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課程講了一下午。一直快要到傍晚時,鄭師說道:“接下來,我給你們檢查下根骨,檢查費為十兩銀子?!?p> 不少人眼睛一亮。雖然鄭師摸骨的本領(lǐng)只是入門,但勝在便宜。十兩銀子便能檢查根骨,到哪里能尋得。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興趣缺缺。他們早就聽說過這事,覺得鄭師根本沒這方面的本事,只是在騙人錢財而已。他們冷眼瞧了那些眼睛發(fā)亮的人一眼,而后離開了。
陸遠風(fēng)也不大相信鄭師的摸骨本領(lǐng)。
檢查根骨這種事,多數(shù)只是討個吉利。事實上,能有幾人真有摸骨的本領(lǐng)。
在洪家堡,陸千豪以前就請了位大師,替還是小孩子的身體原主檢查根骨。那大師裝模作樣了一番后,測出身體原主的根骨是萬中無一的上等。這可讓陸家好一通喜慶。
等到原主真的練武了,哪怕被硬逼著苦練武功,卻是進展極緩慢。費了一年時間,才堪堪入門。
所以,陸遠風(fēng)不太相信摸骨這種事。
不過,他今日無事,且十兩銀子只是小錢,也就待在這里,給鄭師測著玩玩。
就在鄭師動手檢測之前,他又臉面一肅,說道:“老夫摸骨的本領(lǐng)非常粗淺,因此只能將根骨分為上等、中等和下等。而且,老夫有時對根骨吃不準,會將中等根骨判定為上等,或者下等根骨判定為中等。也就是說,老夫摸骨可能會有微小的偏差。不過,老夫絕不會犯大的錯誤。比如說跳過中等,將上等錯判為下等?!?p> 說到這里,他掃視眾學(xué)生,說道:“好了,老夫已將自己的本領(lǐng)如實說出。至于還要不要檢測,就在于你們了?!?p> 聽到這話,陸遠風(fēng)眉毛微挑。
鄭師這個小老頭是知道自己這方面的名聲不太好,便想裝作坦誠的模樣,而后再騙一波人?
這套路的確有點深。
不過,他心底又有點覺得,鄭師或許真的會那么一丁點摸骨的本事。
下面的學(xué)生聽了,猶豫了一番后,便有人上前交了銀子。
鄭師檢測了后,說道:“中等?!?p> 一個接一個學(xué)生上前,鄭師皆是給出了中等的結(jié)果。
這時,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鄭師大家有疑,便開口解釋道:“這世界,大部分人的根骨都是中等。只有少部分人的根骨是上等和下等。而在摸骨本領(lǐng)高的大師會將根骨分為上等、中上等、中等、中下等和下等。那么能被測出上等和下等的人,皆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聽到這話,坐在角落的陸遠風(fēng)不由想到洪雨雁。這個兇悍女人便是測出上等根骨,洪家稱其天賦萬中無一。
本來還對測根骨不太在意的陸遠風(fēng),心底不由有了些興趣。
所有學(xué)生測完,皆是一水的中等。
這時,陸遠風(fēng)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交了十兩銀子,站到鄭師的跟前。
鄭師這小老頭瞇起眼睛,瞅了陸遠風(fēng)一眼后,便開始抓住他的手腕,仔細感覺了一番。而后,鄭師又開始閉眼觸摸指骨,而后還將身體其它幾個部位摸了下。
等鄭師忙活完,坐回椅子上,緊閉雙眼,不知在干什么。
其他學(xué)生也是看了過來。之前,鄭師摸骨的動作很快,這次卻是慢了很多。
“怎么了?”所有人都感到了疑惑。
陸遠風(fēng)面無表情,耐心等待鄭師說話。
過了一會兒,鄭師又抓起陸遠風(fēng)手腕,閉眼感覺了一番。
最后,他睜開眼睛,語氣極為果斷地說道:“沒有錯,你的根骨是下等!”
眾學(xué)生瞪著眼睛,在旁邊看了好一會默劇,沒想到竟等到這個勁爆的結(jié)局。所有人憋不住,哄堂大笑。
陸遠風(fēng)沒有說話。
小時候摸骨是上等,現(xiàn)在長大了,就變成了下等。就不能是個平平無奇的中等嗎?
對于這個結(jié)果,他并沒有太在意。反正,鄭師摸骨的本領(lǐng)并不高,也有可能搞錯了。
等學(xué)生一一離開后,陸遠風(fēng)走到鄭師面前,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敢問鄭師,可有使用沸血期力量的取巧手段?”
在陸遠風(fēng)待在角落不走時,鄭師便注意到他。見他過來這般說,鄭師心中毫不意外,臉上卻是不由露出鄙夷之色。
“武道一途,必須日日夜夜修煉,穩(wěn)扎穩(wěn)打,可取不得巧?!?p> 聽到這話,陸遠風(fēng)垂下眼皮,說道:“鄭師,這道理我自是省得。只是,我有些特殊的原因,需要臨時使用沸血期力量?!?p> 鄭師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確有這樣的手段,不過這種手段沒你想的那么好用。而且,這種手段負面作用不小,甚至?xí):δ阄磥淼奈涞腊l(fā)展。想我重傷之后,境界跌落,便是強行使用這個邪門法子,才使得自己終生都無法再回復(fù)到沸血期。”
陸遠風(fēng)來之前,便已經(jīng)聽說了此事。他已仔細思考過此事,所以此時沒有半點遲疑。
“鄭師,在下已思慮再三,自己確實十分需要這個手段,還懇請鄭師不吝賜教?!?p> 見他心意已決,鄭師冷哼了一聲,伸出手來,毫不客氣地道:“百兩黃金,不容討價還價?!?p> 陸遠風(fēng)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早將很多黃金換成十倍價值的赤金,此時隨手一掏,便掏出十兩赤金,遞了過去。
見對方金錢給得痛快,鄭師收了錢,立即轉(zhuǎn)身進入講堂后面的小房間內(nèi)。
不一會兒,鄭師走出來,將一個小瓷瓶和一個信封遞給了陸遠風(fēng)。
“足夠你使用五次?!彼湫α讼拢?,“不要試圖跟我要更多,因為你的身體也只能承受五次。若真用上第六次,你這輩子的武道算是全廢了。”
陸遠風(fēng)將東西略微看了下,便拱手謝道:“多謝鄭師。”
拿了東西,他立即離開了講堂。
走出門外,他心中想道:“如果可以,一次都不要用。”
出了鄭師的講堂,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跟洪家堡安靜的夜晚不一樣,霜城的夜晚很熱鬧。街道上滿是行人,還有不少花燈。周圍店鋪也都掛了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