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京
先前她打算在越洲開一間鋪子向王大娘借過銀子,如今她就要回京城去,鋪子鐵定是開不成了。
王大娘對她好,蘇皖記得。
她身上沒有銀子,只好先用李知府的商鋪抵上了。
蘇皖如此這般地將那房契給了王大娘,與她道了別便匆匆回了小院。
剛進門就被眼前的場景給怔住了。
一處不大的院子,里面全站滿了精壯大漢,腰間佩著刀,各個高大威武面似兇獸。
女子心里登時咯噔一聲,暗暗叫苦。
叫你張揚叫你招搖,好你個司晉蕭,這下真要去蹲局子了!
蘇皖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往前走了幾步,院里的精壯大漢自然看見了她。
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阻攔蘇皖,見她躡手躡腳的樣子反倒給她騰開了道。
蘇皖:“……”
有點不太正常??!
她不敢貿(mào)然去問,只能歪著頭往里瞧了瞧,可司晉蕭門上一左一右立著倆人高馬大的家伙,她身量不夠,也沒管腳下是什么就踩了上去。
由于一心想知道司晉蕭是死是活,蘇皖踩著腳底的物什瞧了老半天。
還是看不到。
女子眸子里突然出現(xiàn)一汪悵然來,怔怔在原地出神。
就在這時,她腳下有只東西在慢慢往外抽。
蘇皖垂眸,看了看一旁的侍衛(wèi),“你不疼嗎?”
原來她慌忙之下竟把人家的腳當作墊腳石了。
“大哥,對不住啊?!?p> 侍衛(wèi)不語,繼續(xù)當木柱。
蘇皖也無暇顧此,她定了定心,打算進去看看。
意料之中,門上立著的那倆貨兒攔著她不讓進。
“這是我家,”說不怕是假的,她把畏懼深深掩藏,十分硬氣道,“我沒告你私闖民宅就不錯了,你還不讓我進去?”
蘇皖要硬闖,那兩人明顯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副不知所措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模樣。
“不讓進是吧,”女子挽起袖子,端的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今天誰要是捉走司晉蕭,誰就他媽的從我身上踏過去!”
驀地,對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是顧景開的門。
他微微側開身,
身后的男人衣襟還沒攏好,他聲緩而言,“誰要捉我?誰又敢捉我?”
蘇皖盯著屋里重新?lián)Q了一身著裝的司晉蕭,瞬間有種不想挪開眼的沖動。
原來司晉蕭將之前那粗布長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白錦衣,雅致的腰封上用金線滾繡著花紋。
與之前不同,這次他并未束馬尾,而是將一頭墨發(fā)垂在身后,鬢角兩邊各分出一股很精致地編了起來,最后攏在一起用發(fā)帶束著。
雖一身華貴,但他通身的氣質(zhì)卻冷冽的緊。
第一眼看給人一種溫潤如玉、俊美清逸的感覺。再看一眼,他的俊美卻是含著野氣與戾氣的,叫人難以接近。
然而就是這種清冷氣質(zhì),才讓他與眾不同,才讓他天生具備了反派應有的優(yōu)越潛質(zhì)。
“合該如此?!?p> 蘇皖低聲呢喃,記得原著中,司晉蕭就是做這般打扮。
她自嘲一笑,當初為了保命她隨便就給司晉蕭束了個高馬尾,簡單利落。
如今這么一看,那簡直就在侮辱人家反派的盛世美顏!
可是蘇皖隱約覺得,他這是把自己偽裝起來了。
是因為要回京嗎,他又要變回那個爭權奪勢陰暗狠辣的王府二世子嗎?
不行!
“你說什么?”司晉蕭被蘇皖擾得連外袍都沒穿好就出來,“你的賣身契都在王府,連你都是王府的,這院子是誰的你心里沒點數(shù)?”
蘇皖被噎得無話可說。
她指著院里的人問道,“這些……”
“打雜的,”司晉蕭眉目并未舒展,顯然還是因為昨夜之事。
顧景是個有眼力見的,想打打圓場,卻又不知從哪里開始。舞刀弄槍的他不在話下,勸和這種事,還真沒干過。
晌午時分,越洲城里又被一則消息搞得沸沸揚揚。
奇了怪了,這地方一年到頭都不見得能聽到幾回新鮮事兒,南安王府的事這還有完沒完了?
司晉蕭謀位的事又有了反轉。
“聽說了嗎,那二世子被冤枉了,是被小人陷害的,告示都貼出來了!”
“可不是嘛,說是圣上下了旨讓咱們知府老爺三日內(nèi)將世子安然無恙送回去,我瞧著懸乎?!?p>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會又是作妖呢吧?!”
“不清楚,我也是聽來的,有根有據(jù)的,不會假。我也尋思這里面有問題,可那些人說南安王爺都將幕后構陷的賊子扔進大牢了……”
越洲最繁華的大街上,蘇皖坐在南安王府的馬車上,沒有一點喜悅之情。
她聽著窗外的言語,驟然如夢大醒。
越洲的這幾場暴風雨,幕后的操控者從來就不是京城的那些達官顯貴,從始至終,都只是她身旁的這個人。
司晉蕭。
他故意指使顧景拿來李知府的家產(chǎn),把他的把柄捏咋在手里,就是讓他為自己賣命。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事,但蘇皖知道,那是司晉蕭在意的。
另外,他有意散播他在越洲的消息,讓江南江北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白眼狼,讓滿京城的人看南安王的笑話。
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是在為他回京鋪路嗎!
那么回京之后,他又會攪動何種風浪翻云覆雨?
蘇皖如履薄冰,她突然貪戀起越洲這些日子的安寧了。
【反派回到劇情展開地,情節(jié)將會正式鋪開,請宿主做好準備迎接劇情的到來】
蘇皖:“……”
有毛病?。?p>
北古遙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