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樓里在唱《鵲橋相會》,長思已經(jīng)接受了長明這種人妖混雜的設(shè)定,順手接過一個大舌頭遞過來的茶杯,才喝半口,就聽見外頭鬧了起來。
“景公子來啦!”
不知道哪個聲音極尖的女郎喊了一聲,于是整個樓都燥起來。
瑤瑟也激動起來:“少主您忘了,咱們長明第一俊才景寒宵來了,今天不少人是為了看他才出來?!?p> 長思匪夷所思地看著周圍癲狂的人群,詫異道:“這么夸張?”
“一點兒都不夸張,少主你看?!爆幧验L思拉過去。
樓底是一隊人馬,清一色的淺紫色護額,為首一個是藍(lán)色,和長老們帶的一樣。
長思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覺得他額上的藍(lán)色寶石有些不同。
“這是在干什么呢?”
瑤瑟道:“長明七夕時魚龍混雜,一般都會派宮里的護衛(wèi)隊出來巡邏。景公子就是我們的司軍統(tǒng)領(lǐng)?!?p> 長思撐著欄桿,只覺得那馬上的人朝自己遙遙看了一眼,就立刻撇過了頭,十分不屑的樣子,有一種隔著三層樓都能感受到的狂妄。
她忍不住吐槽:“嘶——這什么人啊,這么囂張?!?p> 瑤瑟:“少主你失憶前就跟他不太對付,兩人見面,不是打架就是互損,好沒意思?!?p> “這一看就不是我的問題,你看他那囂張樣兒,你不想打他嗎?”
瑤瑟:“我只想嫁他?!?p> 長思:“……”
長明的夜色其實很美,看不到身邊一些奇形怪狀生物時,整個天幕下就像仙境一樣,天上有水和花燈,星星也好像在水里。
長思也用手捏出一盞燈,剛想送出去,卻想到她的良人早已不在,又給滅了。
“其實也難怪景公子和少主不對付,他也是天縱奇才,十五歲時便破了八重靈等,和長老們齊平,比少主你還早一年呢?!爆幧€沉浸在景寒宵的背影里。
“那他怎么到現(xiàn)在還是八等藍(lán)寶石?”長思問。
“不知道,可能懶得再修了吧,他這個等級已經(jīng)接近頂峰,再修不就超過少主你了嗎?許是給你留面子?!?p> 長思覺得瑤瑟胳膊肘往外拐的程度跟絳年有得一比,但心里卻是對那個景寒宵起了一點勝負(fù)欲,她現(xiàn)在是全國上下無敵手,遇上景寒宵那樣兒的,難免手癢。
她敲著扇子問:“巡防幾時結(jié)束?”
“半個時辰后?!?p> 長思笑:“好,你在這里等我?!闭f完輕功就飄開了。剩下瑤瑟在后面喊:“少主你怎么又這樣兒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p> 長思對于這具身體的掌控程度令人匪夷所思。她仿佛除了記憶,其余一切都能夠完美拿捏,她飛到半空,朝著景寒宵扔過去一片琉璃暗器,暗器上用靈氣寫了約架地點。
半個時辰后,景寒宵果然赴約。
那是長思第一次見他,長得確實是俊,寶藍(lán)的護額壓在額前,頭發(fā)用剩余的護額帶子束起來,此時去了鎧甲,只單薄地穿著一身輕便的淺藍(lán)劍袖衣服,目光雖是驕縱,但難掩一身貴氣。
如果目光可以柔和些,那也算得上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了,偏偏眼睛壓著,滿身的刺。
像是眼里容不得人,滿心里都是自己的少爺公子。一句話,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