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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祭傳

第四十七話 商會

兵祭傳 寒風吹動 5097 2021-02-09 18:34:04

  四龍川位于上元帝王朝北境,雖然與帝都倉興所在的甲智只隔了一個周晉代,但地處北方,寒冬已入,又因多年大旱,讓四龍川各地百姓一直處在饑寒交迫的貧苦生活中。

  自從四龍川各地的犁軍接連宣布加入圣軍后,四龍川便漸漸被圣軍掌控,各城懈怠備戰(zhàn),接連淪陷。

  三公主阿安達風瑤與眾親闕言為了躲避戰(zhàn)禍,從四龍川一路向南而逃,然而時逢冬雪,滿地荒涼,寒風瑟瑟,薄衣裹身,夫婦二人與丫鬟小桃三人東躲西藏、饑寒交迫。

  場景:四龍川南部某荒廢的村落

  闕言三人與一些從其他地方逃難到此的難民一同擠在房不遮雨墻不避風的破屋之中。風從墻壁的縫隙吹過時,還能聽到呼呼的聲音,讓人心中喚起格外的涼意。

  小桃穿著一件薄襖蜷縮著,在風瑤的身旁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主子,我冷……”

  風瑤此時也蜷縮在那里,聽到小桃的話后,一只手臂繞到了小桃的身后,將小桃向自己的懷里擁了擁。

  闕言見狀也將自己外面套著的衣服脫下遞給風瑤,風瑤與闕言對望一眼,也沒有說什么,接過衣服便披在了她和小桃的身上。

  一旁一個穿著滿是補丁臟襖,斜窩在墻邊的老漢抽了一口煙斗,一臉惆悵的說著:“去年,這馬陽村還是個人丁興旺,家家生火的村子,沒想到啊,短短的一年時間,村子就荒廢了……”

  闕言:“老人家是這里的人?”

  老漢:“我是隔壁村的,村子遭土匪了,全村死的死逃的逃,也什么都不剩了。”

  “老人家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老漢嘆息一聲,臉上露出無盡的哀愁,“本來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去年參加犁軍,沒多久就聽人說死了,小兒子一直在家,結(jié)果土匪進村時也被殺了,現(xiàn)在老頭子我就一個人啦……”

  闕言和風瑤聽著老漢的話心情有些落寞,老漢這時問道:“你們是一家的?”

  闕言:“哦,對,我們是從北邊逃難過來的。”

  老漢點點頭:“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團團聚聚的比什么都強!打算往哪去?。俊?p>  闕言:“還沒想好,現(xiàn)在到處都在打仗,也不知道該往哪去?!?p>  老漢:“聽說南方現(xiàn)在比北方太平一些,他們挺多逃難的人都往南邊去了,老漢我是去不了了,生也好死也好就這地方了,要是再年輕點的話,我也上南邊去,聽說南邊有個和城,專門收我們這樣沒家的人,喏!這些人都是打算明兒一早一起啟程去和城的?!闭f著老漢用煙斗掃了一下破屋里的其他人。

  老漢繼續(xù)說道:“就是不知道,我這老骨頭如果到了和城,人家會不會嫌我沒用不要我!”說著老漢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楚。

  闕言心中也盤算著,嘴里低聲嘀咕道:“要的……要的……,和城會要的……”

  場景:靖平城

  經(jīng)過一夜的初雪后,空氣變得格外的清涼氣爽,房頂、路邊被白雪覆蓋,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讓人心情爽朗。

  大街上,何肖跟在后面,看著郡主又看看肖氏安,臉上說不出的疑惑,“昨晚那個舞女真的是郡主?”

  東德禮呵呵一笑,“不然呢?你還真的以為城主會和一個舞女共度一晚?”

  郡主這時噗嗤的笑了一聲,“看來肖城主平日的夜間生活還真的挺豐富的!”

  肖氏安走在前面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何肖一臉的質(zhì)疑,“仆役,昨晚不會連你也看出來了吧!”

  仆役嘆口氣,“我說你的觀察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呢!”

  何肖:“可是,郡主你不是前不久還在龍骨打仗嗎?怎么就這么……到這里來了?”

  郡主故意弄出猶豫的表情,“是呀,為什么呢?連天下第一的和城王都要四處游歷,在下區(qū)區(qū)一個弱小女子,當然更得好好學習,跟著和城王才會更好的體會著世間冷暖!不是嗎?”說著郡主戲謔的看了肖氏安一眼。

  何肖心中暗想:都能上陣殺敵,也算弱小女子?

  這時跟在最后靜靜聽著幾人談話的應絮兒一把拉住何肖,并向后退了幾步,應絮兒放低聲音問道:“唉?怎么突然多了一個女人,是誰啊?我聽你們說什么郡主郡主的,到底怎么回事???”

  何肖聳了聳肩,“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何肖沒打算告訴應絮兒,想繼續(xù)跟上去,但應絮兒緊緊拽住何肖的衣袖不放。

  應絮兒突然用撒嬌的語氣說道:“哎呀你告訴我嘛,何肖哥哥……”

  應絮兒的語氣嗲聲嗲氣,讓何肖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唉好好好,我告訴你……我告訴你,你剛剛問的那個絕美女子,正是當今上元帝王朝的郡主,此時之所以在這里出現(xiàn)呢,那是因為郡主知道我們主子正在游歷各地,所以才千里迢迢的來找我們主子,打算跟著一起游歷,至于為什么嗯……”何肖故作猥瑣之態(tài)的說道:“這個……你一個小姑娘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啊,以后你會懂的!”

  說著何肖便沒再多說緊走幾步跟了上去,剛走出兩步,何肖想到應絮兒剛剛嗲聲嗲氣的姿態(tài),不自覺的又打了一個哆嗦,但表情卻十分的開心,“何肖哥哥……嘿嘿,聽著也不錯!”

  應絮兒沒再拉住何肖而是站在原地思考著什么,她的眼神始終注視著郡主,眼神當中漸漸露出一絲妒意。

  幾個人在街上悠閑的逛著,靖平城的街市還算熱鬧,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

  應絮兒快走幾步來到郡主身旁一把挽住郡主的手臂,十分熱情的問道:“公子,這位姐姐是誰啊,好漂亮?”

  肖氏安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哦,這位是……”

  郡主還沒等肖氏安說完急忙打斷道:“你就是絮兒姑娘吧,我看你我年齡差不多,你以后就叫我吉兒就好了。”

  應絮兒笑著點了點頭,眼神卻不住的觀察郡主的表情。

  冷傲、高貴、灑脫,這是應絮兒對郡主的外在氣場所給出的結(jié)論。

  應絮兒雖然心中對郡主有所芥蒂,可是表面上卻顯得十分的熱情,姐姐長姐姐短的和郡主好似姐妹般的聊了起來。

  幾人走到一個路口處,正巧從另一側(cè)走來一頂轎子,轎子是真正的八抬大轎,前后各四人抬著,轎子旁還有一個隨從跟著。

  在剛走到十字路口處,從對面突然迎面沖過來幾個看似乞丐的人,后面似乎還有些人追著。兩伙人沒停住撞在了一起,尤其那些乞丐好似早有準備一樣,抱頭撞在那些轎夫的腹部,將幾個轎夫撞的人仰馬翻,使得轎子扭扭歪歪的直接翻到,同時轎子里面?zhèn)鞒觥鞍ミ稀币宦?,一個人從里面滾了出來。

  滾出轎子的人是一個四十幾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瘦瘦弱弱,穿的倒是還算華麗。

  “老爺!老爺!”一旁的隨從見狀就要上前去攙扶。

  對面在后面追趕的那伙人此時也到了,被追的那些乞丐急忙掙脫,和后面那伙撕扯起來,結(jié)果一不小心又撞到了剛剛從轎子里滾出來的人。更離譜的是,那糾纏一起的兩個人竟然還壓在了那中年男人的身上,中年男人一邊叫著,一邊推搡著,但無奈推不動。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還在重裝門面的客棧,有一根立著的木樁突然倒了下來,正正好好砸向那中年男人的位置上,砰的一聲,木樁砸在了上面那兩人的身上,最上面那人悶哼一聲,似乎是被砸的有點暈,這時那中年男人的轎夫趕來,將另一個類似乞丐的人拽起來,這才護住那中年男人,很快兩伙人又一前一后的跑散了。

  一場小小的混亂就這么結(jié)束了,那中年人郁悶的唾了兩口,拍打著身上的雪泥,好在沒受什么傷。最后令轎夫扶起轎子,再次坐上轎子就這么走了。

  雖然看似簡單的一場小混亂,站在最前的肖氏安和郡主卻看得十分清晰,就是剛剛那撕扯的兩人壓在中年男人身上時,最上邊那人竟有意無意的在那中年男人身上摸索著什么,雖然動作極其小心,小心到就連那中年人都沒有察覺,但是肖氏安和郡主卻都看在了眼里。很明顯,這是一個有預謀的混亂,那兩伙人看似不是一起的,但極有可能就是一伙的,而且他們的目的就是那個中年男人身上的某樣東西。

  肖氏安和郡主相互看了一樣,郡主的眼神意味深長,而肖氏安的眼神則更多是……像看了場熱鬧……。

  幾人繼續(xù)在街市上逛著,又逛了一會兒,這時突然又一頂華麗的轎子停在了肖氏安的后面,轎子上下來一人興奮的叫喚著:“肖城主!肖城主!”

  肖氏安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在新義城遇到的大富商寥圖。肖氏安也十分的詫異。

  “寥先生?”

  寥圖眼睛放光的來到肖氏安身旁,“哎呀!寥某還以為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城主大人!”

  肖氏安也是一笑,“哎呦,是寥先生,我們還真是有緣吶!您怎么會在這里?”

  寥圖:“在下新義城的事早就辦完了,因為靖平城近幾日有個商會,所以就趕來了,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城主!”

  寥圖這時看到了站在肖氏安一旁的郡主和應絮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問道:“這兩位姑娘是?”

  郡主搶先一步道:“哦,奴婢是肖公子隨行侍女吉兒,見過寥先生!”

  應絮兒也急忙說道:“絮兒,見過先生!”

  肖氏安一臉茫然的看著郡主和應絮兒,何肖也咧了咧嘴,郡主表情十分的自然,就好像真的是個侍女一般,而應絮兒則似是有意無意的在和郡主比較一樣。

  寥圖一臉蒙圈的看了看兩人,接著笑著贊嘆道:“哎呀!不愧是城主,就連身邊的侍女都如此的傾國傾城!屬下佩服!佩服??!”

  肖氏安一臉黑線,也尷尬的笑了笑,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哦,剛剛寥先生說的商會是什么?”

  寥圖:“商會是我們大商公會舉辦的,商會中的各個商戶都可以參加,大家可以批量買賣各自需要的貨物,其中還有一些奇珍異寶,十分的熱鬧!誒,城主有沒有興趣一同去看看?”

  肖氏安點點頭,“好??!在下也去學學,如果可行,在下以后也在和城舉辦這種商會!”

  肖氏安一行人跟著寥圖來到了一條十分熱鬧的街市,街市四通八達,十米寬的街道兩邊全部都是店鋪,同時沿街也全是外地商戶擺的攤位。

  布匹綢緞、珠寶首飾、材料物資、谷物美食應有盡有。街市里人山人海,十分熱鬧。

  眾人進入街市后眼前就是一亮,何肖驚嘆著,“好厲害,從沒見過這么熱鬧的街市!”

  寥圖也滿意的看著熱鬧繁華的街市,“這是公會舉辦的,每年都會選定一個州府舉行,限時五日,基本上全國上下有點地位和財力的人都會來這里參加,那些手上有奇珍異寶想要出手的也會來這里。這里不僅可以買賣很多好東西,而且還是各地商戶相互聯(lián)系合作的平臺,因為地域的各種差異而導致地方一些物品的稀缺,通過這里的聯(lián)系和商業(yè)運作,就不必自己花大量的時間去尋找了?!?p>  寥圖帶著肖氏安幾人走進了一個十分氣派的酒樓中,酒樓的伙計一見寥圖就熱情的上來打招呼,并將寥圖等人帶到了二樓的雅座,雅座間彼此用屏風隔著,客人可以坐在扶手旁望向樓下。

  肖氏安透過二樓的扶手向下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樓下的每一個角落,包括樓下的看臺。想必是那個伙計認識寥圖,所以將視野最好的這個雅間留給了寥圖,而他們這次也沾了寥圖的光受到了貴賓的禮遇。

  應絮兒先郡主一步搶先坐在肖氏安身旁,“吉兒姐姐昨日才到,想必身乏疲累,今日就讓絮兒侍候公子好了。”郡主見狀也沒多說什么,便坐在了后面。

  寥圖坐定后說道:“這個酒樓是專門為拍賣而所設立的,這次商會的奇珍異寶都會在這里進行拍賣,客人可以一邊飲酒,品嘗美食,一邊競拍看中的東西。”

  沒多久整個二樓的包間都坐滿了人,就連樓下也已經(jīng)賓朋滿座。競拍的組織者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便讓競拍員來到臺上,競拍員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多余的話也沒說直接開始展示物品。

  第一件展示的物品是上古海獸油,據(jù)說只要一滴,便可以燃燒數(shù)年不滅,如果經(jīng)過處理后食用,不僅可以延年益壽,而且可以令人青春永駐,是極其稀有的東西。

  肖氏安一見便倒抽了口氣,那上古海獸油他是聽說過,是由遠古海獸的不腐尸身所煉,因海獸死后尸身都會沉入海底,打撈就根本不可能,只有巨大的海浪不斷的涌動,才會將極個別沉入近海海底的海獸尸首沖到人力所能及的范圍,但那幾率是十分低的,更何況被人發(fā)現(xiàn),再加上后期煉制出的海獸油功效奇特,所以價值十分的高昂,一滴海獸油市價差不多就有十個羅金的價值,看看展示臺上那一小瓶,最少也有數(shù)百羅金的價值,大多數(shù)購買的也都是垂年已朽、家有巨金的老者,用以使用來延續(xù)壽命,或者是想要保住青春的美婦。

  果然最后上古海獸油以三百五十羅金的價格被一個枯瘦如柴的老者買了去,老者雙手緊緊握著小瓶,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

  肖氏安不禁感嘆:“這競拍大會一開始就亮出了海獸油這種極為寶貴的東西,看來后面的物品更加不同凡響?!?p>  郡主此時不解的說道:“一瓶油竟然賣到了三百五十羅金,這足夠一千人的隊伍一個月的伙食了!”

  東德禮坐在一旁向郡主解釋著上古海獸油的稀有及價值,郡主方才意識到它的珍貴。

  接著競拍繼續(xù)開始,果然不出所料,后面的物品一件比一件名貴,冥燕羽衣、九首寶盒、天金玉鼎、遠古魔族斷刃、硫宇蒼百琴、龍犀角、巨人舍利,價格也從最初的五十羅金漲到三十金珠。

  縱使肖氏安博覽群書,但此時此刻親眼見到這么多的寶物,也不禁驚訝。

  就在競拍還在火熱的繼續(xù)中,肖氏安這時看到對面二樓坐著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先前轎子被撞翻的那個人。

  肖氏安輕聲問道:“寥先生,對面坐著的那個是什么人?”

  寥圖順著肖氏安的目光看去,“哦,他呀,他叫薛蒼,炎代福同縣人,現(xiàn)在主要從事一些珍品寶物的倒賣。怎么肖城主對此人……?”

  肖氏安忙搖頭道:“沒什么,只是剛剛在路上遇見了,覺得有點好奇而已?!?p>  寥圖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在下和這個人沒什么來往,不過聽別人說,薛蒼早年是個賭徒,原本輸?shù)膬A家蕩產(chǎn)了,但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間突然轉(zhuǎn)運,而且這一轉(zhuǎn)就是十幾年,不僅在賭場上贏回了家當,而且還有了資本做買賣。據(jù)說他的錢全都是從賭場贏的,別人還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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