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答不知道什么是鐵布衫,她擔心白河誤會自己作弊,就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說道:“公爵大人,你看!我穿的可不是什么鐵布啊。”
白河掂量小答的年紀,就算真練了那傳說中的功夫,也不可能有這么深的功力。
他問道:“娃娃,那你這身刀槍不入的本事,是怎么來的?”
小答回道:“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了。”
白河怎么想都不對,他看向洛林。
見洛林緊張之中,有著三分驚喜。
白河又惡狠狠的問道:“洛家崽子,這又是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嗎?”
洛林大驚:“我沒有?。 ?p> 白河哪里肯信,他覺得肯定是洛林算計了自己,冷哼一聲,又轉(zhuǎn)而對小答道:“既然這樣,娃娃,我就不客氣了,如果被別人知道,老頭子我陰溝里翻船,真的著了這小子的道,我都沒有臉再出去見人了?!?p> 白河再次舉刀,渾身肌肉隆起,青筋暴現(xiàn),這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一息間回到了昨日的崢嶸歲月。
他一聲怒喝,大刀揮下。
小答沒有能夠再次將大刀彈開,她的皮膚雖然稍微減慢了刀鋒的切入速度,但在白河的大力之下,還是迅速撕開了傷口!
一團濃血濺射出來!
小答手臂上現(xiàn)出了駭人的傷口,深可見骨。
白河又是一聲冷哼,硬生生的收回攻勢,他看著小答的傷口,也是一陣莫名的心疼。
這個該死的小娃娃,明明被砍出了這么一大個傷口,卻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白河說道:“娃娃,你懂了沒,別說你只是練了半吊子的鐵布衫,就算你這個人真的是用鐵來做的,我老頭子也能將你一刀兩斷!”
小答按住手臂的傷口,鮮血依然從她指縫之間噴涌出來,直將她半邊身子都染紅。
她的嘴唇已經(jīng)發(fā)白,顫抖著,但她用布滿血絲的淚眼,倔強的看著白河,說道:“公爵大人,還……還有一刀!”
白河十分欣賞這個女孩,他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洛林。
洛林臉現(xiàn)震驚,已經(jīng)攤坐在一邊,他很擔心,但明顯不是擔心小答的傷勢,而是擔心小答扛不住最后一刀,從而使他的家族失去那最后的希望。
因為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半點去扶小答的意思。
白河滿臉鄙夷,他心道:“別人為你出生入死,而你卻棄他人的生死于不顧,老洛啊老洛,你怎么會教出來這么一個無情無義的廢物?”
然后,白河又扭頭看向小答,心道:“多好的一個女娃?。≡趺淳蜁矚g上這么一個小白臉?”
白河大刀往前一伸,刀尖對準了小答的鼻尖,他說道:“娃娃,你可想好了,老頭子殺的人多了,連起來可以繞白發(fā)城一圈,所以,你別指望我會跟那些書呆子一樣,天天說著憐香惜玉!死在老頭子手上的女人,沒有一千,都有幾百,今天多殺你一個,也只是添個零頭。”
小答艱難的站了起來,她再次閉上眼,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來!”
白河哈哈一笑,說一聲好,出于對對手的尊重,他這次是雙手持刀,周身的殺氣扭成漩渦,就連小答,都能感受得到自己被殺氣籠罩,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白河怒喝一聲:“下一輩子,找個好男人,洛家這崽子,他不配!”
大刀第三次揮出,對準了小答的脖子,如果可以,白河不愿意小答多受痛苦!
小答感受到脖子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她的眼淚流下來,最后,她想再多看洛林一眼。
洛林只是怔怔的坐在地上,眼神相當復雜。
小答脖子一熱,她知道鮮血已經(jīng)流出來了,她不怪白河,因為這是她自己選的。
“請……幫幫洛林……”
這是小答最后的說話。
但話說出來,她卻呆住了,因為她知道,白河的刀不可能這么慢。
她再次看向白河。
刀還架在她的脖子上,老爺子的五官全都擠在一起,但卻始終沒有將刀按下去。
白河罵了一聲晦氣,大刀一甩,血水濺了一地,他指著洛林罵道:“所以你小子早就調(diào)查過了?”
洛林莫名其妙,問道:“我調(diào)查了什么?”
白河怒道:“別給我裝!如果不是調(diào)查過我,你怎么知道老子不殺女人?”
這次輪到小答吃驚了,她問道:“您剛才不是說……殺了很多女人嗎?”
白河老臉一紅,冷哼一聲,罵道:“帝國的法律可沒有規(guī)定,公爵不能吹牛!怎么?老頭子我撒謊還不行嗎?”
洛林看了白河好半天,他終于明白過來,老爺子這是在找臺階下,他不是不殺女人,而只是對小答下不去手。
欣然的,他配合著白河,把戲演了下去。
洛林試探的問道:“那我家族的事……”
白河對這小子沒有半點好感,罵道:“你小子啰嗦個什么勁?你到街上去問問,我老頭子什么時候說過謊?”
小答怯怯的舉了舉手,說道:“你好像剛剛才說謊來著……”
白河和洛林都是滿頭黑線,心說這丫頭可真是個天才。
……
洛林將小答帶回家中,請醫(yī)生來給她療傷。
但醫(yī)生的針線刺穿不了小答的皮膚,根本無法縫合,所以只能給她上了繃帶,又開了些藥。
洛林家的仆人覺得十分詭異,他們看向小答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樣。
洛林看著小答如此怪異的體質(zhì),其實心里也有疙瘩。
但小答剛剛幫了他們家族這么一個大忙,他就是再沒有心肝,也不能容忍仆人們?nèi)绱丝创约旱亩魅恕?p> 于是,他狠狠的大罵了他們。
小答看著洛林如此維護自己,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小答需要休養(yǎng),不能移動傷口,洛林就將她安置在家中。
他讓仆人去給小答的家人傳話。
小答的家人聽說,自家的女兒竟然搭上了一個男爵,當時就兩眼放光,恨不得小答這輩子都別回來了,只要記得給家里送錢就好。
而靈堂那邊,洛林也打了聲招呼。
現(xiàn)在整個白發(fā)城都知道,洛林家有了白河公爵當靠山,所以,幾天前的冷眼又馬上換成了奉承。
靈堂那邊當然也不敢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