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她可能和那些東西有關(guān)。”周鴻看向莫森,眼神似乎是在詢問。
“不用懷疑”
“嗯??”周鴻一愣,皺了皺眉毛,眼中露出不解。
“因為,根本就是?!?p> 莫森走上前,緩緩的蹲下,用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少女的臉頰,仿佛是在欣賞一件心愛的藝術(shù)品。
“這張臉,不是她的?!?p> 說著,他用四只手指扣住了少女的后腮,用力一撕。
“呲嚓!”
整張臉被撕了下來,在半空中掉落,變成了一塊塊碎肉。
這是一張用十幾張臉的部分拼成的人臉?。。?!
“這……”
看著那失去了五官、血肉模糊的面孔,周鴻臉上露出濃濃的驚愕。
僅僅過了片刻,
地上的那些碎肉又一點一點地往女孩的臉上移動,似乎是想要重新拼接在一塊。
“她是……鬼?”
周鴻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但依舊保持著基本的鎮(zhèn)定。
“是,也不是。”
莫森靜靜地看著女孩的變化,并沒有去阻止,撇了撇嘴道:“哪有這么弱的鬼。”
“那她是什么東西?”
“人傀,被鬼殺死后,變成了鬼的仆人,嗯?”
莫森話還沒說完,忽然扭頭看向門外。
不遠處,黑暗的迷霧中,一道人影正一步一步地向這邊走來。
隨著“踏踏”的腳步聲逼近,人影的輪廓逐漸地清晰,駝著背,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
“什么人!”
周鴻冷喝一聲,直接將手中的短匕甩飛了出去。
“滋”
短匕刺穿那人的小腿,但似乎并未對其造成了多大影響,那人僅僅身體晃動了一下,便又繼續(xù)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
莫森眼睛一瞇。
他看清了那道人影的樣子!
是被邋遢漢子抱出去的潘姝,此時的她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身上還沾了些泥土,脖子上還有依稀可見的牙印。
令人驚悚的是,她一只手握著血金短刀,另一只手拎著的居然是一顆人頭!
邋遢漢子的人頭?。?!
人頭的臉上還殘存著享受的神色,與這恐怖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甚至有幾分滑稽。
“是你?”
當潘姝走到木屋門口時,周鴻也認出了她,看著插在其小腿上的匕首,臉上有些尷尬。
“人被你殺了,刀也該還給我了?!蹦揭曋斐鲆恢皇?。
潘姝佇立在那,無動于衷,眼中的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怯弱,而是一種竭斯底里的瘋狂。
“鼓隆隆~”
人頭掉在地上,滾到了默森的腳邊,在他的褲腳上濺了斑斑紅點。
“第二人格?呵呵…想和我動手嗎?”莫森冷笑,眼中有一道灰芒不斷的閃爍,發(fā)出幽光。
木屋內(nèi)的溫度也莫名地開始下降。
“噔、噔、”
潘姝連退了好幾步,臉上的瘋狂之色驟然一變,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種情緒。
——恐懼!
“噹!”
血金短刀被她扔到了地上,轉(zhuǎn)身就往屋外跑去,身影再次消失在了濃霧中。
“看來精神污染不算太嚴重,還知道害怕?!?p> 莫森走過去,彎腰把血金短刀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血跡。
精神污染嚴重了,就會產(chǎn)生多種人格,其實還是一個人,但是各自性格都不同,目的卻一樣,都是為了保護主人格而生的。
“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周鴻詢問道。
莫森轉(zhuǎn)身,端詳著刀身里映射的自己:“你想和我合作?”
“嗯”
“十四五歲的明勁確實有和我合作的資格?!蹦Σ[瞇地看著他。
周鴻眼角一縮,心中的忌憚更重了,但表面上依舊裝出一副平淡的表情:“你也沒比我大幾歲。”
莫森呵呵笑了笑,便也沒再多說什么。
“先把他們兩個綁起來吧,綁完之后我們就離開這?!蹦钢掹Q等人。
“綁他們干什么?”周鴻疑惑問道。
“免得一會兒出去碰見了,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莫森冷笑道。
“你是說…”
“那只鬼能把臉貼在其他人臉上,自然也能把臉貼到自己臉上。”莫森淡淡道。
“好……”
周鴻心中猛地生出一股寒意,那要是這樣說,接下來他們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鬼。
你和一只鬼說話聊天,甚至一塊睡覺,但你卻不知道它是鬼。這場面,想一想都細思極恐。
“不用那么擔心,鬼和人,我基本還是能分清的。
關(guān)鍵是這些人傀,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有些麻煩?!?p> 莫森提著血刀上前,直接一刀把那個叫小碗的女孩的腦袋砍了下來。
“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殺死……”
喃喃一句,他走到床邊,在床單上撕了幾個布條,撂給了周鴻。
隨后,又把木床拉到一邊,在床下面的石磚上跺了幾腳。
“果然在這”
隨著一陣石頭摩擦的聲音,莫森將腳下的石磚掀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下面是一個暗室,有三具白骨被放在角落里,看盆骨的大小和比例,應(yīng)該是女性的。
“看來這家伙這事沒少干?!蹦仡^,瞥了一眼嘴角上還掛著笑意的邋遢漢子的人頭。
估計這貨在這建木屋就是為了藏女人,像這樣的窩點應(yīng)該不止一個。
“把他們倆綁好之后就扔這里面吧,能不能活就看他們自己了?!?p> 周鴻心中雖然不解,為什么莫森不直接殺了這兩人,而是費那么多功夫還要給兩人留一線生機,但也沒多問。
?。ㄖ钡胶芏嗄旰笏琶靼?,原來是作者害怕河蟹神獸。)
兩人合作,很快就將一切弄好了。
“走吧,趕緊離開這,鬼怪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位置了。”
……
在離木屋一百多米的一個山坡上,
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歪著頭靜靜地看著兩人在濃霧中漸漸離去的背影。
女孩的身后還站著十幾個表情木訥、衣著各異的人,但都眼神空洞,仿佛沒有靈魂。
烏鴉在半空中盤旋,哇哇叫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不詳?shù)臍庀ⅰ?p> 突然,女孩笑了,
身后的十幾個人也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