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做的?可笑至極,我方才來時,你為何不說?擺在柜臺上就是讓人來買的,我都付過銀子了,自然是我的東西了!”秦娉苓冷哼一聲。
“一個伙計懂什么,把掌柜的叫出來一問便知!”連錦華說。
“掌柜的今日去買料石,要天黑才能回?!被镉嬰p腿發(fā)軟,瘋狂地擦著額上的汗,今日八成是出門沒看黃歷。
連硯川松開了摟著蔣清歌的手,上前兩步,站到了元珩的面前,神情傲慢地看了一眼那頂白玉冠,他根本不屑于當(dāng)街搶一塊玉冠,但更不能容忍戴在旁人的頭上。
他抬了抬手,站在身后的護(hù)衛(wèi)連葉立刻走上前,掏金子。
“我再加十金,既是清歌提前訂做,那這頂玉冠我非要不可了!還望郡主不要總那么喜歡奪人所愛!”
連硯川擋在正門口的位置,他身量高大,一走進(jìn)來,就將大把的日光都擋住了,鋪子里的光線像是一下子就被吸走了一般,一字一句說得客氣,語氣卻冰冷又強(qiáng)硬,落在秦娉苓的耳里更像在罵人。
話里有話,意有所指啊!
原以為元珩足夠自戀,卻沒想到連硯川在往臉上貼金這一方面,竟然絲毫不遜色,秦娉苓恨不得當(dāng)眾大罵一句,“臭不要臉”。
她陷入兩難。
一來,她不愿意和連硯川正面沖突。
二來,她雖然有錢,但還沒連硯川有錢,十金已經(jīng)是極限,二十金?開什么玩笑呢?
但大庭廣眾之下,他摟著小妾耀武揚威,她已經(jīng)失了臉面,倘若此刻不爭,灰溜溜地逃走,又顯得她怕了他似的,特別丟人。
人活一口氣,如何咽得下這窩囊氣?
元珩不喜歡玉冠,本也無意去爭,但眼見著秦娉苓蛾眉緊蹙,甚為煩惱的樣子,他似乎從中品出了一絲不悅,隨即側(cè)頭在秦娉苓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不必憂心,你若是想要就買吧!”
秦娉苓目露錯愕,回過頭與他對視,不動聲色地悄聲回道,“你說得倒輕巧,二十金呢!”
“我與財神交好,過段時日,我聯(lián)絡(luò)上他了,讓他給你送金子!”
“……”
秦娉苓徹底被元珩打敗,偏偏他一臉認(rèn)真,說得煞有其事一般,她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無言以對。
此刻,竟然覺得元珩這被門夾了的腦子,有一些可愛?!
兩人光天化日之下,親密地頭頂著頭咬耳朵,神色曖昧。
連硯川雙眼一瞇,沉著臉,倏然伸長了手就要將元珩頭頂上的發(fā)冠摘下來,元珩眼明手快地在半空中截住了連硯川伸過來的手。
“無禮的凡人,奉勸你一句,戴在我頭上的東西,你可取不得……”
元珩啰里八嗦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連硯川抽回了手,換另一只手極速出拳,朝他而來。
電光火石間,他側(cè)頭避過,一時不慎,竟壓到了秦娉苓的身上。
突然被抱了個滿懷,秦娉苓渾身都僵了,男人渾厚的氣息加上新衣裳特有的味道,產(chǎn)生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令她一時怔在了原地。