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女兒了?！?p> 黑暗深邃的蝙蝠洞里，超人剛剛出現(xiàn)在蝙蝠俠身后，蝙蝠俠就頭也不回，淡淡說出這句話。
超人一滯，順手喝起管家阿爾弗雷德不知什么時候放進他手里溫度適宜的英國紅茶，苦笑道：“你到底是怎么……上帝，一次，哪怕就一次，你就不能讓別人給你個驚喜？而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蝙蝠俠低頭慢條斯理地同樣嘬飲一口紅茶，緩緩道：“男，或者女，總有50%幾率，我不喜歡驚喜，而且，我是蝙蝠俠?！?p> “想不知道也很難，畢竟……你笑得像個傻子，我只是不理解有什么事情會讓得知這個消息的你不時皺眉。”
蝙蝠俠摘下面罩，嘴角微微勾出個優(yōu)雅的弧度：“恭喜你，克拉克?！?p> 超人無可奈何地嘆氣，換了副口氣：“小丑又在策劃一場陰謀?！?p> 蝙蝠俠握住茶杯的手指漸漸收緊。
小丑當然會策劃陰謀，他就是干這個的。
問題是小丑的陰謀不應(yīng)該被超人先知道。
不是說超人應(yīng)該像個蠢貨，而是他一般用不上太多大腦，某些世界里超人的氪星體質(zhì)會給他帶來超級力量和超級智慧，可是超級智慧依然會告訴大腦：用你的超級力量。
能被超級力量發(fā)現(xiàn)，那么小丑的陰謀必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不需要智慧看破，或者干脆不需要掩飾的階段，那么它帶來的破壞性也可想而知。
“你沒有立即去阻止他。”
蝙蝠俠陳述出疑問句，開始調(diào)出計算機上的文檔，在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表中瀏覽思索，隨后在文檔上空開始建立一個三維模型，每看到一處可疑點就畫上一些輔助線和曲線，最后面對一張像是涂鴉的圖沉默片刻，十二個刺目的紅點閃爍。
“黑幫……軍火。小丑又不需要打幫派戰(zhàn)爭，他的手下都是為錢，還有狂信徒組成的，要地盤也沒用?！?p> “能值得他支開哈莉·奎因，獨自去談判的軍火，如果不是血親會海量的槍械，就只有墨西哥幫派手里的大規(guī)模毒氣，雷霄古的刺客軍團，還有那幫俄羅斯人的蘇聯(lián)遺產(chǎn)?！?p> “槍械他不屑去用?！?p> “毒氣他不喜歡笑氣以外的?！?p> “塔利亞和他沒有業(yè)務(wù)往來。”
“他要買核彈?！?p> 蝙蝠俠戴上面罩，又按了按面罩上的隱秘開關(guān)，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陰森：“緊急狀況，代號：一，零，一，瞭望塔協(xié)議緊急啟動，十秒鐘后瞭望塔強制傳送?！?p> 耳機里傳來數(shù)個不同的聲音，有驚訝有抱怨，唯獨沒有反對，超人敲打自己的耳機，沒有多言。
十秒鐘后超人和蝙蝠俠消失在原地，身體逐漸虛化為不可見的細小粒子。
環(huán)繞月球的衛(wèi)星中，有一顆格外精美的塔形衛(wèi)星內(nèi)部，七個人影逐漸出現(xiàn)，那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英雄們，他們的一句話就能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他們的每個決策都可以影響人類可預(yù)見的未來。
蝙蝠俠掃視一圈，忽然指向其中一位身穿綠色制服的英雄：“哈爾，這次活動你暫時退場?！?p> “你在開什么玩笑？”
綠燈俠哈爾·喬丹瞪大眼睛，整個人都要狂躁：“我剛剛才從一次氣氛美妙到不敢置信的約會中途抽身，結(jié)果你發(fā)出聯(lián)盟生死級別的緊急通知，然后又告訴我讓我回去嗎？！看在地球的安危，還有我慘不忍睹的約會份上，就這一次，別告訴我你是蝙蝠俠，給我一個理由！”
蝙蝠俠不為所動，注視他足足三秒，空氣似乎都為之凝固，哈爾不甘示弱瞪回去，蝙蝠俠才冷冷道：“這是海濱城毀滅級別的事件，我不認為你可以保證專業(yè)性，不受個人情緒影響，綠燈俠的職責我會找約翰來代替。”
現(xiàn)場的氣氛遠比剛才肅殺十倍。
哈爾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剛剛聽到的話，拳頭瞬間攥緊，緊到綠燈戒自動釋放能量保護他的指甲不會穿透他的皮膚血肉。
“……我知道了?！?p> 哈爾低下頭，走向傳送裝置，按下按鈕后又扭過頭，死死盯住蝙蝠俠：“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
“我會第一時間向你請求支援?！?p> 蝙蝠俠微微頷首，綠光閃過，一位黑人綠燈俠代替了哈爾剛才的位置，向蝙蝠俠致意。
“人員分配：鋼骨，接管全球互聯(lián)網(wǎng)權(quán)限，列出三十天內(nèi)任何小丑可能的去向，以及現(xiàn)在位置。”
只有右半張臉是人類的金屬人走向計算機，金屬肢體中伸出無數(shù)電線連接至主板，整顆地球天文數(shù)字般的數(shù)據(jù)流在他紅色的數(shù)據(jù)視野流過。
“火風暴，監(jiān)控任何正在移動和最近移動過的輻射源?！?p> 頭頂熊熊燃燒卻輕松自在的裝甲人點頭，一張覆蓋全球的三維表格出現(xiàn)，無數(shù)閃爍的紅點在他的思索和觸碰下逐漸消失。
“巴里，你去徹查每個俄羅斯黑幫的高層，不止是美國本土，范圍是全球?！?p> 紅色緊身衣點綴金色閃電的極速者苦著臉，但還是敬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你說了算，老大?！?p> 化作一道金紅色的閃電離去。
“戴安娜，亞瑟，你們注意保護天堂島和七海?！?p> 身穿女式星條旗戰(zhàn)甲的高挑美人下意識用兩只手鐲碰在一起，金鐵交鳴，鏗鏘作響，表情很不耐煩：“真希望不是防守而是正面的戰(zhàn)斗……”
波浪式卷發(fā)的魚鱗甲狂野猛男將手中三叉戟狠狠一頓，破口大罵：“該死的人類渣滓，他們都不生活在海洋，卻肆無忌憚，永無止境地試圖破壞他們永遠不會涉足的地方?！?p> 嘴上抱怨，還是要行動。
瞭望塔里只剩下蝙蝠俠和超人，蝙蝠俠在個人計算機上按幾下，對超人說：“已經(jīng)在正義聯(lián)盟、泰坦和大部分勢力掛單通緝小丑，要求不發(fā)生正面戰(zhàn)斗直接打昏，克拉克，希望我們來得及阻止他。”
超人點頭：“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這是個惡劣的玩笑，我一點都不想在得知有女兒的同一天得知這種消息……就好像現(xiàn)實給你一根蠟燭，你面對的卻是整個黑夜?！?p> 蝙蝠俠頭也不回：“你想保護人類內(nèi)心明亮的光，就必須接受人類不可分離的晦暗，我們必須格外努力，才能不讓克拉克的女兒見識到世界太多的骯臟混亂。”
超人愣了下，隨即笑道：“我就知道總能相信你，老朋友……”
說罷，他隨手打飛蝙蝠俠丟來的碧綠色氪石飛鏢，蝙蝠俠就地一個翻滾，趁機拉遠距離，整個大廳都開始彌漫煙霧，可是留在大廳干活的鋼骨和火風暴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依舊緊張地執(zhí)行蝙蝠俠布置的任務(wù)。
“我自認沒露出什么破綻，從DNA，到微表情和反應(yīng)，我就是超人，我就是克拉克·肯特，你憑什么懷疑我，并且毫不猶豫地向我出手呢，老朋友，就不怕誤傷可憐的藍大個？嗯？”
超人哈哈大笑，并不急于找出蝙蝠俠，主動踏入彌漫氪石粉末的煙幕，對虛空道：“有你這種朋友，誰還需要敵人？”
一連串的爆炸響起，蝙蝠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克拉克，雖然你沒有在核彈的事情說謊，可你不了解克拉克的心?！?p> 又是三枚氪石蝙蝠鏢射出，超人干脆徒手接下，塞進嘴里大嚼，氣定神閑。
蝙蝠俠就站在他面前，臉色難看：“……對他來說，災(zāi)難的優(yōu)先度永遠是第一的，他不會在有糟糕消息的情況下還有閑心給我報喜，你可以是變形者，氪星人?！?p> “你唯獨不會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