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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終往事

76,做局

無終往事 藤上的西瓜 2604 2021-02-13 20:20:33

  “是,施法以后,那個人每周來家里一次,每次的狀態(tài)都比之前好一點。酒也從兩斤,慢慢減少到一斤,半斤,到了最后每天只需要喝二兩。神色狀態(tài)也恢復(fù)正常,大概用了半年左右的時間?!?p>  “既然如此,你為何會不信爺爺?shù)谋臼履??”龍云見這大夫回憶往事的時候,面帶愧疚,應(yīng)該有什么事情沒有說出來。

  “我也說不好,總之當(dāng)時就是不相信,現(xiàn)在想想,那種感覺可能和叛逆有關(guān)吧?!贝蠓蛘f到這些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

  “人心就是這樣,認定的東西很難改變,不過現(xiàn)在改變也不算晚,既然是家傳的本事,什么時候?qū)W都不算晚?!饼堅葡胍参恳幌聟谴蠓?。

  “已經(jīng)晚了,因為我堅持不學(xué),爺爺一氣之下生了一場大病,沒多久就走了,這讓我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爺爺連自己都治不了,又怎么能替別人請神驅(qū)鬼?!?p>  “那你父親也沒學(xué)么?”龍云擔(dān)心吳大夫陷入失去爺爺?shù)那榫w,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繼續(xù)提問。

  “父親因為我的叛逆氣死了爺爺而惱怒,自從我選擇了西醫(yī)之后,他就更不理我,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回家了?!?p>  “血濃于水,人的命運與血脈有很大關(guān)系。你學(xué)習(xí)西醫(yī),是你的命運而已,你爺爺請神驅(qū)鬼是他的天命,能不能治病是一回事,能活多久是另一回事。醫(yī)生能治病,卻治不了命,你和你的父親,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各自安好,未必是壞事?!?p>  “龍師傅,您的話如醍醐灌頂,讓人茅塞頓開,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龍家人不愧是守護一族,總覺得您的身上充滿力量,和您聊天能讓人開悟,今晚您不僅救了那個孩子,您也救了我?!?p>  “您客氣了,吳大夫!您的家學(xué)也是治病救人,也是守護一族,本質(zhì)上,咱們都是同一類人。”

  “龍師傅,您既然斷定爺爺可以替人治病,能不能給我解解惑,說實話,我還是不太懂巫術(shù)詛咒鬼神之類的事情?!?p>  “兩個字,人心!西方醫(yī)學(xué)分支有心理學(xué)一派,有微生物學(xué)一派,也有化學(xué)一派,可以說是非常細致。而巫術(shù),詛咒,鬼神,包括風(fēng)水,陣法,等等之類的玄學(xué)之說,大多是綜合了心理學(xué),藥物學(xué),之類的東西,還有就是數(shù)學(xué)也有應(yīng)用?!?p>  “數(shù)學(xué)?這是什么意思?”

  “數(shù)學(xué)是一個大致的說法,為了方便理解。古人用八卦,五行,陰陽,梅花易數(shù)等各種各樣的理論來作為基礎(chǔ),實際上內(nèi)核確實數(shù)學(xué),也就是數(shù)術(shù)。厲害的人所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過是對于一些規(guī)律進行教學(xué)計算,推理罷了。再用鬼神,巫術(shù)的外衣包裝一下,給人一種心里暗示。讓人從心里的產(chǎn)生信任,從而調(diào)動大腦的深層意識,一方面激發(fā)人的那個免疫系統(tǒng),一方面是讓從內(nèi)心改變行為。就像那個酒鬼,心里上的負擔(dān)一旦沒有了,自然也就可以控制住不再喝酒。所謂的鬼神,不過是心里暗示之下給自己貼的標簽而已。”

  “有意思,您這說法,似乎說的不是巫術(shù),反而更像西醫(yī)的思維?!?p>  “本來就是同源,治病救人,不光是吃藥打針動手術(shù),還得有患者內(nèi)心的認同。假如一個人從內(nèi)心里就不想活了,什么大夫也治不好。而有些人,內(nèi)心卻足夠強大,強大到就算得了絕癥,也能堅強的活下來?!?p>  “您說的是孟良吧!我從來沒見過意志力這么強的人,換個人早就放棄掙扎了。他卻能在意識都快沒有了的時候,還能一直保持著呼吸?!?p>  “這是他的命,有些擔(dān)子扛上了,就再也卸不下來。就像我們龍家,你們吳家,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家族命運。可這個孩子身上的命運,卻原本不屬于他?!?p>  “龍師傅,您已經(jīng)認命了么?”

  “你呢?”

  “以前不大認,現(xiàn)在好像有點動搖!”

  “認與不認,命都沒辦法改變?!?p>  “哈哈,似乎是這么個道理!”

  孟良的意識在閉上眼睛以后,一直在黑暗中摸索,一會兒聽到有人喊他,跟他說話。一會兒感覺自己似乎脫離了軀體,飄蕩在空中,看著病床旁的人圍著自己不知道說些什么。

  孟良想要離開屋子,卻有走不動,自己的手僅僅抓住飄蕩的靈魂,硬生生的把意識重新拉回到黑暗之中。

  黑暗中他能聽到龍曉文說話,聽龍曉文講述龍家人的故事。這些故事吸引著他,不讓他有任何出去的想法。

  慢慢的他就睡著了,感覺意識也迷糊了。在夢中萬箭穿心的場景雖然還有,卻沒有那么難受,那些箭穿過身體以后,沒有了痛感,也沒有了恐懼,心口也不再壓抑。反而箭身從他體內(nèi)穿過的時候,全身產(chǎn)生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身體的肌肉和骨骼也感覺無比輕松。

  放松后,徹徹底底的睡了一覺。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他是被一陣熱鬧的說話聲給吵醒的。

  祁三爺父子,孟憲林兩口子,安浩,龍云父子和龍曉文,眾人都在病房里面。

  龍云父子和安浩正要走,孟憲林和祁三爺要去送他們,龍曉文跟在人群后面。孟良媽坐在床邊,拉著兒子的手一動不動。孟良身上的防寒服已經(jīng)被換掉。傷口也都處理好了,不再流血。

  “孟哥,最近有人舉報你們村,您是村里的帶頭人,最好和大伙說一聲。大過年的,把誰抓出來都不好看?!?p>  “安浩,誰啊這是,絕對是謠言,污蔑?!?p>  “行了,孟哥,咱們不是外人,您好自為之吧。為了嫂子和孟良,您別參與進來就行。這幾天,要是再有人舉報,我可要去抓人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情面?!?p>  “行,行,我回去跟大伙好好說說,大過年的,堅決不許賭博?!?p>  “這就是了,一家人打打麻將,娛樂一下可以,但是涉及到賭博,我們堅決不能容忍?!?p>  “不容忍,絕不容忍!放心吧,浩子兄弟!”

  祁三爺不知道孟憲林和安浩說的是什么意思,加上他和安浩也不太熟,不過龍云父子畢竟和龍曉文是一家人??偟每蜌庖幌?,“你們爺倆,要不就別回去了,晚上咱們一起喝兩口?”

  “算了吧,以后有機會!”龍云和孟憲林不太熟,只是簡單告了別就騎車走了。

  安浩特意過來就是為了把穿心箭陣破壞的事告訴了龍云,知道孟良身體沒有大礙之后,也不便當(dāng)著眾人和龍云多說。

  孟憲林送走安浩以后,也不理祁三爺父子和龍曉文,徑自回去病房。

  “爸,要不咱們回去吧!”祁文龍知道孟憲林兩口子心里不舒服,在這多待一會,心里就難受一會。

  “等孟良醒過來,確定沒有問題了再走?!逼钊隣?shù)闪藘鹤右谎邸?p>  “哦!可是曉文在這待了一天一夜了,我想先送她回去休息一下?!?p>  “也行,你們倆先回去吧!”

  龍曉文低著頭,沒說話,祁文龍拉她幾下,她才不情愿的跟祁文龍離開衛(wèi)生所。

  “文龍,剛才安浩說的賭博是說孟良的父親么?”

  “嗨,也不知道怎么了,村里那些去城里打工的人回來以后都迷上了打麻將。幾乎人人都打,小到幾毛錢,幾塊錢的,大到幾十幾百的,聽說還有幾千塊錢的。”

  “以前也這樣么?”龍曉文腦子里過于敏感,對什么都保持著極度懷疑。

  “以前過年的時候,沒什么人打麻將,人們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一塊看電視,有說有笑??墒墙衲旰鋈痪妥兞孙L(fēng)氣。打牌雖然也是一種娛樂,可是已經(jīng)有過幾次打架的事情了?!?p>  “怎么聽起來像是有人在你們村里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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