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幽幽,竹影斑駁,一陣秋風(fēng)襲來,引得竹海颯颯作響,其勢浩大如海之波瀾,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一群女子集于竹林之下,各執(zhí)禮樂之器,協(xié)奏一曲長清。
為首者名為爾雅,濃眉善目,黑發(fā)結(jié)辮,手拂七尺素琴,其聲如微波蕩漾,清風(fēng)徐來。
從一者名為全萱,長身玉立,婀娜多姿,手持一柄小錘,輕擊銅鐘,其聲雄渾空靈,猶若天籟。
從二者名為縈欣,青腮圓潤,點絳朱唇,手執(zhí)一節(jié)尺八,其聲婉轉(zhuǎn)悠揚,不絕于耳。
協(xié)一者名為伏溫,嬌俏宜人,顧盼生輝,手執(zhí)六孔石塤,其聲嗚嗚然,如歌如慕,如泣如訴。
協(xié)二者名為蘇婉,風(fēng)姿綽約,眉目傳情,手執(zhí)一柄小錘,敲擊木魚,其聲同音共律,清脆響亮。
末坐名為姚顏,體胖心寬,脂若凝雪,手執(zhí)笙簫,左右其舞,其聲歡快,喜氣洋洋。
一眾女子見那姚顏吹笙,不禁嬉笑打鬧起來,原本和諧的曲調(diào),瞬間便蕩然無存。
“今個兒就到這吧,沒有莊倩敲鑼打鼓,這曲子完全就失了味道?!?p> 縈欣說著就將尺八丟到了身前的桌案上,席地坐了下來。
“別提那懶妮子了,恩主交代的事情,她哪一件不是辦得拖拖拉拉,也活該她整日手帶鐐銬,身關(guān)禁閉?!?p> 蘇婉丟下手中的小錘,也席地坐了下來。
“哎,你可別這么說莊倩,我就覺著吧,在我們這一幫受身奴當(dāng)中,就只有莊倩的天賦跟能力屬最高,還記得我們剛進恩地門時,宋恩主對莊倩可是作出了極高的評價?!?p> 伏溫邊說邊走到了全萱的身前,全萱則伸手拉住了伏溫,對她微微一笑。
“即便是天賦異稟那又有什么用,我們這些受身奴都是獲罪的官宦女子,不僅家人或死或流放,就連自身也差點成了官奴,任人蹂躪踐踏,若不是恩地門的宋恩主將我們救來此地,并日夜悉心教導(dǎo),恐怕我們也難有什么好下場。”
縈欣說到此處,一眾女子又陷入到片刻的沉默當(dāng)中。
“現(xiàn)今奸臣當(dāng)?shù)?,主上昏庸,才致使我們的家人遭受迫害,我沒有一日不想著替家人報仇,讓害我們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就在前日我無意間經(jīng)過觀雨樓時就聽見宋恩主與李嬤嬤的對話,原來宋恩主之所以將我們這些獲罪女子擄來此處,就是想把我們培養(yǎng)成才色俱佳的女刺客,然后再伺機送入宮中,原想著宋恩主對我們是有著悲憫之情,不想也不過是把我們當(dāng)棋子使喚罷了?!?p> 爾雅說完就輕嘆了一聲,全萱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此看來,那莊倩果然是個聰明人,我們在這沒日沒夜的苦練各項絕技,原想著是為了報答宋恩主的救命之恩,現(xiàn)今聽爾雅姐姐這么一講,萱兒方才如夢初醒,我們不過是從一個煉獄進入到另一個煉獄罷了。”
全萱此言一出,一眾女子又開始自怨自艾起來。
“其實諸位妹妹也不必哀傷,我們本就是該死之人,若能以此換來一個為家人報仇的機會,那也好過忍辱偷生,茍延殘喘的活下去,而入宮時間就在明年初春時分,諸位妹妹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請?zhí)崆白鞒龃蛩?,好自為之?!?p> 爾雅說完就站起身來,一眾女子又拱手向爾雅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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