁聲聲叫,叫聲里有著喜悅,其中一只體型稍小的大雁鳴叫一聲,沖著星辰飛來。
極速的沖向張春眠,玉白書冷靜的看著,張春眠手里捏著染毒的銀針,面色發(fā)白,心里不斷地說著不要害怕,可張春眠卻白了臉,看著大雁沖向自己,是真的害怕。
“嚶!!”
大雁直接抓向張春眠,被等待已經(jīng)的玉白書飛掠而上,站在大雁背上,直接手呈蛇形,指尖狠狠地啄在大雁的脖子上。
“嚶!”大雁的脖子一彎,張春眠手里的銀針向天女散花似的飛出,有的扎在大雁身上,卻被它堅刃的羽毛擋下,有的扎在玉白書身上,玉白書被扎成窟窿似的,身上都是銀針。
“張春眠你看準(zhǔn)在扔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書,解藥,快服下?!睆埓好唧@慌失措地找到解藥,用了力氣扔給玉白書。
玉白書接過解藥一飲而盡,內(nèi)勁一震,全身的銀針掉了下來。
“白書,你沒受傷吧?大雁死了嗎?”張春眠關(guān)心問道。
“我還好,這只大雁沒死,也快死了?!庇癜讜鴮⒅凵涎傺僖幌⒌拇笱阃葡滦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