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上,一只巨大的畫舫船上,七個壯碩的漢子,正圍坐在甲板上的一張圓桌前,對著河中心的花船舞臺上表演的姐兒評頭論足。
“事情辦妥了沒有?”
七人中,一個渾身肌肉爆棚的男子,操著一口綿軟的女音,直接開口問道。
其他六人,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那人,然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琪姐,你還是變回來吧,你這副尊容,跟你說話的聲音,完全配不上??!”
一個和闞風(fēng)一模一樣聲音的男子,很是無奈的說著。
“呦,平時一門心思想跟姐姐親近,這會兒倒嫌棄上了?!來來來,姐姐,今天心情好,這身皮囊啊,隨便給你摸!”
男子不滿的哼哼著,說完,還做了一個嬌羞的表情,差點讓身旁六人都吐了出來。
“好漢饒命!”
風(fēng)胖子直接求饒。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我們已經(jīng)盡自己最大努力去辦事了。相信,等到明天各處情報呈回皇宮,我們的國主和國師,應(yīng)該會寢食難安了!”
景盛聲音陰柔的傳出。
“劫教這次只是為了揚名,你們的身份都要盡自己最大努力保護好。上次委蛇道人的事情,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一個叫做忘川盅的至上,精通一種叫做七星采月的數(shù)術(shù),把我們的位置算出來了。我們的身份應(yīng)該還沒暴露出來。”
沐藍琪的聲音消失間歇不到兩秒后,又響了起來。
“這事,我托紅夫人去找了師尊,相信等紅夫人回來,就會給我們帶回解決辦法,這點大家不用擔(dān)心?!?p> 沐藍琪說完,目光緊緊的看著風(fēng)胖子等人。
“咱們這么做,可是要把師姐往死里得罪,順帶的還把清和國主拉下水了。你真想好,這么干的結(jié)果了么?”
清虎有些憂心的看向沐藍琪變身的男子。
跟隨陳爻學(xué)藝一年,什么動物的共情法力,什么變幻術(shù),幾人都學(xué)的像模像樣,不過,這倒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面實踐變幻術(shù)。
畢竟,當(dāng)初和陳爻在一起時,就他們幾個人,和動物共情法力,指揮小動物相互偷襲他們玩的不亦樂乎,至于變身,除了學(xué)藝時,平時基本不用。
因為,他們哪怕變身,也難以遮掩自己的氣息,變身和不變身,基本沒有什么區(qū)別。
“師尊說了,現(xiàn)在師姐處境越艱難,她就越安全。全天下都成為師姐的公敵,師姐在清和那就猶如師尊親臨。所以,不用在意她,大不了事情敗露了,全推給師尊就好了?!?p> 沐藍琪果決的說著。
幾人看著沐藍琪,這個在陳爻面前如同貼心小棉襖的徒弟,出來幾個月,已經(jīng)開始漏風(fēng)了。
“唉,你們猜今晚誰能拿到魁首?”闞風(fēng)突然出聲打斷眾人的討論。
“怎么?你有興趣?!”
景盛一臉邪笑。
當(dāng)然,他這次變身成了一個體重至少四五百斤重的大胖子,那一臉邪笑,在這副尊容上,直接變成了一種猥瑣的笑容。
“沒興趣,有興趣也不敢去啊。這不是有琪姐么,我怎么會在意那些胭脂俗粉?!”
闞風(fēng)連忙擺了擺手。
“誰管你!”沐藍琪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一絲緋紅。
不過這絲緋紅,出現(xiàn)在他變身后的男子身上,說不出的違和。
皇城除夕一夜的喧囂在初一的賀歲聲中,完成了交替。
人們臉上的喜悅一直未曾有過些許變化。
直到寅時,皇城才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晨風(fēng)卷起碎屑,被清理街道的差役掃進了篼簍中。一個個御空的修士,全然不顧皇城的禁飛令,直穿入皇宮中。
除夕、初一、初二、初三,朝廷百官都是不用上朝的。所以,滿朝文武有了難得的清閑,清理街道的差役,也難得不用裝孫子。
半小時后,空中迅速出現(xiàn)了十余位身穿棗紅色衣服的修士,一個個飛速的向著皇城的四周激射而去。
一個小時候,數(shù)名朝中大臣被那些棗紅色的修士帶著沖回了皇宮中。
北奴穎是最后一個到達皇宮的,在她之前,太尉,太傅,太師,軍機閣閣主,修士軍總教頭,征東、征北兩位大將軍,六部三司史等清和頭把交椅的人物全部來齊。
北奴穎看著這些涉及軍、修、政、民、稅、運的各路大佬,不由得感覺有些不妙。
清和國主看到書生攙扶著北奴穎走進了大殿,微笑的向著北奴穎點點頭。
北奴穎對著清和國主做了一個參拜的手勢,到底也沒有真的參拜下去。
這是他們君臣的默契,也是北奴穎敢在跟忤逆國主,在國主不同意的前提下,私自調(diào)遣軍士前往邊疆作戰(zhàn)的底氣所在。
“眾位愛親都是孤的肱骨之臣,都別站著了,快給眾位愛卿上座吧!!”清和國主看到北奴穎到來,沒有繼續(xù)等待其他人的打算了,直接對著身邊的太監(jiān)吩咐起來。
那太監(jiān)領(lǐng)命,對著大殿中的小太監(jiān)做了一個手勢,立馬就有人抱著凳子走了過來,在各個大臣的身后放置上了一張椅子。
書生扶著北奴穎坐下,自己順勢來到她的身后,宛如保鏢一般站立著。
“把你們給孤匯報的,重新說一遍吧!”
看到所有人都落座,清和國主連忙吩咐了一聲。
只見清和國主的話音落地,立馬就有一個修士闖到大殿中央,半跪著匯報道:
“啟稟國主,清和皇城附近,四洲十八郡,在昨晚突然有一百三十一名朝廷命官被割首。
這些被割首的大人,腦袋被掛在自家府邸門口,旁邊還有一張匾,上書:國之?dāng)☆?,天必除之!?p> 那修士的話剛說完,北奴穎和書生兩人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那些是什么人?”
清和國主問。
“都是貪贓枉法,不顧百姓死活之人!”
修士回應(yīng)。
“該殺!”
征北將軍和太尉,太傅同時說道。
清和國主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繼續(xù)。
立刻,又有一個修士跪倒在大殿中。
“啟稟國主,昨夜修士軍中三千樂疇境修士嘩變,他們?nèi)氯轮鎳鴰熥肪慨?dāng)日小羊山之圍的主謀。修士軍震輯司前往平亂時,遭遇自稱劫教風(fēng)紀隊的強者狙擊。
震輯司言午史肖余極其部下六十一人,為國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