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書院李二茍
第四十章書院李二茍
長安書院?
李二茍?
拜早年?
饒是陳安便覽蜀山道卷,熟讀《蜀山降妖伏魔傳》,并親自下場手撕過幾個邪祟,已有一定的社會閱歷。
此刻,仍然覺得有些腦殼疼。
現(xiàn)在,剛剛八月,秋風(fēng)未至,飛鷹尚未南去,立冬還得老早,您這邊就拜起了早年?
嘶……
忽地,一個扎著馬尾,左符右葫蘆名喚柳依依的青衣女子,小跑而來,雙目渾圓,上下打量背著箱籠的李二茍。
李二茍一雙書生眉微微一挑,看著眼前青天鑒天師,道了聲。
“你干什么瞪著眼睛看著我?”
青天鑒天師柳依依嘿嘿一笑,連忙道。
“李二茍前輩,我聽鑒司大人說起過您。
稱您在夫子弟子中年齡最小,卻最快修至承意境,今日見您,果真氣度不凡,令人生慕?!?p> 柳依依眉眼帶笑,說話間,卻是不忘把溫文儒雅的李二茍與豐神俊逸的陳安一番比較。
最終結(jié)論是:李二茍前輩仿佛從書中走出來的男子,書生打扮,天生有幾分文雅之氣,令人心喜。
蜀山陳安道長則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男子,道士素衣,姿容清冷,雖平日里多將善意交給了猴子,可舉手投足,一顰一笑,自是一副山水不盡的潑墨畫,令人百看不厭,喜不自勝。
如此一來,柳依依心目中李二茍與陳安的較量,陳安完勝!
不過,柳依依這一番花癡兒相,陳安看在眼里,還是在心底道了一聲:多虧沒有相信世間女子的花言巧語,高傲如天師柳依依,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主兒?
當然,既知李二茍乃是書院夫子弟子,還是承意境高手。
并且,已曉得書院夫子與昆侖有或多或少聯(lián)系,陳安自不會丟了蜀山氣度,頷首帶笑。
“那貧道也祝二茍道友新年大吉。
不知,二茍道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確實有事。
近日,得青天鑒消息后,老師在閉關(guān)中以昆侖卦推演。
傳音與我,言陳國已名存實亡,其背后瀛國操縱者以人神共憤之法,將陳國士兵鍛造成一批陰兵死士。
不日,這批死士將兵臨我大唐邊境。
此等事情,老師本會親自出手解決,奈何老師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無暇分身。
對此,老師指出,蜀山道長您,乃是此次破局之人。
所以,我今日登門拜訪,便是來請道長與我入白城,布下陣法,護白城萬千黎民周全,斬盡瀛寇?!?p> 李二茍話罷,看著眼前的蜀山道士陳安。
李二茍作為書院弟子,有關(guān)蜀山的信息,知道的,自然要比馬韞更多。
念及夫子傳道時言昆侖、蜀山乃天下正宗,昆侖道法,冠絕古今,蜀山劍術(shù),縱橫無雙。
李二茍心中對陳安的好奇更甚:面前這個無甚波動的蜀山道長,到底作何本領(lǐng),真的有夫子說的那么強嗎?
李二茍注視陳安時,陳安也在注視李二茍。
蜀山道士,方外之人。
不貪權(quán),不斂財,不慕勢,不好色。
正是因此,陳安拒了入青天鑒的邀請。
并且,提出章可復(fù)做諜中諜,陳安不再過分關(guān)注此事,回身蜀山觀,做一個小道士。
并非陳安貪圖享樂,而是因為陳安相信青天鑒能夠妥善處理此事,大唐邊軍,能夠妥善處理此事。
畢竟,區(qū)區(qū)瀛國,彈丸之地,侍靈境而已,式神境罷了,泱泱大唐,豈會找不出幾個一巴掌拍死此等跳梁小丑之人?
陳安,方外道士,若事事跳在第一線,不顧青天鑒,不顧大唐邊軍,功勞全拿了倒是其次。
今后,青天鑒作何威嚴?
今后,大唐邊軍作何威嚴?
方外之人,就得有方外之人的樣子,遇到官家,該讓就讓。
當然,青天鑒若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陳安自不會藏著掖著。
蜀山弟子眼中,天下黎民百姓的生命乃是重中之重。
而今,將活人煉制為陰兵死士,乃是不折不扣的魔道行為,對于此等邪魔歪道,縱然陳安答應(yīng),陳安手中的蜀山玄木劍也不會答應(yīng)。
若應(yīng),那便是欺師滅祖!
當即,陳安目中閃現(xiàn)一抹寒芒,冷聲道。
“以活人之軀,煉陰兵死士,天道不容。
蜀山,自不會袖手旁觀?!?p> 丁一修也在此時跳出,義正言辭喝道。
“陳道長俊朗與智慧并重,乃英雄與俠義的化身。
瀛國寇人,害人性命,陳道長劍光所及之處,定叫瀛寇無處可逃。
我,丁一修,萬劍宗少宗主,蜀山觀砍柴人,深受陳道長感召,對于此等之事,也要拔劍而出。
呔,瀛賊,納命來!”
丁一修說話間,挽出一朵璀璨的劍花,目光炯炯,做吃人裝,仿佛,瀛國藤加鷹站在他面前一般。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李二茍自是不會拒絕丁一修,眉眼帶笑,溫文儒雅,沖丁一修頷首。
陳安則無語的白了丁一修一眼: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成熟,一點都不穩(wěn)重。
念此,陳道長十八歲的身體傳出老干部深沉的氣息,轉(zhuǎn)身自道觀取出蜀山玄木劍。
當然,此趟想來是一出遠門,守觀的任務(wù)理所應(yīng)當交給蜀山大弟子:陳小花。
陳小花吱吱吱吱吱吱叫個不聽,言語核心只有一個:保證完成任務(wù)!
另一邊,青石鎮(zhèn)距白城尚遠,柳依依則準備前去牽馬。
不過,李二茍當即對柳依依的牽馬行為進行制止,大手一揮,箱籠中的經(jīng)書破空而出,李二茍抱手一笑。
“不必麻煩,坐我流云書即可。”
經(jīng)書迎風(fēng)見長,寶光流轉(zhuǎn),李二茍一躍而上,又自箱籠取出一把折扇,執(zhí)扇立書頭,風(fēng)襲鬢邊走,落落衣袂飄,世外高人笑。
丁一修這個不太穩(wěn)重的年輕人,眼睛當時就直了。
柳依依畢竟受過專業(yè)天師訓(xùn)練,比沒見過世面的丁一修總體好點,但目中沒見過世面的驚訝,還是在不留神間流露幾分。
也就不遠處的陳小花,對此嗤鼻一笑,帶著他的猴子猴孫操練起來。
陳安看在眼里,目露幾分欣喜,心頭則對李二茍這卷流云書嗤之以鼻,極為不服輸在心中念道:
區(qū)區(qū)流云書,何以比得上我蜀山御劍術(shù)瀟灑、帥氣?
還有你這丁一修,什么情況,喝著貧道的練功茶,羨慕著隔壁昆侖法,丁少宗好大的官威啊!
我蜀山術(shù)法,從前、現(xiàn)在、將來,也不會若昆侖半分,哼!
陳安心中傲氣十足冷哼一聲,一躍流云書之上,抱劍而立,書頭長風(fēng)拂過道簪,陳道長為自己打氣道: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待貧道筑基、待貧道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