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能打過就搶
“有人在靠近涂元,但速度不是很快。”
云子墨突然出聲提醒道。
藺尊當(dāng)即下令:“加快速度!”
三人本就迅捷異常的前進速度,又快了幾分。雖說這種飛馳對于體修來說沒有太大負擔(dān),但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幾乎是在燃燒他們的生命。
但這樣的加速,換來的成果也很值得。三個人成功在另外一隊人馬之前抵達目的地,而后依照先前的計劃,開始對涂元發(fā)動突襲!
藺尊身形暴起,身上紋絡(luò)綻放出駭人的暗紅色光芒,速度之快,在他掠過的路徑上留下了一道道殘影,那紅光也沿著他奔襲的途徑連成了一條紅線。
印忻雖然一直在警惕,但他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反應(yīng)。如果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還好,可目標(biāo)擺明了是涂元,他根本反應(yīng)不及,只能任由拿到人影沖向涂元。
涂元也一直觀察著四周,處于半警惕的狀態(tài)。他反映極快,在藺尊身影剛剛出現(xiàn)的一剎那,便將鐵劍握與手中,向前斬去…………
藺尊的身形飛快抵至涂元面前,眼看著就要用拳頭正面硬撼涂元一劍。
涂元的鐵劍看似普普通通,就那樣稀松平常的斬落。卻只有即將接住那一劍的藺尊能夠感受到其中恐怖的威能………只要自己被擊中,必然不可能活命。
哪怕自己修煉了天魔體,哪怕自己有戰(zhàn)凱護體!
可他仍然沒有退卻半分,拳頭直勾勾的襲來,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隊友!
電光石火之間,涂元的背后同時出現(xiàn)另外一道身影。那是先前被云子墨隱去身形的灰朋!
此刻的灰朋凝聚自己全部的力量,匯聚掌心,化掌為刀,自上而下的斬向涂元。
這一瞬間,涂元陷入了兩難。
要么手中長劍繼續(xù)斬向藺尊,要么回身抵擋灰朋。
但不論他選擇哪一個,都要被另外一人打傷,甚至當(dāng)場被殺。
機會轉(zhuǎn)瞬即逝,涂元沒有絲毫猶豫。在別人都看不見的丹田之中,那把銹劍上的第九道紋絡(luò)第一次綻放出了獨屬于它的光芒。
隨后,紋絡(luò)上的光芒化為潮水般的液體迅速向涂元全身蔓延………丹田內(nèi)發(fā)生的這一切,對于外界來說幾乎沒有耗費任何時間,可涂元發(fā)生的變化,卻是所有人都沒辦法忽視的。
只見他依舊平淡無奇的揮砍著手中的長劍,但長劍落下的軌跡卻多出了道道殘影。那殘影的真實程度,甚至比剛剛藺尊沖刺時留下的還要高。
這說明他手中鐵劍斬落的速度比藺尊沖刺還要快!
砰??!
鐵劍重重斬在藺尊身上,將藺尊的戰(zhàn)凱斬碎。仿佛時復(fù)制了上一次的場景,藺尊再次吐血倒飛。
旋即,涂元手中鐵劍詭異的變幻位置,竟然在灰朋擊中他的一瞬間,擋在了二人之間!
這速度簡直快到了不可思議!
都說人的念頭是天下間最快的東西,一念可以通萬里,一念可以破永恒。
但此刻灰朋突然覺得自己的念頭好像沒辦法快過涂元的劍,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涂元的劍斬向自己,斬向自己的要害,進而要了自己的命。
不過當(dāng)鐵劍從自己肩頭劃過心臟的那一刻,灰朋嘴角卻是掀起了一抹弧度。
而后,他拼死握住涂元的鐵劍咧嘴笑道:“我們……贏了…………”
轟?。?!
涂元身后爆發(fā)出一聲巨響,本應(yīng)倒飛而出的藺尊又折返回來。
不遠處的印忻看到了這個過程,是有一個鬼魅的黑影將藺尊生生接住,又給丟了回來。而藺尊則根本來不及恢復(fù),只能拼了命的再度發(fā)起一次攻擊,直奔涂元命門。
這一次,印忻總算能夠做出反應(yīng),風(fēng)、勢二字早已凝聚出駭人的颶風(fēng)。只要藺尊膽敢繼續(xù)進攻,沒有戰(zhàn)凱保護的他,勢必要被颶風(fēng)撕成碎片。
然而印忻并沒能如愿,那道鬼魅的身形突然出現(xiàn)將他糾纏,他為了自保只能被迫放棄進攻,轉(zhuǎn)為防守。
涂元背后空門大開,藺尊終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這一擊,他勢在必得!
可伴隨著銹劍上的第九道紋絡(luò)再次發(fā)光,涂元竟是直接松開了鐵劍,強行轉(zhuǎn)身,化臂為劍,與藺尊的拳頭正面對碰。
沒有振天的巨響,沒有浩大的聲勢。
剛剛從遠處敢來的方瑾一行人,看到的只有摧枯拉朽,原本勢不可擋的藺尊,在涂元的‘劍’下瞬間失去生機,狼狽的癱倒在地。
這一刻,時間恍若靜止。
還存有一口氣息的灰朋眼神黯淡,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連失望都已經(jīng)沒有。
自己敗了,也快死了。
既然都快死了,也就沒什么可失望的了。
不遠處的印忻見云子墨停手,也沒有趁機偷襲,而是任由云子墨呆在原地,雙眼失神的望著藺尊。
方瑾等人逐漸停下腳步,遠遠的看著這邊發(fā)生的一切,心中感受到的震撼無以復(fù)加。
“都死了………”
云子墨緩緩低頭,片刻之后,渾身暴血,徹底失去生機。
伴隨著銹劍上的光芒散去,涂元也收回自己的手臂,任由手臂癱軟的錘落。
他轉(zhuǎn)頭看向僅存一口氣的灰朋,說道:“告訴我是誰,否則我便屠了整個極北。”
灰朋暗淡的眼神突然恢復(fù)了一絲光亮,艱難的抬起頭,看向涂元。
他聲音沙啞,異常虛弱,卻堅持咧嘴笑著,反問道:“我說了……你……敢信嗎?”
“你只需要說,就能換來極北的生存?!蓖吭J真的說道。
“呵……呵呵…………”
灰朋輕聲笑了笑,然后沖著涂元說了四個字,就徹底斷氣了。
涂元沒有感到意外,更沒有表現(xiàn)出震驚,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理所當(dāng)然的答案,也并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
他只是轉(zhuǎn)頭對印忻說道:“我的胳膊受傷了,需要療傷,這次能靠譜些,幫我護個法嗎?”
印忻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沒起到什么作用。”
“應(yīng)變能力不足,如果對方的目標(biāo)是你,你已經(jīng)死了。”涂元倒是沒有責(zé)怪他,只是以長輩教育晚輩的口吻說道:“真正的生死搏殺,就在一瞬之間。只有擂臺切磋,才會等你準(zhǔn)備好。”
如果是在這之前,印忻絕對不會服氣涂元的教訓(xùn)。但是如今,接連見識了涂元的強大以后,印忻早已經(jīng)心服口服。
況且涂元說的也沒錯,如果剛剛對方的目標(biāo)是他,那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
所以他沒有出言為自己辯駁,而是向涂元行了一禮,認認真真的說道:“護法的事情,請放心交付與我。”
“辛苦了。”
語罷,涂元毫不客氣的盤膝而坐,從自己的乾坤袋當(dāng)中拿出一顆丹藥丟進嘴里。
丹藥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印忻還是看了個真切。
雖然他不認得那到底是什么丹藥,但從丹香與成色判斷,至少應(yīng)該是天品。
丹藥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大品,每個大品又分為上中下三個小品。
天品丹藥,哪怕只是其中的下品,也當(dāng)世間罕見,甚至比所謂的百年千年一遇的天材地寶還要珍惜。
天材地寶可以天然形成,哪怕幾率小一些,但這世間如此之大,幾率積少成多,天材地寶的出現(xiàn)的概率也就變大了。
而丹藥則不同,它必須要頂尖的煉丹師才能煉制出來。而頂尖的煉丹師,可不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能自然形成的。
所以從珍惜程度來講,同等級的丹藥要高于天材地寶。
天品丹藥,那是連太阿書院的院長都未必用的起的東西,結(jié)果涂元這個人,居然隨手拿出來,直接就給吃了。
給人感覺就好像在吃糖球…………
應(yīng)該說不愧是天品丹藥,涂元的一條胳膊明明看上去都廢了,結(jié)果一粒丹藥下肚,不到一刻鐘就恢復(fù)如初。
涂元站起來,活動活動肩膀,確認無礙以后,對印忻說道:“護法辛苦了?!?p> 印忻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么,主要你恢復(fù)的太快了?!?p> 涂元理所當(dāng)然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恢復(fù)的很快。
但再快也是將近一刻鐘的時間,原本停留在遠處的方瑾等人也都靠近過來,不算還在迷路的陸平跟周元武,秦楚兩國的精英便都匯聚在此了。
可以說,這里匯聚的,便是本次四國大會的最強戰(zhàn)力。
至于南月國跟東海王庭,他們從來都沒被這兩國的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實力較弱的陸平和周元武,在見到南月國跟東海王庭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莽上去。
只是他們沒想到,結(jié)果會莽的那么輕松。
…………
…………
剛剛打敗了一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國修行者,陸平和周元武二人繼續(xù)往前走。
這個前,是他們認為的前,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前方。
不過問題不大,自從陸平突破到四境,周元武修為也再進一步之后,二人就總能遇到他國的對手。
就像現(xiàn)在,他們居然遇到了南月國的那群神棍。
按照二人的腦回路,這里是試練,遇到的人不是隊友就是對手。既然是對手,那就不要吝嗇自己的實力,干就完了。
然后他們就沖了上去。
南月國的人急忙喝止:“且慢!二位可是秦國的人?”
周元武跟陸平停下腳步,疑惑的彼此看了看。然后周元武問道:“是啊,怎么了?”
“如果二位是想要靈氣珠子的話,我們愿意直接贈與。”南月國領(lǐng)頭的人說道:“但作為交換,還希望二人能夠聽我們宣講神諭?!?p> 周元武眉毛一皺,轉(zhuǎn)頭問陸平:“能打過他們嗎?”
陸平認真想了想,說道:“能?!?p> “那還聽個屁,直接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