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宵接過信,一一翻看后皺起眉道:“你是又打算去瑟禹王宮?”
長思默然不語。
“去送死?”
他語氣偏冷,長思居然一瞬間有些軟,支支吾吾道:“辦法是有的,直接去送死豈不是顯得我沒有腦子。”
景寒宵往前走,逼著長思慢慢后退。
長思退到山壁上,后背都感受到一片冰冷涼意。
景寒宵低頭道:“你是沒有被君鈺折磨夠?要是這樣,你倒也不必去什么瑟禹王宮,我現(xiàn)在就可以揍你揍到滿地找牙?!?p> 方才還挺溫柔,撐著傘像個正人君子,果然正派不到三秒,就立刻露出他霸道的獠牙。
景寒宵這人就不能當(dāng)尋常人看待,長思勉強笑道:“話不能這么說,我這不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么。你想想,萬一咱們無所作為,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我此次出行不就是有辱使命?”
“那也不用你每次不把小命當(dāng)回事?!彼_實有點生氣。
長思與他靠得極盡,感受著他說話時空氣的升溫,臉上有些燙。
她耳根浮起一點點紅,小聲道:“滄浪之亂背后或有隱情,也許與始祖遺孤的下落有關(guān),我必須弄清楚?!?p> 景寒宵低眉看著她,恰巧看見她耳垂上浮起的一層粉紅,像水蜜桃的尖尖一樣,可愛又吸引人。
他晃了晃神,連忙退開道:“下次不要一個人莽撞,總得要萬事俱備才能動身?!?p> 他環(huán)顧四周,挑了個離貓遠(yuǎn)一點的地方,示意長思也坐過去。
長思鬼迷心竅般跟著他走,心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木,木尖在地上劃過發(fā)出呲呲聲響:“相傳二十年前,瑟禹發(fā)動戰(zhàn)亂攻打寂安,此戰(zhàn)維持兩年,最終導(dǎo)致扶華長明通通介入,神州大地戰(zhàn)火紛起一片狼藉,史稱滄浪之亂。”
他說完,地上就被他劃出了一副簡略的神州四國圖。
“能知道當(dāng)年事的人這世上已經(jīng)所剩無幾,但是仔細(xì)想,這么大的一場戰(zhàn)亂,甚至讓長明先主賠上命去鎮(zhèn)壓,可見里頭絕不是一點點糾紛的問題?!?p> 長思點頭。
景寒宵繼續(xù)道:“你記不記得月錦長老說過,滄浪之亂喚醒了始祖遺孤,只是無人知其下落?!?p> 長思鎖起眉:“記得,月錦還說始祖遺孤可以凈化神州,言下之意,就是有著全神州最強的力量?!?p> “我剛剛翻看這些信,里面提到神州秘寶,得之即可統(tǒng)一天下,你說會不會和始祖遺孤有關(guān)?”景寒宵木尖戳在瑟禹國,看著長思說道。
長思拍了拍大腿:“所以我說還是得回瑟禹宮嘛!”
景寒宵揚眉:“重點是在瑟禹先王,他是滄浪之亂目前唯一的幸存者,你應(yīng)該給君鈺時間。無論他現(xiàn)在是好是壞,起碼他要做的事情暫時和我們目的一致?!?p> “可是若是由他救活了瑟禹先王,知道了滄浪之亂的秘密,那豈不是更危險?他這個人真的很壞,如果有了能力,他會再次發(fā)動一場像滄浪之亂一樣的戰(zhàn)役,最后讓全天下的人都臣服于他?!遍L思憂慮非常,手里攥著衣角。
“還有一個辦法,”景寒宵把木枝條慢慢移到扶華上,淡淡道,“瑟禹先王已經(jīng)沉睡多年,絕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救活。瑟禹又沒有什么神藥,所以過不了多久,花晚中必有一人要回扶華尋藥?!?p> “回去尋藥又怎樣,君鈺壓著他們其中一個,怎么敢耍幺蛾子?”
景寒宵笑道:“沈長思,你是不是傻?一個人回去尋藥,便意味著一段時間內(nèi)瑟禹先王會毫無起色,他哪怕終日盯著,也不會看出什么花來。帶有期盼的等待本來就是極枯燥極難熬的,如果此時我們把這一打信扔給他,你覺得他會不會心動,然后順著信的線索先去找知錦和信主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