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三名向導包括左小涵在內,隨同大部隊一起返回陳家村。
死了一條土狗,王有田給狗的主人補貼了200塊。
向導每人100塊補貼,外加抬三具尸體的勞務費一人50元。
等于進去大山呆了一晚,辛苦了一天半,每人拿到手150塊。
在2000年左右,150塊錢可以購買50多斤豬肉了。
離開時,王有田一臉狐疑的將左小涵叫到一邊,“昨晚發(fā)生在山洞的事,你都和我說清楚了嗎?你再想想,看看有沒有遺漏的?!?p> 左小涵咬了咬牙,吐出一條驚人的消息,“我知道昨晚殺人犯是怎么死的,不過必須要先回陳家村……開棺?!?p> “開棺?”
王有田雙眼睜得滾圓,潛意識中覺得兩者扯不上關系,但處于職業(yè)的警覺性,還是鎮(zhèn)定的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煙,過了半響才點燃,“那你先私下和我說說,究竟是誰?”
“咬死殺人犯的,到底是人,還是什么東西?”
王有田又換了個問法。
兩人聚在一起嘀咕了好一會才分開。
離別時,左小涵一臉輕松,而王有田則滿腹心思滿臉凝重。
這事情太過于匪夷所思。
讓他想起了幾十年前發(fā)生在西部某省的燒僵尸事件。
通報上去后,應該會被批準的吧?
畢竟這次行動犧牲了兩名巡捕,也不算小事了。
對于左小涵來說,抓捕怪嬰的事兒已經(jīng)不可能完成,而任務尚差最后一步,還剩下最后2個選擇。
不管是逮捕陳狗子,還是開棺,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沒法做到的。
必須要借力。
王有田的身份是最好的借力對象。
雙方這才一拍即合。
當天下午,從縣城呼啦啦的來了一群人,四輛越野車開道,后面還跟著一輛小巴車。
除了巡捕大隊的成員外,隨行的還有好幾名法醫(yī)。
由于事情過于詭異,且尚未定性,在加上本次行動傷亡過重,是故并沒有新聞媒體從業(yè)人員跟隨。
一切還被控制在一個有限的小范圍內。
跟隨王有田前來的,還有一名本地鄉(xiāng)鎮(zhèn)的主任。
一群人直接來到了陳家村旁邊的祖墳處。
整個陳家村的村民都被驚動了。
“將死者家屬帶過來?!?p> 兩名巡捕領著陳狗子媳婦和小女兒回回來到了現(xiàn)場。
“我最后在確認一次,是否同意開棺?我們懷疑你兒子的死有蹊蹺?!?p> “你們要開就開吧,我們配……配合工作?!?p> 陳狗子不在,她媳婦畏畏縮縮的跟在人群中,眼神哆哆嗦嗦,話語中帶著一股習慣性的木訥。
在她心中,可能對開棺的副作用還一無所知。
“等等,人死為大,怎么就開棺了呢?”
陳家村的小隊長在幾名村民的擁護下,猶猶豫豫的趕到了現(xiàn)場,“李主任,王隊長,我能問問,為什么要開棺?”
“死者已經(jīng)下葬了3日,這樣對死者和死者家屬都不好吧?”
王有田直愣愣的瞅了他一眼,“昨日我們進山追捕逃犯,這事兒你們知道吧?”
“知道。”
事兒鬧得沸沸揚揚,陳家村為了配合工作,還派出了3名向導。
如何不知道?
“知道就好,我們懷疑墳頭中的死者與那個殺人犯有關系?”
“這……這怎么可能有關系,兩人壓根就不認識,南轅北轍的事兒?!?p> 小隊長不停辯駁,企圖阻止開棺。
而王有田則堅持已見。
本次追捕活動雖然成功將殺人犯擊斃,但上級領導因為犧牲了兩名巡捕而大發(fā)雷霆,若其中另有隱情,或許能洗刷他本次活動領導不力的弊端。
這也是他和左小涵一拍即合的原因。
至于另一個原因,則是心底濃濃的求知欲。
干他們這一行的,時間長了,千奇百怪的死因和案件都見過,還從未聽聞如此離奇的案件。
在請示了上級領導后,批準了本次活動。
“你若一力阻止我們開棺,是不是知道什么隱情?知情不報可是犯法的?”
王有田眼中精光閃了閃,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小隊長。
小隊長頓時就萎了。
他訕訕然的笑了笑,“瞧你說的,我只是一個小隊長,代表的是整個陳家村的村民,哪有權力阻止你們開棺?”
“你們要是堅持要開,那就開吧?!?p> 小隊長不得不退了下去,和陳家村的幾個村民聚在人群中竊竊私語。
躲在人群后的還有左小涵和陳嬌。
左小涵心中藏著秘密,同時還有些緊張。
能不能完成任務,就看這最后一步了。
而陳嬌則純粹是好奇心作祟,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開棺這樣的奇景,便是電視劇中也不常見,自然要跟過來看看。
不過女生都怕臟,死者死了3日,現(xiàn)在正是夏天,說不得尸體早就高度腐爛了,是以遠遠的躲在后面的上風處,和村中的幾個中年婦女聚在一起。
“時間不早了,開吧!”
王有田一聲令下,幾名巡捕手持鐵鍬開始忙活起來。
在他們旁邊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法醫(yī),戴著口罩和橡膠手套,旁邊放著兩個工具箱。
整個挖掘的過程只是持續(xù)了30分鐘左右,很快,一張實木白面的棺材顯露在眾人視線中。
這棺材明顯有些簡陋,一看就不是從專業(yè)渠道購買的,更像是臨時匆忙打造出來的。
王有田只是望了一眼,心中就斷定出死因肯定不簡單。
“開!”
王有田不假思索的又下了一道命令。
身后又涌出幾名巡捕,每人手上拿著一根鋼筋,將鋼筋插入棺材間的縫隙中,雙腿蹲在棺材上,齊齊喊著號子。
一二三四……用力。
啪嗒一下,棺面被掀開了。
一股濃厚的腐爛味道隨著風兒飄散出來。
圍在附近尚未準備好的幾名巡捕瞬間作勢要嘔吐,站得稍近一些的村民也齊齊向后退了一圈。
“接下來就拜托兩位專業(yè)人士了?!?p> 王有田不知從哪找出一個口罩,也將自己口鼻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透過棺木向里面望了一眼,只是一眼,就控制不住體內嘔吐的欲望。
死者已高度腐爛。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身為帶隊的大隊長,自然不能像普通巡捕一樣,表現(xiàn)得太過不堪。
兩名法醫(yī)收到命令后,將工具箱打開,臉色凝重的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