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娉苓長嘆了一聲,扼腕道,“怎么那日我出事之時,就沒有這樣的英雄好漢,前來相救呢?”
“我不是?”元珩不悅地斜睨一眼過去。
“你是嗎?”
元珩驟然一噎,訕訕道,“此地如此危險,不宜久留,趕緊回府吧,我有些餓了……”
二人正欲走回停在官道旁的馬車,恰巧這時,柚子和紅箋自另一頭的村落向官道狂奔而來。
四個人匯聚之后,紅箋一口氣都沒喘勻,急不可耐地發(fā)問道,“郡主……方才我瞧見了……那個……”
“不急,你慢點說……”
秦娉苓和元珩在此地望河出神之前,早已派柚子和紅箋去附近村落打探消息,雖心中著急,但見紅箋此番比她還急,只能耐著性子等她把氣喘勻了再說話。
“我瞧見了內(nèi)閣首輔,袁大人家的公子?!?p> “……”什么跟什么?!
秦娉苓臉色微青,一頭霧水地瞪了瞪眼睛。
“那袁公子帶著一干家仆騎著馬,嗖地一下就過去了,我似乎看到了馬上還坐著一名姑娘。”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秦娉苓斂眉,神色木然,目光中盡是責(zé)怪紅箋不務(wù)正業(yè)。
紅箋猛地拍了拍大腿,松了一口氣,“方才我見袁公子是從郡主這個方向離去的,可嚇?biāo)牢伊?,郡主沒事就好!那袁公子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那名姑娘只怕是羊入虎口了?!?p> 聞言,秦娉苓眉眼微微抽搐,轉(zhuǎn)頭瞪了瞪元珩,再看向那幾人方才消失的方向,頓生出些許惆悵。
元珩淡淡地蹙起了眉。
“現(xiàn)在倒是想救也救不了了!”秦娉苓長嘆一聲,稍斂心神,又問道,“打聽得怎么樣了?”
“打聽到了,只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秦娉苓臉色微變,她被山匪劫財之時,正巧被一個砍柴的樵夫撞見,所以才鬧得沸沸揚揚,謠言滿天飛。
“郡主隨我一看便知?!奔t箋轉(zhuǎn)身領(lǐng)著秦娉苓往臨近的村落走去。
村落建在山腳下,離官道并不遠(yuǎn),拐幾條細(xì)長的田埂山路就到了,村里零散地住了幾戶人家。
正是用午膳的時辰,家家戶戶炊煙裊裊而起,而眼下村民似乎又都聚在了一起,圍在一處茅草屋前小聲議論。
茅草屋里來了許多官差,一趟一趟地從屋子里抬尸體出來,放置在空地上。
秦娉苓推開人群上前一看,臉色驀地大變。
樵夫一家四口慘遭滅門。
她瞇著眼,繞尸體走了一圈,出于九百年來收魂的習(xí)慣,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開口自語道,“都是一刀斃命,昨夜子時死的。”
“你怎知道?”
“你如何得知?”
元珩和一旁蹲在地上查看尸體的官差,異口同聲地開口問道,秦娉苓專心看尸體,一時沒聽清兩個人分別都問了些什么。
“林捕頭,還不參見流云郡主?”紅箋低聲斥道。
“流云郡主?”
林捕頭眉眼一挑,站了起來,一手順勢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一刀斃命,只要有點刀法的人都能看出來,就當(dāng)郡主懂些刀劍之術(shù),但仵作此時還未驗尸,郡主又是如何得知是死在昨夜子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