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靜靜的坐著,對兩人熱切的目光熟視無睹,只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過了幾息之后,李仲首先忍不住,率先開口:“小兄弟,你看,這事怎么弄?”
這下云安安裝不了了,只好勉為其難的道:“既然不想摻合,走就是了,不過這一個村子的人一起走,太過打眼,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還是找個由頭為好?!?p> 村長擰眉:“由頭?”
云安安:“這么多人堵在這兒,吃的肯定都找不到,找?guī)讉€婆娘鬧上一鬧,然后借機走就是了。”
云安安話一落下,村長與李仲兩人頓時茅塞頓開。
臉上不由的露出輕松與感激的神色。
既然有了脫身的辦法,兩人也不在多留,匆匆道了聲謝,便都離開了。
原地也只剩下云安安一個人,百無聊奈的躲著冷風。
不遠處,有年紀稍微大點的村長夫人在與村里的婦人說話。
隨后不過多久,幾人便分開了,各自找別的人說著什么。
仿佛只是村人間很平常的嘮嗑。
然后,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去尋找食物。
一切,都很平常,沒有一滴紕漏。
云安安很隨意的靠在土坡上,閉目養(yǎng)神。
半夢半醒間,有嘈雜的,爭吵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
云安安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
遠處斜坡處,有幾個健壯的婦人拉拉扯扯的,撒潑打滾。云安安定睛一瞧,卻正認出那幾個在地上打滾的女人正是李仲他們村子的。
好戲開鑼!
很快的,幾個腳步虛浮,身體踉蹌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往那邊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大聲的喊著。
只是那聲音,怎么都有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村長與村長夫人也都過去。
云安安想了想,也跟著站起身,走了過去。
撒潑的女人們此刻正鬧的起勁,哪里肯起來,不管村長怎么說,就是坐地上不動彈。
“你們到底想干啥子?這都大半天時間了,一個個也不想著找食物,盡管給大家伙添亂,到底想干嘛?”村長火了,語氣很沖,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看到村長氣急敗壞的樣子,坐地上撒潑的幾人有些坐不住,臉色有些訕訕的,甚至還有下意識起來的。
火氣沖天的村長一滯,差點破功。
人群里的云安安與李仲也有些急。
李仲他們的外圍。有很多別的流民過來。
甚至還有幾個氣息綿長的幾個神秘人。
云安安著急啊,如果今天這出戲演不下去,搞砸的話,那李仲這些人就完了。
難道,要動用術法?
就在云安安心急的想用術法來代替她們演戲的時候,場中景象一變。
確是身材最魁梧、高大,語氣最洪亮的女人開口了:“村長你這話是啥意思?啥叫給你們添亂?如果不是你們非要到這邊來,我們至于找不到吃的?你看看,這里這么多人?哪里還有吃的讓我們去找?”
話落,還伸手扯了扯想站起來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雖然也壯實,可個子偏矮,被這女人一拽,險些摔倒。
高大的女人眼睛一瞪,一根干粗的手指狠狠的指著這個女人,一臉的怒其不爭:“我說王大花,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慫樣,被村長訓兩句,就不知道天高地遠的,活該你挨餓。我可告訴你,我家也沒有糧食了,如果我們今天不往別的地方去,遲早餓死在這里。”
“村長,你就說吧,今兒這事怎么辦?”那語氣,活脫脫的女霸王。
村長被噎了一下。
高大的女人看村長似乎弱了下來,氣勢更囂張了,一下子就從地上跳起來,特別的神氣:“嘿,沒話了是吧,誰叫你當時哪里不去,非要往這人堆子里扎拉,不是我說,我們家那么多口人,可不能在這里餓肚子,我不管,村長你現在就拿出話來,看我們村是往別的地方逃難,還是你想辦法,弄糧食過來。”
這話村長不能忍,脾氣直接就爆了:“你說去哪就去哪?王小草,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你這么能耐呢????自己找不到吃的賴我?我跟你說,你要再這樣胡攪蠻纏,我讓柱子休了你?!?p> 被叫王小草的高大女人忍不了,當即就跳腳了:“休了我?你讓他試試?我看他敢不敢?”
說完,還及其兇狠的盯著距離村長不遠處的一個瘦弱的男人。
被盯著的男人渾身一抖,忙抬起笑臉,十分諂媚的說道:“不敢不敢,我家小草是我們村里最好的,我怎么敢呢。呵呵!”
說完這句后,那男人又小心的瞄了眼黑著臉色的村長,兩只手掌無意識的搓著,干巴巴的道:“村長,你看我家小草說的也沒錯不是,雖然說話不好聽了一些,可是她那也是心疼我跟娃兒,我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那個,我是不會休了我家小草的,絕對不會?!?p> 村長的臉色更沉了,“所以,你也認為她說得對,是不是?”
膽小懦弱的男人聽到這句,頭垂的更低了,兩只手緊緊的攥著,什么話都沒說。
看他這個樣子,村長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本的氣怒一下子就消散了,就好像被戳破了的氣球。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頹喪。
村長夫人一直都靜靜的站在一邊,并沒有插話,此刻看到自家丈夫一副消極的神色,不由的露出了幾分心疼。
布滿皺紋的手輕輕的放到丈夫的背上,慢慢的順著,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這一刻的她,儼然已經忘了之前丈夫與她商量的事,完全忘記了下面的劇情發(fā)展。
是的,按照原計劃,這一刻,該村長夫人上場了。
可是她已經忘了,她的眼里,全部都是丈夫頹唐的身影。
空氣突然的寂靜。
就連圍繞過來的數千人也沒一個說話的。
王小草看沒人搭理她們,臉皮厚的她一點也不慌,只是兀自抬著下巴,整個一副得意洋洋的忘形姿態(tài)。
村長夫人順了好一會兒,才柔聲的說道:“好了,我們不氣了,她們愛怎樣怎樣吧,大不了就依了她們,隨她們折騰去,你可不能被她們氣著了,我會心疼的?!?p> 云安安:……
怎么突然感覺撐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