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校長說想帶著小芬里厄去學(xué)校里,楚子航和夏小彌自然愿意陪同。
在這個世界里成功的法則看似簡單,但簡單并不代表容易。
就像梯子的梯階從來不是用來擱腳的,它只是讓人們的腳放上一段時間,以便讓別一只腳能夠再往上登,學(xué)校的意義就在于此。
它只是登上更高階梯的梯子罷了,對于小芬里厄漫長的生命而言,或許這段時光格外的短暫,但缺少了這段時光,或許就會留有遺憾。
所以夏彌不會決定自己弟弟未來想要去做些什么。
作為龍族的君王,沒有能夠比肩神明的偉力,但他同樣要學(xué)會如何選擇前方的道路。
正如高峰只對攀登它而不是仰望它的人來說才有真正意義,海浪的品格,就是無數(shù)次被礁石擊碎又無數(shù)閃地撲向礁石。
楚子航看著還很懵懂的小芬里厄有些害羞的跟未來的同學(xué)打招呼,也就放心下來。
龍族與人類,都是這個世界的孩子罷了。
大概芬里厄會比曾經(jīng)孤僻淡漠的他,生活的更加幸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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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又過了一段時間,此時已經(jīng)入冬了,竹尋高中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冬日的蒼穹,是清澈而又寂寥的淡藍色曠野。
這座城市便漸漸地被雪覆蓋了,驟雪初霽,微亮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么也熱不起來了。
楚子航與夏彌已經(jīng)換上了冬裝,他們走在鋪滿銀白的路旁,去小學(xué)接上了芬里厄。
其實小芬里厄在枷鎖解除后,智力水平就慢慢提高著,現(xiàn)在在他這個年齡段已經(jīng)算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了。
自己上下學(xué)也可以。
只是他今天被老師留在了學(xué)校里,校長能隱約感覺到夏彌與楚子航身份與氣質(zhì)的尊貴,自然不會責(zé)罰芬里厄。
所以就把他們叫了過來。
“夏小彌,你知道這次學(xué)校老師為什么要把芬里厄留在學(xué)校里嗎?”楚子航平靜的問道。
他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焦急,反而與這個季節(jié)一般沉靜。
夏彌可愛的抬了抬頭:“不知道呢,聽起來好像是打架了,小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嗎?”
“嗯,那倒是,況且我對小芬里厄也很放心,他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p> 到了學(xué)校里面,獨立的教師輔導(dǎo)室里面,楚子航能看見,小芬里厄安靜坐在一邊的桌子旁,用筆描繪著畫作,他對于繪畫有著特別的天賦。
而另一邊,小學(xué)教師正在安撫著兩位穿著名牌服飾的夫妻,他們正面紅耳赤的跟老師說道,一邊還安慰著自己的兒子。
那個小男孩能夠明顯看出臉上被揍了兩圈,臉都快腫起來了。
不過只是皮外傷,也算是幸運了。
那邊的兩夫妻看見楚子航與夏彌走過來,沒有接受老師的勸誡就怒氣沖沖的過來怒斥道:
“你們倆就是那個孩子的家長?看看把我們孩子打成什么樣了,是不是找死啊?!?p> “我是他姐姐,但我覺得找死的可能是你?!?p> 夏彌話語里也帶了一絲死寂,頓時讓整件屋子的溫度都低了不少,那兩夫妻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連那個臉被打腫的孩子都被嚇得止住了哭聲。
楚子航走到小芬里厄身旁,隨后跟他問道:“芬里厄,你打他一定有原因的吧,告訴我好嗎?”
“他欺負女生,我看不過去,就輕輕揍了他兩拳,哥哥,需要我道歉嗎?!?p> 小芬里厄話語很平靜,就像敘述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一般。
楚子航微笑著摸了摸小芬里厄亞麻色的頭發(fā):“原來是這樣,那你做得對的,為什么需要道歉,我們走吧。”
他甚至都沒有看遠處那跪在地上像小丑一樣的一家三口。
夏小彌很喜歡楚子航這個性格,這種事情明白就好,沒必要和垃圾解釋什么,這就像翱翔天際呼喚暴雨的巨龍,不會在意地上到底有多少螞蟻會因為這場雨水遷徙一般。
在他們走后,那一對夫妻才稍微緩解了一些恐懼,妻子面目猙獰的說道:“他們怎么敢這樣目中無人?!?p> 丈夫也覺得很沒有面子,但下一秒他手機鈴聲響起,便打開手機,卻只聽見一句人事主管說的話:
“董事會剛剛宣布你被解雇了,違約金公司方面會付清,你可以選擇勞務(wù)上訴,但我勸你深思?!?p> 啪的一聲,通話進入了掛斷狀態(tài)。
只留下一個表情呆滯的人。
或許這間貴族小學(xué)和他兒子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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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對于自己名下現(xiàn)在擁有的財產(chǎn)大體記得很清楚,但細枝末節(jié)部分也就都交給夏小彌來處理了。
雖然他通過未卜先知攝取了大量財富,但關(guān)于經(jīng)濟這方面,卻沒有曾經(jīng)掌握過龐大金錢的耶夢加得來的熟練。
“在這個社會里,想要摧毀一個人,非常簡單,甚至不需要觸犯法律?!?p> 夏小彌的表情格外甜美,但這是只有楚子航才能見到的表情。
楚子航溫和的說道:“那我親愛的大小姐,為什么以前的你會如此的貧窮?!?p> “emm~我蘇醒的時代還沒有很多錢,而且我也是個黑戶,還得提防著卡塞爾這群可惡的家伙,當(dāng)然只能簡單生活嘍?!?p> 夏彌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f道,作為王,她對于卡塞爾并不畏懼,但作為芬里厄的姐姐,立場就不同了。
一切準備都就緒了,啟程前往卡塞爾學(xué)院,也就該被提上歷程了。
不過,那里對于楚子航與夏彌而言,也僅僅是旅途的片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