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變成幻靈的事少之又少,但卻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而至于人是如何變成幻靈的,以黑屋數(shù)百年的藏書和資料,卻沒有哪怕半點線索。
肖行覺得驚喜,因為每一個關(guān)于幻靈世界嶄新的發(fā)現(xiàn),都會改寫他的認知,極大地提升他的體質(zhì),而且,報告一旦提交上去,黑屋還會給予他極其豐厚的獎勵。
看著肖行古井無波的臉,忽然現(xiàn)出潮紅,司馬熏有點害怕。
而司馬老爺則是興奮地問道:“肖先生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嗎?”
肖行點頭,提出需要司馬熏的血液,皮屑和毛發(fā)進行研究。
司馬熏好像感覺到危機,堅決反對,抵死不從。
司馬老爺雖然也對肖行的要求有所抵觸,但見到司馬熏的反應(yīng)之后,反而下定了決心。
女兒的抵抗太激烈了,這恰恰說明,肖行的要求很可能就是突破口。
他叫來數(shù)個女仆,強硬地取出了肖行要求的材料。
看著司馬熏不斷哭喊,所有人都認不出,這就是他們家那個溫婉的小姐。
肖行看這情形,感覺尷尬和不安,不過,這并不足以讓他改變決定。
他帶著材料,去到司馬老爺為他準備的客房,關(guān)上門,就是兩天兩夜的實驗和研究。
而實驗的結(jié)果卻像一盤冷水,將他滿腔的熱情化作徹骨的寒意。
司馬熏是人類,純粹的人類,沒有任何變異。
但司馬熏身上卻有著幻靈的組織,它與司馬熏之間是一種寄生和被寄生的關(guān)系。
根據(jù)肖行的認知,會在人類身體寄生的幻靈,百分之九十都不懷好意。
它們與吸取人類精神能量的幻靈不同,純粹的就是要破壞和蠶食宿主的身體,將宿主當(dāng)成血袋和肉食,一直圈養(yǎng)著,直至宿主無以為繼,最后虛弱至死。
肖行思慮再三,最后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司馬老爺。
司馬老爺在商場打滾數(shù)十年,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無論遇到任何變故都能處之泰然,但此事詭異,又關(guān)乎自己的愛女,所以即使是以他的心理素質(zhì),也不禁臉色發(fā)青,手心冒汗。
他有點急切的問肖行道:“那我們需要怎么做,才能將那幻靈從小熏身上趕走?”
肖行搖頭,說道:“如果幻靈十分弱小,那么,利用強硬手段,將幻靈和司馬小姐分離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p> “不過,大部分幻靈都不是人力能抗衡的,而我們對附在小姐身上的幻靈所知甚少,根本不知道它的能力如何?!?p> “如果幻靈過于強大,我們又惹怒了它,那么,不但小姐會直接死亡,而且,這鏡湖鎮(zhèn)的所有居民,只怕無一幸免?!?p> 司馬老爺知道肖行不是在危言聳聽,而且,還把事情的后果往輕里說了。
因為,他曾經(jīng)看過這樣的記載,說是數(shù)十年前,千里之外,曾經(jīng)有一個國家,就因為幻靈失控而被炸成廢土。
這些叫做幻靈的怪物,連一個國家都能毀滅,要鏟平一個小小的鏡湖鎮(zhèn),只怕不費吹灰之力。
司馬老爺又問:“那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
次日清晨,司馬老爺將整間大宅的家仆都召集起來。
因為屋內(nèi)鬧鬼,所以老爺決定,在后山荒地處,新建一個小型的禮拜堂,用以參拜和祈福。
家人們都要幫著清理雜草和碎石,以騰出地方。
大家說干就干,氣氛熱烈,但在荒地正中,有一塊一人多高的巨石,卻不知如何處理。
巨石近千斤重,要用人力整塊搬走十分困難,所以大家商量著,先把巨石鑿碎,然后分批搬走。
計定,行動。
然而,當(dāng)那十幾把鐵鋤鑿向巨石的時候,馬上就斷了幾把,而那揮鋤的眾人,則無一例外地慘叫一聲。
這巨石實在太硬了,他們一鋤下去,差點沒有把手腕震脫臼。
大家十分無奈。
管家建議外面找人幫忙。
然而,家里那個新近來到的肖大師,卻在此時站了出來,說是他自己一人,就能解決巨石。
眾人見他二十歲不到,而且近日來神神叨叨的,都對他嗤之以鼻。
只是老爺信這小子,所以大家都不敢說話,只是目光在接觸到肖行的時候,里面全是不以為然。
肖行讓人們遠遠站開,沒有起壇作法,也沒有舉手引天雷,他只是拿起一根黑色短棍,緩緩地走到了巨石面前。
引氣,抬手,一棍擊落!
那剛剛十幾人都不能動之分毫的巨石,竟然被肖行一棍子敲得粉碎!
石塊飛濺,濃煙驟起,眾人張開嘴巴卻怎么都合不上來。
肖行拍拍身上的石灰,扭動一下脖子,那表情就好像剛剛切了一顆蔥。
直到肖行跟著老爺離開,回到內(nèi)堂,荒地上的眾人這才喧嘩起來。
“這是神仙吧!”
“這小子……不,肖大師太厲害了?!?p> “他那是什么品牌的棍子?送貨上門不?”
“小姐有救了,小姐有救了!”
司馬家對肖行的待遇,馬上提高了數(shù)個檔次,家人們在見到肖行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眼里帶著狂熱。
肖大師對這一切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好像早已習(xí)慣,而這,又使眾人對他的評價高了幾分。
甚至乎,都有了肖大師連上個廁所,都要騰云駕霧的偉大說法。
肖行見輿論造勢差不多了,便放話出去,他將在三天后,給小姐作法,將那惡鬼打個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黑屋里,侍女跟司馬熏說著自己這些天來的所見所聞,說到肖行敲碎巨石的時候,更是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看她那滿臉緋紅的嬌俏模樣,就仿佛肖行敲碎的不是巨石,而是她的小心肝一樣。
司馬熏臉色發(fā)白,手中的詩集一下掉落地上。
再聽說肖行三天后會來驅(qū)鬼,她粉拳緊捏,指甲刺進手心,滴出血來。
當(dāng)晚,黑屋里面又傳來交談的聲音,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交談不是溫言軟語,而是頗為激烈的爭吵。
“你快走吧!那肖行要來殺你!”
“我不可能丟下你,要走一起走。”
“我跑不快,而那肖行厲害,我們會被追上的。”
“追上又怎么樣,大不了跟他拼了?!?p> “要是你出事了,那我該怎么辦?”
爭吵到了激動處,房門忽然被一腳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