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玉走后,方云仍在演武場修行。
第二次重新淬煉氣血,方云感覺比之前快了不少,且每轉(zhuǎn)化出一縷氣血之力,自己都感覺到它比之前的凝實(shí)一點(diǎn)。
“若是九轉(zhuǎn),恐怕氣血之力會匯凝成漿,雖然是九品,但未嘗比不過七品武夫。”
方云心里暗動,一絲不茍的修行著體術(shù),經(jīng)過林妙玉改良后的體術(shù)不僅能加快氣血的凝練速度,練出的氣血之力也比原本體術(shù)的更加凝實(shí)。
一番修行之后,方云雙手掐訣,演武場內(nèi)突然起了一陣風(fēng),環(huán)繞著方云的周圍,吹干了他身上的汗水。
“嘿嘿,這法術(shù)就是好用?!狈皆剖┱怪约核榔べ嚹樓笙眿D越到的御風(fēng)術(shù),有些自得。
不過方云目前還不能修煉元神道,林妙玉還無法對他進(jìn)行傳道,只能教他一點(diǎn)最基礎(chǔ)的法術(shù),還需要搭配手勢口訣。
正常的修道之人,應(yīng)該是默念口訣,以法力施展,根本不需要繁雜的手勢。
若是修煉到了元嬰,再到后面元嬰成長為元神,以元神施展手勢,輔以法力,能使得法術(shù)威力絕倫。
除非是比法術(shù)更高級的道術(shù),那元神道的修煉者為追求威力,可能會結(jié)印作勢。
“可惜,御水之術(shù)屬于五行大法術(shù),必須得要法力支撐,不然我都不用去洗澡了。”方云自得了一會,邁開步子去洗了個澡,才回到屋子里。
“妙玉,在看啥呢?”方云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自家媳婦端端坐著,像一個青荷一樣亭亭婀娜,親昵的問道。
“在看《馮秀傷情》?!?p> 林妙玉眼神沒有挪開,繼續(xù)注視著書本,方云撇了撇嘴,不知道這種編撰的秀才小姐故事有啥好看的。
“妙玉,吃了沒?”方云關(guān)心媳婦。
“吃了?!?p> “妙玉,你今天的頭發(fā)好像又柔順了一點(diǎn)?!狈皆崎_始找話題。
“嗯?!?p> “妙玉,你手上好像有點(diǎn)灰塵,我?guī)湍愦荡蛋??!狈皆圃噲D親近漂亮媳婦。
林妙玉一把拍走了方云的伸過來咸豬手,淡淡的開口:“你要是沒事,就還去寫故事去?!?p> 方云訕訕,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吹彈可破的臉龐,心里癢癢的,開口道:“妙玉,我給你講故事吧?!?p> “嗯?!绷置钣褚膊焕硭?,繼續(xù)翻頁,聽方云開口道: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老和尚說……”
“然后呢?”林妙玉漂亮的眼睛撇了方云一眼,看他停了下來,不由問道。
“然后完了呀。”方云嬉笑。
“完了?”
“嗯,然后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狈皆菩χ_口。
“……”林妙玉。
白了一眼方云,林妙玉繼續(xù)看書,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心里卻覺得挺有意思的。
每天練完功,方云總是會想辦法來逗逗林妙玉,雖然林妙玉冷冰冰的樣子也很美,但方云總感覺那不像人,反而有點(diǎn)像一座精致的雕塑。
林妙玉是個話很少的姑娘,方云見她白了自己一眼,就知道她心里有波動了,不然的話,她連表情都懶得做。方云像是個剛談戀愛的初哥一樣,又想親近林妙玉,又害羞不敢,最后還是找個地方看書去了,不想再讓自己的屁股再挨一腳。
林妙玉看書,方云也在看書,買了一屋子的書,方云在各個風(fēng)物志里大致了解了一個世界的情況,不得不感嘆,即使不發(fā)展科技,這方世界的人族也足夠繁榮了。
天下共分三國,每個國家有不少州,州下各國有的分郡,有的分縣。按照這安縣風(fēng)物志里的描述,即使其地處邊境,也有人口八萬,大約相當(dāng)于大梁內(nèi)境一個縣的一小半,方云推算,整個大梁,人口至少有十億。
這可是古代!主要生產(chǎn)靠種地的古代。
方云一邊感慨著這世界的疆域之大,人口之多,也對修行有了另一種理解。
別的國家方云不太清楚,但是大梁這邊,修行者移山倒海的破壞力,不僅僅用來爭斗不休,在朝廷的約束下,很多修行者都會定期接受朝廷的派遣,疏通河流,調(diào)風(fēng)降雨,以確保農(nóng)事發(fā)展。而朝廷控制不到的地方,例如江湖大宗的領(lǐng)地,他們也會派自己門下弟子,去保證自己領(lǐng)地內(nèi)的生產(chǎn),修行,不僅僅是用來爭斗的。
夜色漸深,方云又被林妙玉像往常一樣,拎著衣領(lǐng)子抓到了床上,然后睡到他旁邊去了。
盡管方云心里吐槽無數(shù)次,感覺自己像是被用強(qiáng)了一樣,到還是很喜歡貼著自家媳婦的這種感覺。
方云之前剛練功的時候,累狠了,林妙玉才用的這種方法拎他到床上,可越往后修煉,方云體質(zhì)越好,人也是清醒著的,林妙玉不知怎么開口。
說一起睡覺吧,總感覺有些羞赧。
所幸還是不說了,直接用行動把他拎過去。
“妙玉,要睡了嗎?!狈皆朴行泛?,順手抱著林妙玉的盈盈細(xì)腰,睡到了床上。
聞著近在咫尺的幽香,看到她妝若秋水的眸子,方云呼吸有些粗重,然后就感覺眼前一黑,挨了一個腦門。
“來了來了,又要睡到天亮了,這該死的法術(shù)……”方云心中吶喊,但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林妙玉臉色有些微紅,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貼到他的胸膛上,緩緩睡去。
本來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睡過了,但是有一晚方云這樣做后,自己沒掙來他的懷抱,躺下過后,竟然覺得這樣睡在一起也挺好的,破天荒的自己不用數(shù)長青天的大蘿卜,只要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就能睡著。
“他是喜歡我的嗎?”
林妙玉隨手熄滅了燈,黑暗中,眼神亮晶晶的,往方云的懷里貼了貼,自從這樣睡在一起后,自己再也沒有夢到過那時空潮汐,然后在絕望冰冷中驚醒。
翌日,方云帶著一臉傻笑醒來,不知昨晚是做了什么美夢,看到林妙玉像往常一樣坐在梳妝臺邊,青絲如瀑,歲月靜好,只覺得也樣懷中殘留的溫暖化為一種幸福感,心里滾燙。
“妙玉,我?guī)湍惆?。?p> 方云起身來到她身后,這么多日子下來,方云學(xué)會了很多的發(fā)型的編扎,看著林妙玉今日一身輕靈束身的淡綠長裙,決定要給她編一個少女髻。
林妙玉依言把梳子遞給了他,
習(xí)慣,就是在不知不覺中養(yǎng)成的。
吃完飯后,方云繼續(xù)去修行功法了。剛一結(jié)束,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形,方戎滿面紅光的走了過來,高興的喊道:
“兒子,我回來了!”
“父親,收獲怎么樣?!狈皆菩χ亓艘痪洌岔槃萃O铝诵逕?。
“哈哈哈,還不錯,最大的收獲就是得了一支百年靈茸,我已經(jīng)交給主家了。”方戎爽朗一笑,拍了拍方云又肩膀,開心道:
“恰逢族長過壽,他已經(jīng)回復(fù)過我了,明面秋舉,就會給你安排好職務(wù)。下個月你跟玉兒拜完堂,就動身去京城吧?!?p> “這么快?”方云訝異,方戎上次和方云說過這件事,自己問過媳婦后,聽從了她的意見,決定進(jìn)京邁入更廣闊的地方,一是自己想見見世面,二來也好收集更多的東西,幫助林妙玉療傷。
“此地可離京城不近啊……雖說走官道幾個月就到了,不過這是你媳婦的意思?!狈饺珠_口說道,有四周張望了一下,面色嚴(yán)肅的低聲問道:
“兒子,我跟阿福聊過了,你和玉兒是不是得了白蓮教的傳承?”
白蓮教可是大周末年的天下第一宗門,后來更是梁,晉,趙三國堅(jiān)決打擊的邪教。這幾個國家,甚至允許魔宗這樣的門派大肆發(fā)展,但對于白蓮教卻是趕盡殺絕。
一切皆因白蓮教極擅蠱惑人心,傳聞大周的滅亡跟白蓮教都有說不清的關(guān)系。各國朝廷皇室,以萬民之念力作為統(tǒng)治的根基,是絕對不允許白蓮教這樣的教派生存的。
方云搖了搖頭:“你放心好了,我們是得到的上古大能傳承,跟白蓮教沒有關(guān)系。”
“真的?你要是真得了也沒關(guān)系,別用出來就好了。你是我兒子,我還能把你交出去不成?”方戎一臉關(guān)切。
“真的!白蓮是個什么垃圾傳承?!狈皆票WC道,心里鄙夷:“我媳婦可是仙人,如果她渡的那個劫算過了的話,那就是活生生的真仙!白蓮教給她提鞋都不配。”
沒有人會說自己的傳承是個垃圾的,方云這樣一說,方戎就松了口氣,使勁拍了拍方云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干得漂亮!我一回來,看到錢老兒那黑的出水的臉色,差點(diǎn)沒忍住笑出聲,哈哈哈哈!”
“不疼了,之前他這樣拍我的時候可真的疼……”
方云笑著,一臉老實(shí)。
父子倆正說著話,主要是方云在聽,方戎在說,分享著一路上的見聞。
聽方戎說著,方云心中了然,方戎果然是去走私了,這是一條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靠方戎在邊境出塞,輾轉(zhuǎn)大漠,達(dá)到萬妖領(lǐng),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跟某些妖族蠻族進(jìn)行走私。
妖,也是有智慧的。
方戎將鹽,鐵,還有一些人族特產(chǎn)的東西換來大量的藥材,然后經(jīng)過主家,還有綏州的幾大宗門一起分贓,除了妖族,蠻族也是他們做生意的對象。
正交流著呢,方福也來到了場中,看了一眼方戎,卻拱手對方云說道:“少爺,衙門里有人派來通傳,請少爺你過去一趟。”
“不是剛從縣衙里出來,怎么又要去?!狈饺粥洁炝艘痪?,拍了拍手,準(zhǔn)備過去。
“老爺,不是叫你,是叫少爺?!狈礁r下了他,于是方戎便轉(zhuǎn)過身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方云。
“叫我兒子干嘛?”方戎有些驚疑:“莫不是他們知道云兒用的手段了!”
方福搖頭:“沒有,我都安排方先去做的,很隱蔽,絕對不可能露馬腳。再說了,通傳之人很客氣,若是懷疑為白蓮教,早都大軍推了過來?!?p> “那他為什么單獨(dú)請我兒子過去?”方戎疑惑,囑咐道:“兒子,你可得小心,這新來的這個縣令,可不是個好對付的?!?p> 方云正要說話,突然感覺腳下一陣劇烈的波動,所有房屋似乎搖晃了起來,身子猝然之下,都一個踉蹌。
“發(fā)生什么事了,地震?”
天突然像是黑了一樣,方云疑惑的抬起了頭,看到天空中,一道土黃色的光幕覆蓋了整個縣城,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天空久久回蕩:
“孽畜!欺我大梁無人乎?”
“鏘!”
一聲清鳴響徹天際,方云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北而來,仿佛升起來了一輪太陽。
彤紅的火焰,虛影遮天蔽日,每一次振翅,都落下一縷星火,落到土黃色的光幕上,激起一陣陣漣漪。
“那頭火鳳!”
方戎驚呼一聲,看著這只火鳳頭也不回的從天空中飛過,自北向南,仿佛只是順手路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