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代號:大鳥
傾聽著異常安靜的門外,王小爽拿下頂在門上的椅子。
“都給自己起個外號吧!以免暴露咱們的真實姓名?!?p> 此時的王小爽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不讓可能存在的敵方找到一絲弱點。
誰知道會遇到何種變數(shù),如果恰巧是聽力特別靈敏的感知類變數(shù),那么在交談中就會暴露信息。
王小爽指了指自己。
“我的代號就叫兔子,之后都要叫我兔子,不要再叫真名了?!?p> 兔子?兔兔那么可愛,和你一點也不搭啊!
林楊起身捏了捏坐麻的腿。
“那我就叫醫(yī)生吧!”
王小爽回過頭來,立馬反駁道:
“不行!這會暴露你的職業(yè)信息。換一個,最好也是動物,統(tǒng)一稱呼方便記憶?!?p> 事多!不過想想王小爽也是好意。
“戴新成,你先說吧!我想想?!?p> 戴新成似是早就想好了。
“鯰魚?!?p> 此時的王小爽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觀察著門外的動靜。
林楊也不想耽誤時間,既然水和路的都有了,那就來個空的,隨意說道:
“那我就叫大鳥吧!”寓意鵬,大鵬展翅,希望接下來的任務能順利。
王小爽的身形明顯僵硬了一下,呆了呆,表情玩味。
林楊察覺到了一絲不妥,梗著脖子說道:
“怎么...了?又不行?”
王小爽怪聲回道:
“行!怎么不行?”然后一轉(zhuǎn)嚴肅。
“都記住對方的代號,把通訊耳機和手機連上,接下來我們都用手機溝通,說話盡量降低音量,低調(diào)行事?!?p> 門打開,空氣流通,絲絲的血腥味彌漫進3人的鼻間。
王小爽右手向下輕按。
“我先出去打頭陣,鯰魚居中,大鳥殿后,都保持5米的距離。”
有了戴新成的能力就可以拖長線戰(zhàn)斗,增加了隱蔽性。
即便發(fā)生什么情況也不至于全滅,很合理的安排。
但最合理的安排,其實應該讓王小爽的位置和林楊對換,預知類變數(shù)在前更容易讓小隊獲得信息,但林楊畢竟經(jīng)驗不足,充當不了頭陣的作用,只能是王小爽自己頂上。
當王小爽從咖啡館的后門出去后,戴新成才開始行動。
此時林楊來到門口看清了屋內(nèi)的情況...觸目驚心。
首先是門口的兩個人...皮開肉綻,沒有呼吸且頭上沒有時間數(shù)字,死的是很徹底了。
這應該是從屋外闖進來的人,之前門外的動靜大概率是他們弄出來的,然后互相殘殺都死在這了。
但這兩個人還不是死相最慘的,門口碎裂的玻璃殘骸上還橫叉著一位死者,應該是和他人廝殺,撞破了玻璃大門,被尖銳的玻璃貫穿腹部...恒死當場。
如果是普通人見到這種地獄般的場面怕是已經(jīng)兩腿發(fā)抖,嘔吐不止了。
但林楊是醫(yī)生,有一定抵抗力,沒明顯的不適。
可心里上還是感覺不舒服,胃部輕微翻騰,緊接著被不知從哪涌出的怒氣撫平了。
如果這種地獄般的場景真是某個高等級變數(shù)所為,那他真是該死,完全無視人的生命,只為達到他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獲取因果?這可都是人命。
用這種方式獲得的因果他能消受的起嗎?
林楊本來一直想置身事外,但在這一刻兒,他心中不知道從何處涌來的強烈使命感,必須修復陣法,讓這些外來的變數(shù)受到應有的懲罰。
再想到王煥的所作所為,終于對于組織所做的事,有了一絲絲認同感,不管組織有什么目的,起碼他們是在維護一種秩序,一種井然有序的秩序,不會視人命如草芥。
當戴新成走后,強忍住到咖啡館大門外看看的沖動。
不然會破壞小隊的行動方式,也會出了戴新成的力場范圍。
依稀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外面修羅場的一角,到處充斥著鮮血和混亂過后的殘破氣息。
從車輛和建筑表面的破壞痕跡上看,人們不單單只是簡單的瘋狂,還有基本使用工具的痕跡,不然車輛的凹痕以及各種塑料和玻璃碎屑,可不是人徒手能夠輕易破壞的。
再仔細觀察,人們并不是全部死亡,還有一些奄奄一息的人在地上輕微的蠕動,但頭上的時間基本上所剩無幾了,生命已然走到了燈盡油枯的程度。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保持著極度的瘋狂,試圖去攻擊其他活著的人,但只能是徒勞。
馬上就有一個能行動的人,手中握著堅實地球棒沖著他們揮舞而去。
咚咚的擊打聲猶如敲擊在林楊的心間,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沉重。
林楊咬咬牙,很想去制止,因為胸中涌動的一股氣已經(jīng)直沖到了腦門。
但在戴新成的冷靜眼神中,強壓下了心中再次而起的沖動。
如果執(zhí)意而行,那么勢必會拖累其他兩人,所以就看著吧!也只能干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呵...
沉重的無力感...
深呼一口氣,這人間煉獄,終究不是一個小小的初級變數(shù)能夠改變的,甚至自己接下來都有生存問題,去改變他人現(xiàn)狀?無異于癡人說夢,甚至有點可笑...
實力不足嗎?實力不足啊!
沒有那一刻,能像現(xiàn)在這樣渴望實力。
如果有足夠的實力,這些人完全可以不用死,也不會有如今的凄慘遭遇。
更可恨的他們是在失去自我認知,充滿瘋狂的修羅場中殺戮死去的。
使近在眼前卻什么也阻止不了的林楊,一口憤懣的氣始終憋在胸口...消散不掉。
到不是因為林楊有多么的高偉上,是有同理心。
如果他還是原來那個小診所的一名普通人,相信不會變得比眼前的人處境好上多少。
甚至也和他們一樣,連最后一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或許知道,但也是在自我認知產(chǎn)生嚴重偏差下的死亡。
這是林楊最為不能接受的,確實很難接受,換誰也接受不了。
所以,要變強,要成為更高等級的變數(shù)。
戴新成瞇著眼睛打量著林楊那不斷變換的表情,心中似乎對于他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他理解林楊的憤怒和力不從心,但他不會去干預和改變林楊的想法,那沒什么意義...
只要不影響接下來的事,當一個旁觀者就夠了。
戴新成是個務實且冷靜的人,不會因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徒勞憂心。
那是最為無用的情緒,還不如腳踏實地做好當下的每一件事,在他理解中...這才是正解。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人人都理想成為誰誰的樣子,但現(xiàn)實中卻活的像誰誰誰。
理想和現(xiàn)實,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大相徑庭的。
“后街暫時安全,鯰魚和大鳥可以出來了?!?p> 耳機中聽到王小爽的回話,戴新成二話沒說地從后門離去。
林楊在猶豫片刻后,表情逐漸變得沉穩(wěn),然后跟隨著前兩人的步伐打開了后門。
心有不甘地看了最后一眼窗外的煉獄場景,攥緊手中的鉆槍,暗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當然,這里指的回來,一定是積攢更多因果,逆轉(zhuǎn)時間回來。
來到后街,果然沒有像正街那樣混亂,空蕩蕩的沒有什么人,但并不代表著沒有危險。
往往危險發(fā)生時,總是在人最為放松警惕的時候,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要掉以輕心。
王小爽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大家小心點,我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但太過于安靜,這本身就不正常?!?p> “鯰魚你之前來的時候,確定沒什么異常嗎?”
戴新成知道王小爽問的是,發(fā)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變數(shù),邊跑邊說道:
“沒有?!焙芄麤Q的回答。
王小爽正了正口罩,觀察著兩旁建筑物的窗戶,試圖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之處。
人應該是被車禍的混亂始點影響去了,不然怎么樣也應該能看到人。
“大鳥,注意觀察,看到生機異常的人,第一時間給出警示。”
跟著兩人跑出一段距離的林楊,氣喘吁吁地回道:
“了解,離陣法點還有多少距離?”
王小爽氣息穩(wěn)定地說道:
“出了這條街,向左還有大概500米左右的距離。”
太久沒有跑步了,林楊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跟上快速前進的兩人,保持不掉隊。
“兔子,陣法的作用范圍是多大?”
經(jīng)過了咖啡屋內(nèi)的交談,王小爽不認為林楊能有什么想法。
“你想說什么?”
林楊一邊觀察一邊回憶著王小爽告訴他關于陣法的相關信息。
“我是想說,咱們這里離陣法可以說很遠,難道一個陣法的覆蓋范圍可以這么廣嗎?”
王小爽瞬間就明白了林楊的擔憂,他的意思應該是,既然這里離要修復的陣法很遠,是不是這段距離應該有更多的陣法,而不是一個。
而實際上確實是很多的陣法拼合在一起的,林楊的判斷沒什么錯誤。
但他不知道的是,多處陣法籠罩在一個大區(qū)域,會有一個核心陣法居中控制,而核心陣法被破壞,那么其他的子陣法也將失去效應,而現(xiàn)在被破壞的恰好是核心陣法。
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王小爽沒辦法向林楊明說,畢竟這會透漏出全域時間線的一些知識。
到不是怕林楊和戴新成兩人知道,而是環(huán)境所限,這里不是在安全屋,能少說就少說。
那么問題來了,外層時間線的變數(shù),怎么就如此準確地破壞了核心陣法?
或者說,組織內(nèi)出現(xiàn)了叛徒?真有這種可能性嗎?
不可能吧!凡是加入到組織的變數(shù)就不存在背叛的問題。
如果背叛,那代價太大了,大到超乎想象。
所以,即便是變數(shù)涉及到了生死,都不會去背叛自己本身所在的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