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里穿堂過的疼持續(xù)了很久,池?zé)ㄍ吹幕鲈?,手臂大小的白貓有一雙金色眼瞳半睜。他的尾巴耳朵都耷拉著,似乎提不起勁來,起居室被他撞的滿地散亂,可他沒有力氣再化成人形收拾整理。
溫幼黎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如同死物一般的白貓,凌亂的仿佛經(jīng)歷劫難的房間,如果不是它偶爾還會四肢痙攣抽搐,溫幼黎可能會已經(jīng)他已經(jīng)沒命了。
“真是身嬌體弱,這樣便受不了了?!彼龑ち松嘲l(fā)上的一塊干凈地方坐下去,富貴喵了一聲跳到她身邊,閉著嘴不敢說話。
地板上的白貓似乎已經(jīng)暈死了過去。
溫幼黎看了它半晌,挑眉說了一句:“玳瑁長這樣嗎?”
“……自然不是了,他就是普通白貓?!备毁F回答,嘆了口氣,“燈燈,你別玩兒了。”
都快把人家小貓咪捉弄死了。
“可他還睡著,我怎么和他談條件?!睖赜桌栌行┎粷M池?zé)ㄈ缃襁@半死不活的模樣,“要不還是殺了吧,反正只要他死了這事情也就結(jié)束了,現(xiàn)在這樣看著都煩?!?p> 說著,她抬起指尖,光芒流轉(zhuǎn)之下,富貴眼睜睜看著地上瀕死的白貓掙扎了起來。
它于心不忍,別過了頭。
明燈向來說一不二,不知道是因為她性子過于慵懶,還是因為實在提不起興趣。從前便是說殺就殺了,解釋的話從來不聽。
“別……”
溫幼黎聽見地上的池?zé)毤毜穆曇?,在向她求救,“我說……”
他什么都說,只要別在折磨他。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池?zé)ㄟ^的仿佛地獄,不,地獄都沒有這個折磨。
靈力被封印,最脆弱的骨縫被針反復(fù)切割,而后又被強行修復(fù),新生的骨肉又癢又疼,他險些忍不住在這里了結(jié)了自己。
不得不說,生門的這位名不虛傳。
“現(xiàn)在愿意開口了?”
溫幼黎低笑,手指掐著貓咪的后脖頸,將軟成一灘的貓?zhí)崃似饋恚曇敉饺蛔兝?,“可我已?jīng)沒興趣聽了?!?p> 昨天夜里她便把自己所有耐性用完了。
“你就算是死了,我也有辦法從你的腦子里追尋到所有真相?!?p> 溫幼黎垂眸又抬眼間,那雙眸子里升起的光芒赤金,灼熱又滾燙。
那根讓池?zé)ㄍ床挥你y針在溫幼黎靈力的牽引下猛的穿破脊骨,帶著點滴血肉垂落在她眼前。而后,原本就雜亂的房間里狂風(fēng)四起,家具撞在一起的聲音劈啪作響,富貴將自己躲在沙發(fā)底下才勉強沒被風(fēng)吹走,它看著漩渦中心逐漸被流光圍轉(zhuǎn)的女孩兒心底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句完蛋了。
溫幼黎……不,是明燈,她再一次沖破了富貴的封印。
“你……”
池?zé)o力的踢著后腿,試圖從她的束縛中掙扎出一條生路。
“你們口中的我草芥人命無惡不作,既然如此,你也去和我折磨的那些魂魄一起,成為我腳下哀嚎的一員好了。”明燈聲音時大時小,虛幻飄渺的不像來自這里。
哪怕靈力尚未完全恢復(fù),要碾碎如今一個身負重傷的池?zé)ê喼陛p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