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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后,胡川信和葉昕嵐一同回門,爺倆相敘自是少不了推杯換盞、談天說地……
而就在胡川信二人準(zhǔn)備告辭離去之際,葉清元將葉昕嵐叫入了書房,然后取下掛在墻上的紅色大刀遞給了后者。
“此刀名為落陽,乃是父親當(dāng)年隨懸月刀一同發(fā)現(xiàn)上品下等玄器!”
“本想著你母親若能誕下一子,便將此刀傳給其,卻不想……”說著,葉清元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葉昕嵐伸手接過大刀,見此正想出聲安慰,就見后者又道:“之后也考慮過傳給你姐夫,但他卻并非刀修……”
“如今看來,也只能便宜胡川信那小子了!”雖是如此說,但其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認(rèn)可的微笑。
看著父親口是心非的模樣,葉昕嵐嘴角微翹的附和道:“父親言之有理,那……女兒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抱著大刀向院中的胡川信小跑而去……
“唉!女大不中留??!”葉大人一聲嘆息之際,緩緩關(guān)上了書房的房門。
邊境漸亂、戰(zhàn)事將起,他還要熬夜寫奏折呢……
……
“川哥哥看,父親送了你一把大刀!”說著,少女還獻(xiàn)寶似的將刀遞給了少年。
后者自是看見少女抱在懷里的刀,他聞言不禁莞爾一笑道:“你知道是刀還抱在懷里,也不怕受著你自己?”
葉昕嵐聽此卻是嘻笑道:“嘻嘻,川哥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父親的刀可都是寶刀,刀鋒若無刀氣加持,是不會傷人的!”
“哦?!”
胡川信聞言倒是有些吃驚,畢竟鋒芒藏不露的刀可不多見,要做到這一點,至少也得具備些許靈性才行!
如此想著,他不禁伸手接過了少女抱在懷里的大刀,刀身無紋、略直、顯紅,長約三尺有余。
刀把入手瞬間有些溫?zé)?,也不知是少女體溫間染,還是材質(zhì)本身的緣故……
他忍不住問道:“此刀可有名字?”胡川信在修者中雖屬于半吊子,但也明白一把好刀的重要性。
葉昕嵐聞言卻是眨了眨大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小機(jī)靈的道:“父親說此刀名為暮川,乃是上品下等玄器!”
“哦?!”
“上品玄器可不多見,難怪會如此有靈性!”少年有些詫異道,當(dāng)然也聽出了少女話語中的隱意,但他并未點破。
而后將暮川刀收進(jìn)儲物戒指,帶著少女坐轎往靈映閣而去……
若胡川信只身一人自是無須坐轎,但身為女子的葉昕嵐卻不好輕易拋頭露面。
南國都城北城,靈映閣。
此處人來人往卻又不顯得嘈雜,有人聽聞靈映閣少閣主將在頂層設(shè)宴招待來客,心中不禁一陣好奇……
這里既是茶酒之地,也是儒雅之處,還時??梢月犚娗俸嵉压~和吟詩作詞之聲。
胡川信看著高有五層的靈映閣,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畢竟他就來過這里一次。
猶記得上次是三年前,胡磊帶他來了解如何談合作的時候,可惜胡川信并不怎么感興趣。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胡川信見到了坐在樓臺看書的于森旭,最終成為了相談甚歡的摯友……
少女走到后者身邊道:“川哥哥在想什么呢?”葉昕嵐倒是未曾來過此處,所以略顯好奇。
她雖為南國都城有名的才女,但卻沒什么知心好友,畢竟在外人面前她的形象一直都挺高冷的……
胡川信聞聲回過神,側(cè)頭對身旁的少女微微一笑,同時摸了摸其小腦袋的道:“突然想起了初見于森旭的時候……”
“是川哥哥在這里面迷路的那次嗎?”少女有點害羞的低著頭,但嘴角卻帶著一抹促狹。
“呃……”
胡川信摸頭的動作頓了頓,有些無言以對,待為少女理了理耳邊亂發(fā)后,才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上去吧!”
“嗯!”葉昕嵐點了點頭跟隨其后,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反增,川哥哥轉(zhuǎn)移話題的樣子好生硬呢……
靈映閣中。
每層樓閣都被分成了幾個房間,其中案牘整齊有序的擺放著,且每個房間皆有窗口樓臺白紗簾。
當(dāng)胡川信兩人來到于森旭設(shè)宴之地時,房間內(nèi)已坐著五人,分別是:
靈映閣少閣主-于森旭。
永律鏢局大公子-羅誠。
七樂坊之主-七樂。
南國書院學(xué)子-楊宣。
還有一個未曾見過的小丫頭,看起來也就十五左右,不過看其方才盯著羅誠的模樣,胡川信心中已經(jīng)有所猜測。
當(dāng)兩人入席而坐后,身為東道主的于森旭才抬手介紹道:“胡川信-胡家商會的大少爺,葉昕嵐-禮部尚書葉大人之女?!?p> “前不久胡葉兩家的合婚之禮,想來各位也有所耳聞吧?”于森旭微微一笑道。
楊宣和七樂聞言皆是起身一禮,羅誠與胡川信兩人已經(jīng)熟識多年,倒是無須多余的客套。
隨后于森旭又介紹了一番七樂和楊宣的身份,而有意思的是,楊宣竟是鎮(zhèn)國大將軍楊立疾之子!
胡川信與楊宣和七樂都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只是作輯一禮。
但葉昕嵐卻是第一次知曉兩人身份,所以一一見禮道:“葉昕嵐見過七樂姐姐、楊宣公子!”
“哎!于森旭你怎么不介紹介紹我!”
卻是羅誠身邊的小丫頭有些著急了,見此于森旭還未出聲,一邊的楊宣便面露無奈的斥責(zé)道:“小妹莫要無禮!”
于森旭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繼而抬手介紹道:“這位是楊樂樂-楊將軍之女,與楊公子乃是兄妹!”
“呃……同時也是羅誠的未婚妻!”
“哦?!”
胡川信有些驚訝,不禁看向了面無表情的羅誠羅大公子,他自是聽過羅誠有一未婚妻,但如今卻也是第一見。
只是……為什么羅大公子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羅誠也沒想到,表面老好人的于森旭,竟然會將楊樂樂請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于森旭剛才是一直在憋著笑吧!
(于森旭無辜的攤了攤手道:“我就禮貌性的笑一笑怎么了?”)
待眾人略一熟悉,便開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而后只聽于森旭道:“聽聞南國邊境日漸吃緊,許多通商之路都已封閉,不知楊兄可知此事真假?”
通商之路乃是先人大能者,為眾國經(jīng)商之人所開辟的來往之路,除了攔路打劫者,一般都不會遇到危險。
“確有其事!”
楊宣身為鎮(zhèn)國大將軍之子,對此自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胡川信聞言卻是心中恍然,難怪父親近日里面露愁色,原來如此!
通商之路封閉,雖然短時間內(nèi)無礙,但長此以往商會便斷了貨源,對一大商會來說可謂是釜底抽薪??!
畢竟有些東西是南國沒有的,比如天材地寶、高階丹藥等……
七樂聞言也是皺了皺秀眉,她的七樂坊雖是彈琴作曲之地,但同時也是裁衣繡裙之所。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若沒了珍貴的布匹貨源,她也得損失慘重!
楊宣看著一臉憂色的眾人,卻是濁酒輕飲的道:“通商之路雖為經(jīng)商專用,眾國也有所規(guī)定:兵者,不可犯商也!”
“但就怕有人不講規(guī)矩,直接隱藏在商隊中伺機(jī)而動,所以封閉通商之路屬實無奈之舉,卻又不可不為!”
說到此處,楊宣難免嘆了一口氣:“若非如此,邊境被破之日,便是兵臨城下之時!”
眾人聞言神色動容,心中也知此事的重要性無與倫比,生意沒了還能再想辦法,但若是國家沒了,可一切都沒了!
“不就是生意沒了嗎?又餓不死!無傷大雅,無傷大雅……”羅誠自以為灑脫不拘,實則沒心沒肺的道。
眾人見此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的一言難盡,坐在羅誠旁邊的楊樂樂聞言反駁道:“愚蠢至極!你知道通商之路有多重要嗎?”
“若本姑娘哪天買不到淮米了怎么辦?你養(yǎng)我嗎!”
“養(yǎng)就養(yǎng)!就你一個小丫頭,本公子還差你這碗飯不成?!”
話落,場中一陣寂靜,楊樂樂卻是小臉微紅的翹起了嘴角,而我們的羅誠羅大公子,也終于發(fā)覺了此事不對!
“你……”他手中紙扇指著少女,手臂忍不住一陣顫抖,臉上露出一絲恍然,但更多的則是尷尬。
眾人一臉微笑,好家伙……這是直接表露心意了嗎?
當(dāng)然,作為少女的兄長,楊宣是有點小尷尬的,畢竟楊樂樂實在是太大膽,也不知羞……
好吧!
最起碼表面看起來還是知道害羞的,楊宣忍不住如此欣慰的想道,并將杯中濁酒一飲而盡。
“咳咳……”
于森旭一陣犯病的咳嗽,打破了當(dāng)前的怪異氣氛,同時也看向了當(dāng)事人。
他見羅誠和楊樂樂連忙一本正經(jīng)的坐回原位,心中忍不住一陣膩歪,甚至開始有點懷疑人生……
他們?nèi)酥幸呀?jīng)有兩人成雙成對,為什么就我沒人愛?
難道我的那個她……還沒出生?
嗯……
也不乏這種可能!
于森旭略顯深沉的點了點頭,隨即似有所感的出聲念道:
“紅塵客,易落寞,今日秋風(fēng)又蕭瑟!”
“國未破,人會錯,誰敢輕言福與禍?”
“寒渡江水過,銘記此刻!”
……
南國都城,皇宮御書房。
批改奏折的南宮遠(yuǎn)心中莫名悸動,不禁起身走到窗前,運用天機(jī)之術(shù)掐指推算著什么。
然而卻看不真切,只得一片混沌紅光,他雙目無神的呢喃自語道:“亂了,都亂了……”
這天下,怕是又要亂了!
亂世將至,南國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