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嘛?
陳爻靜靜的冥思著。
肉身,金身,兩個自己?
陳爻從來都沒有經(jīng)歷這么荒誕的事情。
哪怕,當(dāng)初經(jīng)歷的群妖渡劫,陳爻都似乎能從某些并不合理的理論中,找到強(qiáng)行解釋的依據(jù)。
但是,兩個自己。
這涉及到自己的事情,陳爻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接受。
“或許,我應(yīng)該梳理一下我的思維。”
陳爻在心底暗暗的想著,然后緩緩的坐了下來。
“我找到了這個世界關(guān)于秩序的秘密,但是我并沒破解它。燒了森林,或許能夠洞悉這個秘密,但是我并沒有這么做?!?p> 陳爻一點一點的分析起來。
“那個我說,我破解了秩序的秘密,引起了它的關(guān)注。這點,目前可信度只有一半,先放在一邊?!?p> “第二,那個我說,他是肉身,我是金身。然而我的肉身是小白,金身是自己,這點疑點很大?!?p> “第三,假設(shè)真如他所說,他是我,但是,為什么他會知道這么多?秩序會跟它解釋這么多嘛?恐怕沒有必要吧!”
想到這,陳爻揉了揉腦袋。
“那個我迫切需要想要我修煉,這是為什么呢?我的能力哪怕提升的再快,應(yīng)該也沒有達(dá)到威脅一個秩序的程度吧。連王信言他爹都是僅僅是為了秩序形成而努力,秩序,力量哪怕弱小,也不會比一個大羅金仙差吧,可見,對方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陳爻梳理到這里,連忙在心底點了點頭。
“我現(xiàn)在開始修煉了,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別打擾我!”
陳爻淡淡的說著,然后似模似樣的擺了一個打坐的造型,接著,就閉著眼,什么都不做了。
另一個陳爻,聽到陳爻的話,呼吸明顯有了一絲異樣。不過,似乎陳爻修煉對它極為重要一般,這下甚至連回應(yīng)都沒有,似乎生怕打擾了陳爻。
陳爻靜靜的坐著,除了精神上有些難以支撐的寂寞外,在身體上他絲毫沒有感受到難受與饑餓。
要知道盤腿打坐,對于沒有經(jīng)常練習(xí)的人來說,根本不可能撐多久。但是,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陳爻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酥麻。
“果然有古怪!”
陳爻在心底里暗暗的想著。
百無聊奈的他,當(dāng)下只好在腦海中溫習(xí)自己能記憶起的內(nèi)容。
一天
兩天
十天
半個月
陳爻沒有計時的工具,但是他卻依靠著自己背誦內(nèi)容的用時大致去估算時間。
在這個奇怪的空間里,陳爻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但是陳爻還是沒有饑餓和腿麻的感覺。
時間一天天過去。
陳爻艱難的捱著一天又一天。
陳爻將腦海中的除了修煉相關(guān)的內(nèi)容,過了一遍又一遍,唯獨修煉的內(nèi)容一次都沒有過過腦子,那些關(guān)于諦聽典籍的修煉記憶,甚至因為漫長的時間,已經(jīng)開始淡忘了了起來。
又過了似乎很多年,陳爻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石頭一般。
前些年的枯燥,急切,似乎全然消失,甚至陳爻都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心時間,任由腦海中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慢慢的,時間抹除了陳爻腦海中絕大多數(shù)的東西。陳爻卻依舊無喜無悲,無我無他。
“太過分了!”
漫長的日子依舊繼續(xù)著,終于有一天,那個和陳爻同樣的聲音猛地響了起來。
“一萬年了,你竟然沒有修煉出一絲的法力,連運轉(zhuǎn)的波動都沒有,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個聲音似乎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怒不可遏的大聲的質(zhì)問著。
陳爻平靜的睜開眼,這長時間的枯寂,讓他的心性打磨的如同磐石一般,沒有喜怒,自然連害怕也沒有了。
“原來已經(jīng)一萬年了么?”
陳爻淡然的說著,然后又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你洞悉了我的陷阱?”
那個聲音突然變得平靜起來,很是好奇的問道。
“那你這是做什么?”
陳爻聽到對方的問話,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最開始,我只是想跟你耗著。后來發(fā)現(xiàn),我似乎沒有任何的消耗,但你讓我處在這里,無論如何你都會有消耗的吧,所以我想耗死你。”
說著,陳爻頓了頓“但是,后來我的心境似乎突然突破了,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到無他無想,再到現(xiàn)在無我無他。我想看看,一個人的心境究竟能達(dá)到什么程度!”
“你拿我的陣法磨礪自己的心境?”那個聲音聽到陳爻的話,頓時暴跳如雷。
“你算計我在前?!标愗踌o靜的說道。
“混賬東西!”
那聲音一聲爆吼,只見天空頓時從夜晚變成了朗朗清明。
陳爻恢復(fù)了視野,第一時間向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看去。
只見,他的身后,原本什么都沒有的土丘上,竟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而陣法的中心,立著一個巨大的鐵碑,鐵碑上用陳爻胳膊粗的鐵鏈,鎖著一個人。
那人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束縛在鐵碑的中央。
他的神色枯槁,一頭白發(fā),身上卻是一身光鮮華麗的衣服。那衣服如同用云朵織成一般,看起來極為的綿軟。
陳爻緊緊只是看了對方一眼,渾身不經(jīng)流過一道寒流,似乎要將他冰凍起來一般。
幸好,陳爻在這人布置的陣中把心境提升到了無我無他的程度,連我都不在意了,陳爻又何必在意那些外在的威脅與恐懼?
“你是如何識破我的陷阱的?”
那人不甘心的看著陳爻,一雙清澈的大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陳爻微微一笑,很是坦誠的說道。
“你只注重了我的金身,卻沒有看到,我的肉身是一條狗。如果秩序真的要去我原先的世界,為什么不留下金身呢?”
陳爻的話一出口,那人先是一愣,然后似乎受到了什么挑釁一般,瘋狂的搖晃著鐵鏈。
“你是人魂狗身?逆天借命?憑什么?!怎么可能!”
陳爻聳了聳肩,淡淡的看著對方。
“封神大劫失敗,也不至于被囚禁至此吧。一個仙人被束縛在凡塵,真是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