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云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被一只小手拎了起來,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別睡了,起床練功?!绷置钣駬Q了白裙,顯得有些清冷,面無表情的看著方云。
“啊……”方云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的,隨手摟了一下自己的漂亮媳婦,給她一個早安的擁抱,便打著哈欠去吃飯了。
林妙玉身體一僵,正準備來一腳給方云的屁股一個親切的慰問,卻看到他手一松,毫無旎念的往外走去了。
林妙玉呆了一下,左右轉(zhuǎn)了一圈小裙子,似乎是在想自己的魅力減弱了?
“好累啊……找出類似的人物一一對應(yīng),也不是個簡單啊。”方云一邊吃飯,一邊想著。
“我還要多看點大周末年的各種民間野史,正好不知妙玉發(fā)什么瘋,買回來一屋子書?!狈皆埔贿呑咧パ菸鋱觯贿呅睦锇底砸?guī)劃。
困難比自己想象中要多一些,但方云是一個開始了就不會輕易放棄的人,下定決心要將這本名著帶出來。
一進入演武場,方云就將各種心緒拋諸腦后,開始專心致志的修行。
方云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從一絲微弱的氣血之力,逐漸壯大到一縷,再到現(xiàn)在凝聚第二縷氣血……
修煉,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枯燥,但更要堅持。
林妙玉不知何時來到了演武場,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在這里修行了,不論是技法里的招式,還是身法,林妙玉都已經(jīng)修習完畢了,而內(nèi)家的修煉,需要打坐引導(dǎo)天地之力,林妙玉也將其改造成無時無刻都在體內(nèi)循環(huán)的樣式了。
“少夫人,你找我?”方福微微躬身,出現(xiàn)在了這演武場的門口,對著林妙玉說道。
“嗯。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绷置钣襁f過來一張紙,是方云吃飯的時候匆匆忙忙寫下來的。
方福看了幾眼,都是一些小事,便接了過來,默默的退遠了。
方云感覺自己今天又強大了一點,待到傍晚,就結(jié)束了修煉。
林妙玉坐在房間里的一個椅子上,撐著手看書。翹著二郎腿,小白鞋一晃一晃的,顯得心情很不錯。
方云沒有看她,匆匆來到書桌旁,開始謄寫。
林妙玉一滯,方云這臭小子竟然不搭理自己,視線悄悄從書旁邊打量了一會,但看他專心致志的樣子,努努嘴,還是沒說什么。
寫了幾章,方云就去找了幾本書,一邊尋找資料一邊改編,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半夜,然后又睡著了。
“桃園三結(jié)義,好像還挺有意思的……”林妙玉悄悄看了一會,幫他把草稿都整理好,才拎著小豬仔似的把方云拎到了床上。
“過兩天要讓他休息一天,過剛易折,欲速不達……”林妙玉心里想著,躺到了方云身邊,熄了燈。
豎日,清輝灑滿房間,方云睜開惺忪的眼睛,下意識的就往外走。看到林妙玉今天又換了一個花紋的白色裙子,不由美滋滋的去練功了。
“媳婦好像一天比一天漂亮了。”
林妙玉隨著法力不斷回復(fù),雖然每天只能恢復(fù)一絲,都用來修補元神了,但跟林妙玉朝夕相處的方云,還是明銳的發(fā)展她的變化。
尤其是仙靈縹緲的氣質(zhì),越來越濃郁了。
練功,改書,方云每一天都忙個不停,半個月后,方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膚色變深了許多,不似以前那么白了,體內(nèi)的氣血之力也逐漸充盈,調(diào)動起來,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木樁方云已經(jīng)不再打了,現(xiàn)在的方云更多的是用各種招式組合,偌大的演武場內(nèi)刀光閃閃,開合之間,自有一番氣度。
林妙玉指點完方云練完身法,便遞給了方云一方手帕,讓他擦擦汗,接著開口說道:
“明天休息一天,要勞逸結(jié)合。”
“好?!狈皆泣c點頭,半個月下來,方云感覺和她相處的越發(fā)有默契了,自家媳婦除了不愛說話,各方面都挺好的,而且自己如果嘮嘮叨叨的,還會莫名其妙又挨上一腳。
“妙玉,我們明天出去逛逛吧。”方云有些期待,來到這個世界后還沒出去玩過呢,明天既然休息,就想拉著老婆出去走走。
“我不去。”林妙玉搖頭拒絕,覺得浪費時間,還不如多看會書,多修煉一會呢。
“一起唄,咱們來這那么久了,還沒出去看看呢。外面聽說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別這么宅呀?!狈皆评置钣竦男∈?,意圖蠱惑自家媳婦。
“宅是什么意思?”林妙玉不動聲色的拍了一下方云的手背,掙脫出來,裊裊的往前走著。
“就是喜歡待在家里的意思,”方云沒想到還有女孩子不喜歡逛街的,看林妙玉歪著頭想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同意了。
方云咧嘴,發(fā)揮不要臉的精神,再次拉住了林妙玉小手,這會她沒有再掙脫了,跟著方云一起回房間了。
這半個月時間下來,方云發(fā)現(xiàn)只有牽牽她的手,自己才不會挨揍,不過能牽手自己就很滿意了,林妙玉的小手又軟,捏起來還有骨感,方云捏著捏著,有時會‘硬’是舍不得松開。
豎日一早,方云換了一身錦衣,打扮了一番,才跟林妙玉一起出門了。
半個月下來,方云個子似乎都長高了一點,整個人身形挺拔,面容沉靜,跟往日一比,簡直像換了一個人,方府的下人們看著這一對新人,心里不自覺的就浮現(xiàn)出般配的感覺。
方府作為安縣有頭有臉的大戶,少爺要出去玩了,排場跟普通人還真不一樣,不知是誰安排的五六個人緊緊的跟著,讓方云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戲文內(nèi)的衙內(nèi)。
安縣不久前剛被火鳳烤了一遍,實際上也就是人家火鳳的戰(zhàn)斗余波落了過來而已,城中有護城大陣,其實并沒有死多少人,只有個別倒霉蛋沒躲掉天降火焰,被燒死了幾個,大部分人都沒什么事,只是房屋受損罷了。
經(jīng)過半個月的時間,大部分房舍都休整好了,方云看著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的人,各個都身穿著制式長衫袍子,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小子一樣,左右打量個不停。
“原來古代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啊……”方云心中感嘆,嘴上問道:“那個誰,我之前讓辦的事做好了嗎?!?p> “少爺,已經(jīng)派人開始傳播了,過一會或許就能聽到有人討論此事。”
一個頭戴灰色帽子的青年上來說了句,然后又退了回去。方府的侍傭?qū)嵲谑翘嗔?,方云根本記不住,只隱約記得這個年輕人是方福手下的得力助手又好像是他的兒子。
點點頭,方云繼續(xù)走,來到了一間茶攤,坐了一會,果然聽到了幾句交談:
“害,你說那家店,開一個月賭坊,再開一個月茶樓,最后還要開一個月布行,這不是鬧著玩的嗎?”
一個頭戴冠帽,員外打扮的男子開口閑聊,只見他對面一個打扮差不多,但體型更胖一點的人開口道:
“咦,你還不知道嗎,還不是方錢趙三家要去掙那個鋪子,約定誰一個月掙的錢多,那個鋪子就是誰的。”
“這我倒是聽我那婆娘說過,這錢家不是好人啊,安縣里的骯臟營生,全都是他家干的……”
“小聲點!……”
……
方云聽了一會,淡淡一笑,拉著漂亮媳婦繼續(xù)逛街去了。
輿論,其實大部分時間不是男人傳播的,這個時代的男子成年后都要為家業(yè)操持,很少有閑工夫。但大部分婦人,卻喜歡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此刻安縣之內(nèi),不知有多少家的婦人,都知道了錢家開賭坊,開青樓,最終都是害了她們的丈夫。
這種見識自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她們能想到的,但不知是從誰哪里傳出來之后,大家都覺得有道理,就越傳越廣。
甚至有幾家人,因為丈夫是幫錢氏做事的,妻子莫名其妙的就感覺自己被小圈子排擠了,回到家后還跟丈夫吵了幾架,被附近的人當做談資。
林妙玉跟在方云身邊,雖然不像方云一樣到處打量,但漂亮的眼睛也一動一動的,看著這里各處的生動世界。
林妙玉上輩子不到十歲就被宗門選成了仙苗,往后再也沒有去過了凡間,雖然是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大”姐姐,但確實沒啥生活經(jīng)歷。
“妙玉,嘗嘗這個?!狈皆茝囊粋€賣糖葫蘆的老漢哪里買了兩串糖葫蘆,遞給了林妙玉,心中對這種買東西不掏錢的感覺十分爽。
不管買啥,自有身后的人幫忙付錢,有的干脆就是自家店鋪,連錢都不收,方云感慨了兩句萬惡的封建,繼續(xù)享受想買啥就買啥的樂趣。
林妙玉接了過來,小嘴微張,咬了一串,酸酸甜甜的感覺充斥著,不動聲色的看了方云一眼,心里想的是:
“這便是書上所說愛上一個人的滋味嗎……”
林妙玉心里回想著自己看到的某個才子佳人故事里的內(nèi)容,陷入思索,跟著方云不知不覺來到了東街坊市。
安縣一共有兩大坊市,東西各自一個,長長的一條街上店鋪林立,人群熙攘,叫賣聲絡(luò)繹不絕,方云進了坊市,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修行之人當真不少。
來往之人,大都背著武器,刀槍棍棒各種各樣,方云入品以后,身體內(nèi)感受到各種氣息的存在,凡是修行之人,身上都有氣息,可以依據(jù)氣息來判斷他們的實力。
安縣作為大梁綏州的一個小城,綏州已經(jīng)是大梁邊境了,安縣更是在邊境的邊境,往北就是大漠蠻荒,往西就是萬妖嶺外圍,往南則是趙國,和晉國是不接壤的。
地處邊境,在這里能買到很多尋常買不到的東西,大都是趙國或者大漠產(chǎn)物,皆是走私而來。
但此地官府心知肚明,幾個國家承平百年了,禁是禁不住的,更多的時候,此地主掌之官,自己都參與著走私。
方云看了一眼地處位置極佳的一家店鋪,大概三層樓高,樓檐上掛著一個碩大的賭字,門口有小廝正在奮力的拉客,但還是進者少,出者多。
小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用力喊著:“恭喜張老爺在本場贏了二十兩銀子!今天莊家手氣不好,來的都贏錢了!”
來往之人中有人聽到此話,神色有些意動,但考慮了良久,還是沒有過去,只有一些經(jīng)年賭鬼,懷揣著不管是借還是偷來的錢,興沖沖的進去了。
方云觀察了一會,心道:“還得再加強輿論引導(dǎo),同時間也該安排下一件事了……”
林妙玉跟著方云逛了一會,不覺有些無趣,便要回去了,方云看出來一趟,她卻什么都沒買,不由拉著她到幾家珠寶店里,想幫她挑選點裝飾,但林妙玉都拒絕了,這些凡俗金銀珠玉她實在看不上。
林妙玉帶頭往回走了,方云也只好跟上,待到快出坊市的時候,林妙玉神色一動,漫步來到了一個老婦的攤子面前。
她的攤子上都是一些木釵,方云跟了上來,看著普通平凡,只是花紋看起來很用心,別的就沒什么不同了。
林妙玉挑選了兩個沒有任何花紋,看著似乎是樹枝打磨光滑的木釵,輕聲問道:“這兩個多少錢?”
“小姐,這兩個兩文錢……”老嫗看著方云身后帶著一眾人,有些拘謹?shù)恼酒饋碚f道。
林妙玉笑了笑道:“那我要了?!庇谑潜隳闷疬@兩個釵子走了。
方云見林妙玉笑了,便知道她是心里開心了,林妙玉笑的次數(shù)很少,這木釵能讓她開心,方云覺得兩文錢實在是太低了,便對身后吩咐著:“給她一兩……”
“妙玉,等等我……”方云追了上去,看林妙玉遞給了自己一根木釵,不由好奇問:“這木釵有什么特殊的嗎?”
“沒,只是我習慣了?!绷置钣褚贿呑咧贿吷⒙淞俗约旱陌l(fā)型,然后重新扎了一個簡單的道姑發(fā)髻,慢慢的把木釵釵了上去。
“好看嗎?”
林妙玉歪了歪頭,確認木釵不會掉下來,看著方云問道。
方云只覺得一瞬間,她又似乎回到了自己觀看她經(jīng)歷的時候,那個絕世而立的妙玉仙尊。
“好看!”方云認真說著。
林妙玉笑了一下,方云越發(fā)的感覺她的出塵之感,輕靈似仙。
……
回到家后,方云跟方福交代了兩句,便默默的自己去了練武場,即使林妙玉讓他今天休息一會,但方云感覺逛逛街就休息夠了。
不努力,怕跟林妙玉差距越來越大……
在這樣的心態(tài)下,方云又開始了勤加修煉,早練功法晚撰稿,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