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從李員外手里租來的田有六畝多,雖然不算多,但是也不少。
特別是頂著炎熱的太陽,一直保持彎腰的動作對沒收過糧食的人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zhàn)。
田邊有一個遮陽棚,棚里堆積了一部分已經(jīng)割好的小麥。
“割過麥子嗎?”莫遠從棚里撿了兩把鐮刀,其中一把交給了江晨。
“小時候割過,掌門師傅,我們來比賽誰割得快好不好?”江晨笑道。
“好?。≌l輸了誰請客吃肉!”莫遠道。
“可是我沒錢?!苯渴涞?。
“你不是才從王重山老爺子那里拿了一貫錢嗎?”莫遠笑道。
“掌門師傅,你是說?”江晨目光明亮,充滿驚喜。
“不過這樣的行為很不禮貌,下次不許這樣了?!蹦h疼愛的看著江晨。
“知道了,知道了。”江晨連連點頭,然后又好奇的向莫遠問道:“那師傅你的錢呢?”
“為師自然是有錢的,只要你贏我,我就請你吃肉!”莫遠哈哈大笑一聲,身體沖出,金黃的麥穗成批倒下。
“掌門師傅你耍賴!”江晨驚呼一聲,也快速收割起麥子來。
康友全將兩人送到麥田就離開了,因為宰了下蛋的母雞,他每天必須要砍兩次柴才能滿足生活所需,吃過午飯之后,他還要上山一趟。
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花姑拽著拳頭,焦急的東張西望。
看到康友全,花姑立馬小跑過來:“當家的,你終于回來了,剛才去哪兒了?可急死我了!”
“我碰到莫遠小師傅和他徒弟了,莫遠小師傅找王鐵柱和劉重山有事,我?guī)Я讼侣??!笨涤讶α艘宦曌哌M院內(nèi):“花姑,飯做好了沒?我快餓死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被ü米飞峡涤讶瑢⒆Ьo的拳頭攤開:“你看看這是什么?”
康友全不在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笑容瞬間收斂:“十兩銀子?哪兒撿的?快放回去,丟錢的人估計該等著急了!”
“不是撿的,就放在咱家桌上,今天有人來過咱家嗎?”花姑問道。
“沒有呀,一大早我就出去了?!?p> 康友全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人影:“難道是他?不可能,不可能?!?p> “是誰?當家的,你知道是誰給咱送錢了嗎?”花姑追問道。
“我也不確定,不過今兒中午我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莫遠小師傅從咱家院子里走出來,你說會不會是他留下的?”康友全道。
“肯定是了!但是莫遠小師傅怎么會有這么多錢?”花姑疑惑道:“不行,這錢我必須送回去。”
“我想應(yīng)該不用了?!笨涤讶?。
花姑問:“為什么?”
“昨天我就看莫遠小師傅不太對勁,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這樣做?!笨涤讶?。
隨后康友全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給花姑說了一遍。
“這么說,莫遠小師傅是打算繼承騰仙師的遺志了?”花姑驚奇道。
“我想是的?!笨涤讶溃骸澳h小師傅選的這條路困難無比,我們應(yīng)該為他做些什么?!?p> “做什么?”
“莫遠小師傅不是喜歡吃肉嗎?明天你就去鎮(zhèn)上買一些活雞回來,我給莫遠小師傅送過去,到時候莫遠小師傅想吃肉就不用特意跑到山下來了。”
“就這樣決定了!等會兒我就去買雞?!?p> 身在田地里的莫遠自然不知道,康友全已經(jīng)將養(yǎng)雞場默默的給自己安排上了。
“耶!掌門師傅我贏了!”江晨歡呼雀躍。
為了盡量保證麥子的完整性,莫遠不敢用全速收割,這也讓僅在電視上看過農(nóng)民伯伯收麥子的莫遠以微弱的趨勢落后江晨。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幫王鐵柱收糧食,獲得1點宗門貢獻。】
莫遠就著這一點貢獻直接兌換了10兩銀子,然后變戲法般的從儲物戒指里面拿出來。
“你贏了,為師請你吃肉!”
這么說著兩人嘻嘻哈哈的朝最近的鎮(zhèn)子走去。
不像師徒,倒像是兄弟。
距離青山村最近的一個鎮(zhèn)子是一個叫做安云鎮(zhèn)的小鎮(zhèn),當然莫遠是不認識路的,但是江晨這個走南闖北的活地圖在,自然不會走丟。
順著官道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師徒二人來到安云鎮(zhèn)。
隨后兩人就找了一個酒館胡吃海喝。
吃了幾天野果子的莫遠連骨頭都沒放過,咬得嘎嘣響。
而江晨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只雞腿塞進嘴里,用力一吸,扯出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光骨頭。
兩人這狼吞虎咽的模樣看傻了周圍用餐的食客,就連店小二都看得連連皺眉,要不是莫遠一身布衣還算干凈,恐怕早就走上來要提前結(jié)賬了。
一頓飯,兩人吃了整整一兩銀子,在這個世界,一兩銀子價值10貫錢,而一貫錢有100枚銅板。
換算成莫遠之前存活的世界,兩人這一頓飯就吃掉了整整一千塊!
酒足飯飽之后,天色漸晚,師徒二人離開酒館,尋找住處。
經(jīng)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江晨突然停住了腳步。
“江晨,你怎么停下了?”莫遠見江晨停下,掉頭走了過來。
江晨抬手指著巷子里的人影:“他是我朋友?!?p> 莫遠看了看,只能看到躲在垃圾堆里一雙黑暗中明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也在看著他們。
“既然是朋友,你將他帶出來,我瞧瞧?!蹦h道。
“好!”
江晨走進巷子里,那人影就像受驚的老鼠,沖出垃圾堆,轉(zhuǎn)身就跑。
“嚴良!”江晨大喊一聲。
那道人影突然停住,慢慢轉(zhuǎn)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晨:“你是江哥?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苯枯p聲說道,他怕說得太大聲會嚇到對方。
“你真的是江哥!”嚴良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臉上烏漆墨黑的,像是在灶臺里滾了兩圈。
回頭跑了兩步,卻突然停下:“不!江哥,你不該回來的,你快跑,小白,狗子,小黃丫都被抓走了,他們在找你,你千萬不能被他們抓?。 ?p> 說完,人影轉(zhuǎn)身就跑,江晨快步追上。
已經(jīng)是凝氣一階實力的江晨,速度遠超常人,他抓住嚴良的手腕,不讓他你離開:“你說什么?黃眼狼將他們抓到哪兒去了?快帶我去!我要將他們救出來?!?p> “江哥,你放手啊!黃眼狼手下有很多打手,你斗不過他們的!”嚴良還在掙扎,但是江晨的手如鐵鉗一般死死的卡在他的手腕上,怎么都掙脫不開,急得他都快哭了。
“嚴良,你聽我說,我現(xiàn)在在跟隨師傅修行仙法,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將他們救出來的?!苯績?nèi)心也急,黃眼狼是鎮(zhèn)子上一個地主的兒子,平時沒少干欺壓鄉(xiāng)民的事情,現(xiàn)在他的一眾小伙伴落到了黃眼狼手里,肯定沒有好下場。
“江哥,你別自欺欺人了,仙人只收達官貴人的子嗣,怎么會看上我們這些老鼠?!眹懒冀辜钡?。
“如果仙人真的如你所說,那我想,我可能和他們不一樣。”莫遠的聲音從江晨身后響起,嚇了嚴良一跳。
“你是誰?”嚴良警覺的看著莫遠,甚至忘記了掙扎。
“莫遠,我就是江晨的師傅!”莫遠道。
江晨立馬接道:“對!這就是我的師傅,一個很好,很好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